趙飛燕和葉楓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幾分懷疑。
這寺廟中的其他和尚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但這個被桓宇和尚就很奇怪了。
他的口音似乎有些生硬,聽上去不像是某個京城人士。
但他們在來之前可是調查過,桓宇和尚是個被從小遺棄在靜壇寺外面。
被當時的主持撿回寺廟中收養的,前任主持死後,桓宇就成了新一任的主持。
這老和尚一輩子都沒怎麼離開過靜壇寺,怎麼可能張口冒出這樣的口音?
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起身就去向旁邊的小和尚打聽,這寺廟之中有何觀賞之處。
兩人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靜壇寺的佈局,只是兩人都沒有來過靜壇寺。
如果貿貿然過去,必然會引起懷疑,因此還是問了一下。
小和尚指了幾個地方之後,趙飛燕就和葉楓一同,朝着距離禪房最近的一處霧凇林走去。
見沒有人跟上來,趙飛燕縱身一跳,跳到旁邊的一棵霧凇之上。
葉楓緊隨其後跟了上來,兩人悄無聲息的通過霧凇,竄到了禪房上面。
很快找到了白丞相和桓宇和尚進的那間禪房上面。
葉楓熟練的掀開禪房上面的瓦片,側耳偷聽裡面人說話。
趙飛燕自然也能聽到,兩人武功都很高,自然耳力也比尋常人要好。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就聽桓宇和尚飛快的說:“你什麼時候安排我們離開?”
“不急,如今外面形勢緊張,你此時離開必然會引起懷疑。
若是你別抓到了,那對咱們都不好。”
白丞相的語氣倒是很平緩,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
“沈學年已經暴露了,說明他們手中有我們聯絡的密信,若是他們通過密信找到這裡,我們就暴露了。
我不能冒這個險,你必須儘快安排我們離開。
我該知道我若是死在這裡,你和單于的合作也就到此爲止了。”
桓宇和尚刻意壓低聲音,像是生怕被旁人聽到。
但趙飛燕仍然覺察出這個桓宇和尚哪裡有問題?他肯定不是中原人。而是是異族人,因爲他提到了單于。
單于不是中原的叫法,而是其他古代少數民族首領的稱呼。
葉楓想來也是察覺到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兩人聽了一會兒,趙飛燕發現他們的關係並不融洽。
這兩人的目的明顯是不一樣,桓宇和尚堅持要去見見皇上,要與皇上講禪論道。
但是,白丞相的意思是讓他作爲聯繫單于的一個紐帶,根本就不想讓他進宮,更不可能讓他接近皇上。
兩人聽了一會兒,見白丞相已經走出禪房,這才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這時兩人在看見兩人看到白丞相和桓宇和尚,朝着霧凇林的深處走去。
兩人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於是悄悄跟了上去,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趙飛燕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一座陣法之中。
這陣法是暗合五行八卦研究出來的,那就是中原的風格的陣法,很有可能是以前寺廟中本來就有的。
只是不清楚陣法裡面關着什麼人,趙飛燕和葉楓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果然走了沒多遠就他們就看到一片霧氣散去之後,面前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十分老舊的禪房。
這禪房全都是用石頭累積而成的,看上去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很符合趙飛燕的猜測。
這裡一看就關着什麼人,只可惜這房子根本沒有門,他們也看不到石頭裡面的情況。
桓宇和尚掃了眼周圍,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從口袋中拿出鑰匙,將禪房的大門給打開了。
眼看着兩人走進去,反手將門關上,葉楓才低聲說:“這兩人都不會武功,我悄聲過去定然不會被發現,趙姑娘在原地等候,我去去就回。”
葉楓說完就飛快地竄到石頭禪房門口,悄無聲息,如同一道影子一般。
這時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聽上去像是人走了過來,這明顯是衝着他們這邊過來的。
趙飛燕心中一驚,忙招呼葉楓回來,兩人飛快竄上一棵大樹。
兩人剛剛站穩,就見一羣和尚走了過來,爲首的和尚身材魁梧,皮膚略黑,長相雖然很像中原人。
但是他身上那股氣勢,趙飛燕覺得很不簡單,這人很像是一名武將。
這些年跟在陸君廷身邊,趙飛燕見過許多在京畿大營中任職的武將,那些人身上都帶着股血氣。
這種血氣是殺過人的人身上纔有的,普通人身上都不可能有,更不應該出現在和尚身上。
這人朝周圍掃了一圈掃了一圈,像是在尋找什麼可疑的人,不過他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都在樹上了。
過了片刻,就見桓宇和尚和白丞相從禪房中走出來,桓宇和尚見一羣人正站在外面,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出了什麼事兒?”
桓宇和尚掃了眼爲首的和尚,冷聲問道。
“今日有兩位香客,若寺廟拜佛,我讓人盯着他,卻不曾想更丟人。
這兩人如今下落不明,我知道他們還在寺廟之中,卻不知去哪裡。
我這才帶人過來,怕他們闖到禁地來。”
爲首的和尚說起中原話來,比桓宇和尚還要生硬,聽上去帶着濃重的少數民族的方言。
白丞相聽後,臉上閃過一絲陰厲的神色,淡淡道:“如果能找到他們,不必手軟,直接殺了,屍體丟到屍體就到後山去喂狼。”
桓宇和尚聽後襬了擺手,像是很贊同白丞相的話,示意爲首的和尚趕緊去幹活,自己則招呼白丞相往前面的大殿走。
“我不過去了,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我這就回去。”
白丞相擺手,眼神中透着幾分不耐煩,明顯心情不爽。
“白丞相你最好記住當年答應我們單于的事,我留在京城這麼多年是爲了何事,你比誰都清楚。
如今你竟還不讓我去見皇上,到底所謂何意?你既然投靠我們,難不成還想着繼續效忠皇上?”
桓宇和尚見其他和尚已經離開了,當下恥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