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瞬間就覺察到了一陣陰測測的寒意,尤其是在和陸君婷對視的時候,她的心就像是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特別的慌亂。
“出去,把門關上,別逼我說第三次!”
陸君廷的語氣依舊陰冷的毫無溫度,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冷三分。
白翩翩咬緊嘴脣,一臉無奈的看着陸君廷,像是在責怪陸君廷拒絕了她的好意。
“你若堅持留在這裡,那我以後日日都會來看你的。”
白翩翩深情的看着陸君廷,眼神中透着都能將人燙死的熱情,隨後轉身匆匆離開了客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特意回過頭直勾勾的看向趙飛燕。
趙飛燕此時正抱着小狸,吃這桌子上的點心,垂着頭和小狸說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白翩翩一樣。
白翩翩冷笑了一聲,用吃人的眼神瞪了趙飛燕几秒鐘,這才轉身關上門離開了客房。
“她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這麼快就知道客棧裡面死人了?”
趙飛燕對於白翩翩會出現在這裡,並沒有覺得多不能理解,畢竟她已經糾纏了陸君廷很久了,所以和陸君廷有關的資料,她肯定都知道,所以纔會來的這麼快。
“雖然我很不想說,但白家在許多地方的確做的不錯,比如連這種旁支並不甚優秀的女子都配了暗衛。有暗衛在她幾次躲過了我對她的暗算,還探查到了不少消息。”
陸君廷用手指敲擊着桌子,臉色越來越陰冷,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做出要給嘲諷的表情,像是對白翩翩,甚至對白家都十分的不屑。
這一點趙飛燕早就看出來了,之前她沒有當回事,但如今她卻覺得這正好能夠驗證陸君廷的身份。
“你只需安心在這裡等上三天,事情自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回家了,你不必擔憂太多,權當是白住幾天客棧如何?”
陸君廷突然在趙飛燕眼前擊了一下掌,這啪的一聲響,徹底使得趙飛燕回過神來,緊接着就聽到陸君廷淡淡的笑着說道。
趙飛燕心裡一陣無語,這特麼是被軟禁了,哪裡是來住客棧享受的?
只不過現在她也無從反駁,畢竟死的這個人身份實在特殊,如果她貿然離開,被縣令發現的話,她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們一旦破不了這個案子,那這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肯定就落在她頭上了。
趙飛燕清楚這一點,雖然覺得心裡十分憋屈,卻還是安靜的待在客棧裡面,哪裡都沒有去。
果然在他們被關了三天之後,客棧裡的差役突然過來通知他們,兇手已經被抓到了,他們洗脫了嫌疑,可以回家去了。
趙飛燕驚訝的站起身隨後將目光落在一旁,表情雲淡風輕的陸君廷身上。
如果陸君廷沒有插手這件事,趙飛燕是肯定不相信,官差辦案的效率她也是見識過的,如果沒有人插手,這個案子絕對會成爲懸案。
“爲何還愣着,趕緊收拾一下,咱們該回去了。”
陸君廷喝了一杯茶之後,站起身一甩袖子,就朝着門外走去。
趙飛燕趕忙拎起包袱,又抱起小狸,也跟着走出了客棧。
三天沒走出客棧,整個世界都像是被阻隔了一樣,趙飛燕還覺得頗爲不適應,直到見到那十四個車伕,都坐在馬車邊上發着呆,才緩過神來。
見他們出來之後,這些車伕都紛紛朝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趙飛燕見到他們都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招呼所有人打起精神,駕着馬車趕緊回杏花村去。
這些人聽說能回家了,都精神了不少,臉上掛着笑,飛快得跳上車,就跟在趙飛燕駕着得馬車後面,朝着杏花村的方向趕去。
趙飛燕他們離開鎮子的時候,剛好是上午辰時左右,所以這個時候路上人還挺多的。
她甚至都沒有刻意打聽,就聽了一路關於程曦案子的始末,雖然聽上去是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但仔細分析一下,趙飛燕也大概猜出這事情的經過了。
是這個鎮子上的縣丞夥同幾個富商,在地方上搜刮民脂民膏,作惡無數,怕新任縣令找他的麻煩,所以才痛下殺手的。
被他派去殺人的兇手,正是那片貧民區中,一個靠賣魚爲生的人,這人家境貧窮,偏又趕上寡母重病,他是個孝子,所以爲了給老孃看病,就收了縣丞給的二百兩銀子,犯下這樣的罪名。
不過趙飛燕心裡清楚,這些不過是表面上的說法,案子的實際情況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至少趙飛燕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縣丞的官職可比縣令還低一等,整個鎮子最高長官可是縣令。
如果縣丞之前就做了那麼多貪贓枉法的事情,縣令會不知道?他知道了,爲什麼沒有管?
這件事裡面疑問太多,多到稍微動動腦子就不難想出,這裡面有縣令的手筆,而且這位縣令明顯是來了個一石二鳥,既除掉了朝廷派來,想要查賬得程曦,又除掉了自己的死對頭,做什麼都要分一杯羹的縣丞,他纔是最大的贏家。
“你在想何事?”
陸君廷見趙飛燕遲遲沒有吭聲,微眯着眼睛,臉上透着一抹淡淡得笑意問道。
“我在想之前那個案子。”
趙飛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全都說了出來,當然她也說了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
“你說的很是,如今的縣令既非無能之輩,也非良善之輩,你所說的結果,才正是他的行事風格。只不過那縣令也不是白給的,自有自己的手段。這件事看似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鬥爭,實則是兩股勢力的爭鬥,如今看來,又是白家贏了。”
陸君廷的眼光是放眼整個朝堂的,所以肯定要比趙飛燕想的還要深遠一些。
趙飛燕聽了這話之後,不禁的嘆了口氣,心裡覺得好險,貌似這一次差一點就要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
“這朝堂上難道還有能和白家抗衡的勢力?”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她也多少知道一些關於朝堂上的事情,但無奈她距離廟堂實在太遠,所以對於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