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並沒有主動去詢問,陸君廷匆忙離開的原因,反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回來兩天之後,陸君廷突然將黃啓叫到了書房之中,兩人在書房之中聊了許久纔出來。
看到黃啓攥緊拳頭,神情複雜的樣子,趙飛燕不禁意識到,那位汝陽侯多半是不行了。
黃啓不日就要回到京城,不過他想要繼承爵位,還得有一定的風波。
“都安排好了?”
趙飛燕,平靜的看着黃啓的背影,小聲衝着陸君廷說道。
“都安排好了,只要他們能活着到京城,這個爵位就一定是他的。”
陸君廷擺弄着手中的珠串,眼中透出幾分冷意。
趙飛燕聽後不由的鬆了口氣,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覺得黃家這幾個人都還不錯。
她真不希望這一家子人,最後成爲幾方勢力鬥爭的犧牲品。
趙飛燕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不少藥丸,免得他們路上生病,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大夫。
“趙姑娘,多謝你們這些日子的收留。”
黃夫人抹着眼淚,有些激動的說道,她之前嫁入汝陽侯府時,可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能回去做汝陽侯府的主人。
“這一路到京城路途遙遠,我和王爺雖然會派人過去,但你們自己也要主意安全。”
趙飛燕將兩條羊絨毯子塞到黃夫人手中,溫和的說道。
黃夫人忙點頭,當天晚上,趙飛燕和陸君廷邀請黃家人吃了頓飯。
當天晚上黃家人就從雪園的密道之中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陸君廷才讓人僞裝成黃家人,正當光明的離開了。
趙飛燕目送這些人離開之後,轉頭一看,發現陸君廷正騎在馬上。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這次的事情必須儘快辦,等回來再告訴你什麼事。”
陸君廷說完,就騎着馬飛快的離開了。
趙飛燕雖然覺得他這段時間行蹤很飄忽不定,但也沒有多問,就回到了雪園之中。
她仔細打聽過關於,新任的同知夫妻的事。
這才得知這對同知夫妻和知州大人是一種人。
基本都屬於牆頭草型,只不過同知出身寒門,他沒有辦法,像知州大人一樣,安然的坐在知州的位置上。
這位同知入仕世多年,也只是一個五品同知而已。
因此他想要繼續往上爬,就必須得左右逢源。
同知夫人會巴結知州夫人再正常不過,畢竟這個州都得聽知州的話。
然而他們私下地對陸君廷的示好,以及和白丞相那些黨羽的勾結,也並不少。
趙飛燕忍不住覺得好笑,心說,這傢伙真的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只有他自己最聰明。
官場上大概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這種立場不明的人。
趙飛燕想到這也乾脆不再理會這個人,反正以陸君廷的性子,不會讓他牽扯到太多州府之中的事。
心中這樣盤算着,趙飛燕反而有更多的事間忙活鋪子裡的生意。
臨近入秋的時候,生意又翻了一倍。
過去一個月之後,王翠花寫信回來,說他們已經安頓好,還帶了不少土儀過來。
趙飛燕看完信之後,不由的鬆了口氣,這說明王翠花他們已經沒事了。
只是京城那邊還沒有音訊,這讓趙飛燕有些擔心,偏偏這麼長時間以來,陸君廷都沒有回來,趙飛燕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好在趙冶在七日之後回來,也帶回了京城的消息。
“趙姑娘,這是殿下讓我給你帶回來的信。”
趙冶將信交給趙飛燕的時候,趙飛燕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真沒有想到陸君廷此時在京城。
趙飛燕進了書房之後,趕忙將信打開看了一下。
上面清楚得寫着,老汝陽侯已經過世了,黃啓繼承了爵位。
趙飛燕看到這些消息之後,不由的笑了笑,陸君廷送回這些消息,就說明他要謀劃的事情已經成功了一部分了。
趙飛燕沒有去打擾他,乾脆繼續忙着自己的事。
剛過三個月,蕊金就跑回到鋪子裡住,整個人都比之前沉靜了許多。
趙飛燕也沒有特殊照顧她,因此鋪子裡說閒話的人並不多。
平靜的日子過了十多天的時間,京城那邊就傳來消息。
白若蘭和定遠侯世子之間有私,兩人竟在定遠侯府的湖心亭裡面被抓了現行。
當時有不少人夫人還在定遠侯府之中參加秋日螃蟹宴,將他們兩個人堵了個正着。
當天白若蘭的婆婆,那位公主殿下就進了宮。
定遠侯世子被皇上褫奪了世子之位,白若蘭也被休回了孃家,這件事在整個朝堂都傳的轟轟烈烈。
上一次白若蘭沒有被休掉,但已經受了公主府和她丈夫徐公子的冷落。
不曾想沒過多久,之前的事情剛平息下去,她就弄出這樣的新聞,當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趙飛燕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位定遠侯世子,貌似已經三十多歲,極爲風流,家中通房無數,他交際很廣,卻不是什麼有才學的人。
這絕對不是白若蘭喜歡的那類人,讓趙飛燕有點想不通,白若蘭爲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冷不丁的趙飛燕突然想起了之前,陸君廷說過的話,貌似是想要讓房大人取代這位定遠侯世子,繼承爵位。
這件事之中多半有他的手筆,不過她清楚陸君廷不是那種卑鄙的人。
他既然選擇這樣的放是陰招,必然有他的原因。
京城距離這裡非常的遠,但因爲這些消息十分的勁爆,依舊傳遍了大街小巷。
趙飛燕在自己開的悠然茶館之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愣怔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起身回到雪園之中,等着房大人的消息。
果然沒到兩天,之前病了的房夫人,突然痊癒了,還要開個宴會來邀請衆人去參加。
“趙姑娘,房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女暗衛拿着手中的請柬,着實不明白。
如果她是房大人,早就讓房夫人病逝了,何必還要留下這個奸細?
“房夫人是定遠侯夫人的親戚,在自己兒子廢了之後,她自然會找一個,她自認爲能拿捏的,房夫人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