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婦人看着趙飛燕手中的鐲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鐲子可是我娘傳給我的,你先把鐲子還給我,我明天肯定會把一百文銅錢還給你!”
矮個婆子和剛纔那位明顯不是一種脾氣,顯得懦弱膽小不少,有點小心思卻根本不會被人放在眼裡。
“明天你拿着一百文銅錢在杏花村和縣城的必經之路等我,用銅錢贖走這隻鐲子,逾期不候!”
趙飛燕完全沒打算心軟,將鐲子塞進口袋,轉身就飛快的走進了米店,糯米還是要買的,待會再買點肉和青菜,回家之後好給家中兩個小的加餐。
“你可真囉嗦,明明很快就能將事情解決,偏要拖到天黑!”
剛上車就見陸君廷手中捏着一張肉鬆餅,細嚼慢嚥的吃着,眼神中透着幾分淡漠。
“這次的事肯定是熟人故意整我,所以才讓徐婆子出馬來找我麻煩,徐婆子必然對我非常熟悉,而且她本身就不是好對付的,如果沒有之前的鋪墊,讓她以爲我是因爲妥協,纔拿出銅錢的,她肯定不會放鬆警惕。雖然我早就看到她的手上有油漬,經她的手數過的銅錢肯定會沾上油漬,但讓她自己說出來,總比我說出來效果更好。”
趙飛燕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肩膀,心裡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在這個世界不想表現的太標新立異,她又何必這麼謹慎?
一路駕車馬車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趙飛燕從王翠花家,將星星和小狸接回來之後,就趕忙做了幾個菜。將晚飯搞定,這才鬆了口氣,招呼兩個小糰子去西屋睡覺。
“趙飛燕,這兩個孩子的爹是誰?”
以往都是如此,所以趙飛燕都已經習慣了,家裡還有陸君廷這個人,本來打算像往常一樣會西屋睡覺。誰知道剛走到屋門口,就突然聽到陸君廷問了這麼一句。
趙飛燕不由得愣住了,她想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心裡不由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清楚。”
趙飛燕說的是實話,她在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這兩個孩子父親的信息。
關於這一點其實她也挺奇怪的,畢竟原主也是個官家小姐,從小就要學各種規矩,她能做出未婚先孕這種事絕對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所以能和她生下兩個孩子的男人,絕對會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沒道理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只不過疑惑歸疑惑,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乾脆撂下不想了。
總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個男的和她本就沒什麼關係。
陸君廷滿臉都寫着,我不相信這四個字,還以爲她不想說實話,有些生氣的皺了皺眉頭,轉身就回東屋去了。
趙飛燕聳了聳肩,心裡雖然不清楚,陸君廷爲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但到底沒當回事,拉着兩個耷拉着腦袋的小孩,就快步走進房間。
“孃親,你是不知道爹爹的身份嗎?那他長什麼樣?”
星星洗完腳之後,躺在炕上抓着趙飛燕的手,非常認真的問道。
趙飛燕打了個哈欠,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孃親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那孃親和爹爹是怎麼認識的?”這回連小狸都開口,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看着兩個白嫩嫩的小包子,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趙飛燕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摸了把臉,心裡無奈的想,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人一塊棗泥山藥糕,吃完了喝點水就乖乖躺下,孃親該你們講故事了,昨天講到哪裡了,你們還記得嗎?”
趙飛燕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從櫃子上面拿出兩塊糕點,分別遞給兩個小孩,試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好在這兩個孩子都還小,注意力立刻落在了糕點和故事上面。
趙飛燕暗暗鬆了口氣,心裡想着,的確有必要想辦法去探究一下關於原主的記憶了。
趙飛燕揉了揉有些痠麻的肩膀,躺在兩個孩子中間,認真得開始給他們講起故事來。
等將兩個孩子都哄睡了,她躺在炕上毫無睡意,睜着眼睛挺了一會兒屍,才悄悄爬起來,坐在窗戶邊,藉着窗外的月光,仔細盯着那塊玉佩。
紅,你到底在哪裡?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趙飛燕很早就起來,準備起一天的工作,吃完飯之後帶着兩個玉米餅,就駕着車出了門。
陸君廷仍然坐在她身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駕着車拉到三個人之後,就朝着鎮子上趕去,誰知剛到杏花村和鎮子的交界地帶,就看到一箇中年婦人,正站在路邊眼巴巴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等馬車走近了,她才發現這婦人竟就是昨天陪着徐婆子鬧事的矮個婦人,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來找那隻鐲子的。
“錢我帶來了,你把鐲子還給我!”
矮個婦人看到趙飛燕之後,眼神中立刻閃過一道欣喜的光,忙攔住馬車迎了上來,急切的說。
“拿來!”
趙飛燕還記得昨天的事情,這婦人雖然膽子小,卻是個爲虎作倀的傢伙,昨天她可是還在幫腔,差點讓自己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