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坐在外面花廳的桌前,喝了兩杯茶之後,就見葉楓走了出來。
她立刻跟着往外走,葉楓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然知道趙飛燕跟着他是什麼意思。
“趙姑娘,你問我也沒用,我沒有和主子一起進去,不知道主子答應了皇上什麼。”
葉楓趕忙開口,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和皇上說了什麼,才讓皇上改變主意,但這些事情絕對不能和趙飛燕說。
不然陸君廷肯定會殺了他!
葉楓心中暗暗想着,隨後逃命似的離開了。
趙飛燕輕嘆了一聲,知道是不可能問出來,只好架着馬車往齊王府趕,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第二日一早,假扮陸君廷的暗衛,就在衆多暗衛的簇擁下離開了,而陸君廷則被挪回了趙飛燕之前買的小宅子裡養病。
他本身武功就很好,所以身體自愈力比普通人要強許多,將近一個月的修養,再加上趙飛燕的藥,好歹讓他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趙飛燕幫他換完藥之後,見到傷口得癒合度,不由得鬆了口氣。
七日之後,陸君廷和趙飛燕才決定啓程,走得自然是那條在地圖上面出現的,通往黃鶴州的路。
星星和小狸堅持要在外面,因此只有趙飛燕在馬車中陪着陸君廷待着。
趙飛燕透過車窗,看到另外一輛馬車中,那個冒牌的桓宇和尚正雙眼緊閉的躺着,看樣子是被陸君廷下了什麼藥。
“問出他是什麼身份了嗎?”
趙飛燕轉頭看向陸君廷,不禁有些好奇,能在中途潛伏這麼多年的傢伙,在異族會是個什麼地位。
“異族單于的親弟弟,他和單于的足足差了十歲,對單于十分忠心。”
陸君廷歪着頭眼神冰冷的看着冒牌的桓宇和尚,嘴角噙着嘲諷的冷笑。
這條路十分偏僻,他們沿着圖上的路走了四天,都沒有遇到任何人煙。
周圍別說是村落,就是像樣的山林都沒有,全都是成片的寸草不生的山壁。
“這山上面的土地,都被炒過,應當是用古法加工過,才寸草不生。”
趙飛燕原本以爲能在路上打些野味,卻不曾想會遇到這般景象,心中不禁冒出隱隱的猜測。
“前朝的許多皇室陵墓都沒有找到。”
陸君廷平靜的看着周圍的山林,眼中透出神采。
陸家的祖輩在沒有推翻前朝之前,是前朝位高權重的武將,本來對前朝忠心耿耿。
卻被前朝皇室認定爲功高震主,屢次排擠,整個陸氏宗族的人幾乎死絕,陸家祖輩纔不得已推翻了前朝自己坐上皇位的。
因此陸君廷對前朝皇室沒什麼好感,如果這裡真的是前朝皇室的陵墓,他倒是真不介意進去看看。
“等我傷養好了,親自進去看看,說不定那些被隱藏的寶藏,就在這些陵墓之中。”
陸君廷雖然很有錢,但誰也不介意錢多。
六天之後幾人終於趕到了黃鶴州境內,假扮陸君廷的暗衛,早早找了個藉口,到邊境來等陸君廷他們過來。
陸君廷遠遠的看到來接應他們的暗衛,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溫和的神色。
趙飛燕也鬆了口氣,見他們還能湊空來接陸君廷,就說明假陸君廷的身份沒有被揭穿。
“如今行事如何?”
假陸君廷鑽近馬車之中行了個禮之後,就聽陸君廷淡淡問道。
“黃鶴州守將周憲和異族勾勾搭搭的,一直都沒有全力以赴,像是總有什麼顧忌似的。
我來這幾天總共打了四場仗,兩贏兩輸,打的不溫不火的。
卑職按照主子的吩咐,只當個擺設, 不做任何決定,也不和任何人走的太近,因此什麼都沒說。”
假陸君廷恭敬的說完,就仰起頭看向陸君廷,等着自家主子答話。
“咱們換下衣服,你將妝卸了,然後到外面去騎馬吧。”
陸君廷面無表情,神情也沒有任何波瀾,片刻之後才淡淡說道。
等暗衛出去之後,陸君廷才從趙飛燕手中接過茶,抿了一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位肯定也是被白丞相抓住把柄的人之一。
不然堂堂從二品駐軍守將,怎麼可能受白丞相的桎梏?”
趙飛燕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自己也端了杯茶喝了兩口。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王大人蒐集的那些公文中的內容。
其中就有一條,黃鶴州守將周憲的嫡長女,私自盜取駐軍倉庫中的兵器賣給異族。
在公文下面,明晃晃的寫出了周憲這位嫡長女和異族勾結的證據。
勾結異族,甚至賣武器給異族,這妥妥的是通敵判國的罪名,夷三族都是輕的。
因此白丞相捏住周憲的把柄之後,立刻將他吃的死死的。
“你說他要是知道,我也抓到了他的把柄,會是什麼反應?”
陸君廷將茶杯放在一邊,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陰冷。
“殺了你。”
趙飛燕几乎毫不猶豫的回答,想要控制一個從二品武將,不止是一個把柄能做到的。
所以白丞相肯定還許給他其他好處,而且他將仗打成這樣,就說明他和異族早有往來。
簡單來說,周憲這個人已經從骨子裡黑透了,他本身就是個窮奢極欲的人。
因此他和白丞相的屬性差不多,根本不可能靠到陸君廷這邊來,即便靠過來也是牆頭草那種。
陸君廷深以爲然的點了下頭,他心裡已經在盤算着,幾十種搞死周憲的辦法了。
馬車就在這樣冷冰冰的氣氛之中,開到了黃鶴州最豪華的宅院——雪園門口。
陸君廷下了馬車之後,只掃了一眼雪園的大門,就飛快的走了進去。
趙飛燕反倒有些好奇這裡,根據她手頭的資料,黃鶴州可是個非常苦寒偏遠的地方。
而且地方經濟十分蕭條,如果王朝要評選出全國最貧窮的十個州。
那黃鶴州肯定能排前三名,所以趙飛燕有點驚訝,這黃鶴州之中還有雪園這樣一看就華貴雅緻的地方。
葉楓像是看出了趙飛燕的心思,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嘲諷。
壓低聲音說:“之前有一任黃鶴州的知州本身就是黃鶴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