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惠聞言心中一喜,立刻接話道,“不錯,脫衣服,你要是不敢脫,你就是假的。”
徐思惠得意洋洋,一臉挑釁地看着白狸。
不管是脫還是不脫,這回這傻子的臉是丟定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了。
聽着徐思惠咄咄逼人的話語,衆小姐們都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要脫衣服啊。”
“就是,這大庭廣衆之下脫衣服這不是毀人名節嗎?”
“是啊,這真要脫了衣服,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這冰薇公主和徐三小姐也真夠狠的,逼人家一個大姑娘當衆脫衣服,這也太不厚道了。”
白狸脣角勾起不屑地冷笑,“徐小姐和冰薇公主似乎忘了這裡不是徐府,也不是藍幻國,而是忠義侯府。”
白狸擡眸,冷冷看着徐思惠和濮陽冰薇。
這個兩個女人憑什麼在她白狸兒的地盤大放厥詞。
濮陽冰薇眸光輕閃,邪笑道,“白大小姐莫着急啊,大小姐身份特殊,本宮這不也是替紫霄和太子殿下憂心嗎?”
白狸冷冷勾脣,“冰薇公主難怪不願回藍幻了,這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們紫霄了,知道的倒是會懂冰薇公主這一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心,不知道的還以爲冰薇公主是藍幻派來的間諜呢。”
一個狗拿耗子過管閒事,一個藍幻派來的間諜,讓濮陽冰薇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間諜啊,是不是真的啊?”
“這可不是小事啊,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是啊,如果這冰薇公主真是藍幻國派來的間諜,那可一定得防着她啊。”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濮陽冰薇氣得差點吐血,惡狠狠地瞪向白狸,“紫霄和藍幻素來友好,本宮怎麼可能是間諜。”
紫霄和藍幻素來友好?
白狸冷笑,那是以前吧,自從十五年前七國開戰之後,她們這幾國之間的關係就十分緊張,雖然表面看着像是風平浪靜,可暗地裡又有多少暗潮涌動。就好像每年舉辦的五國會武,煉丹比賽,又何嘗不是刺探他國的實力。這種表面的友好,又能維持多久?
“我自然也是相信公主不是間諜,但架不住那些‘思想邪惡的小人'會往歪處想。聽聞藍幻有份軍事佈防圖,公主何不拿來給我們看看,也好證明你友好的心啊。”
白狸一臉真誠好似真的很相信濮陽冰薇,可那雙戲謔的眸子卻滿是看好戲的神采。
聽到軍事佈防圖,濮陽冰薇瞬間黑臉,猛地一拍桌子,“胡鬧,軍事佈防圖也是隨便能拿出來看的嗎?”
見濮陽冰薇還敢拍桌子,白清妍頓時氣得雙目噴火,剛想開口教訓教訓那濮陽冰薇,就聽慕容雨筠道,“你們藍幻難道就只有軍事佈防圖不能隨便看,女孩的身體就可以隨便給人看的嗎?”
慕容雨筠氣哼哼地瞪着濮陽冰薇,這個什麼破公主敢欺負她狸兒表姐,還有靈珊姐姐,以後她再也不和她們玩了。
聽着慕容雨筠氣憤的聲音,濮陽冰薇這才意識到中了白狸的圈套了。
頓時臉上黑一陣,白一陣,好不難看。
白狸冷笑,邪邪靠在座椅上,就那麼靜靜地欣賞着濮陽冰薇那太極八卦一樣不斷變換的臉色。
“冰薇公主若是拿不出,那豈不也如徐三小姐說的那般,就是間諜嘍。”
底下響起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
白狸擡眸,只見一個青衣女子正一臉戲謔地看着濮陽冰薇和徐思惠。
見自家女兒突然出聲,齊夫人面無表情地瞥了眼齊紫靈,齊紫靈立刻低頭吐了吐舌頭。
感覺到白狸的目光,齊紫靈偷偷擡眸對着她眨了眨眼。
那清靈俏皮的模樣,讓白狸忍不住勾脣。
有意思的姑娘。
“我……”
徐思惠脹紅着臉,想說什麼,卻又只能生生憋住。
她什麼時候說冰薇公主是間諜了,她說的明明是白狸兒若是不脫衣服,就是假的。
徐思惠狠狠瞪了眼齊紫靈,心裡對她恨到了極點。
“就是啊,拿不出軍事佈防圖,就不能證明不是間諜。”
“冰薇公主說白大小姐是假的,這明顯就是誣陷啊。”
“就是,沒想到這冰薇公主是這樣的人。說不定她就是間諜,專門來挑撥離間的。”
“就是就是,如果藍幻公主和白大小姐讓我們選的話,我們自然選擇相信白大小姐的。”
聽着那排山倒海的責罵聲,濮陽冰薇死死捏拳,額角青筋暴起,差點就要暴發了。
“咳……”
見場面越來越無法掌控,慕容靈珊輕咳一聲道,“本宮和冰薇姐姐相處甚久,很是清楚冰薇姐姐的爲人,冰薇姐姐絕不會是間諜的。”
“冰薇公主不是間諜,八公主的意思是,我們狸兒是假的了?”
白清妍冷着臉,連靈珊也不叫了,直接就是八公主,喊得慕容靈珊很是尷尬。
慕容靈珊僵着臉笑笑,“本宮自然也是相信白大小姐的,白大小姐可是本宮未來的大嫂,怎麼可能是假的,剛剛冰薇姐姐只是和大家開了個玩笑,大家不要介意。”
白清妍冷哼,“本宮倒是不知道藍幻國的公主都是喜歡脫衣服開玩笑的,有機會本宮倒要請教請教藍幻皇后。”
……喜歡脫衣服開玩笑,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讓人浮想聯翩。
白狸脣角微勾,果然都是爺爺教出來的,這嘴皮子的功夫,那就是不屑與她們說罷了。
濮陽冰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又不好發作,所有的氣都堆積到肚子裡。
大廳裡,氣壓越來越低,慕容靈珊的臉色也越來越尷尬。
“那個,今天既然是白二小姐和賢德夫人的喜事,那不如請衆小姐們表演些才藝,也好助助興。”
一聽這話,底下的衆家夫人和小姐臉色都不好看。
一個妾室和庶女,也配讓她們這些身份尊貴的嫡女來助興,這算什麼道理。
沒人應聲,慕容靈珊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又不好收回,只能看向白若雨。
白若雨眸光輕閃,轉向白若夢和白若水,“四妹妹和六妹妹一個善琴一個善舞,不如給衆夫人表演一段助助興。”
白若雨這話一出口,二夫人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二夫人剛要開口拒絕,這邊白若夢就屁顛顛地答應了。
“好,那我們姐妹就來一段,給各位夫人助助興。”
二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白狸看着一臉興奮的白若夢和白若水,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兩個上趕着給一個姨娘跳舞助興,也不怪別人看不起,這二夫人也是難吧,攤上這麼兩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就是想擡舉那也擡舉不上。
白若夢和白若水準備了一下,便一起走到大廳中央。
白若夢跳舞,白若水撫琴。
花姨娘戲子出身,能歌善舞,自然白若夢的舞跳得是不差的,只是那紅袖揮灑間無意流露出的嫵媚,讓人不喜。
蘇夫人眉頭緊皺,眼裡滿是嫌惡。
果然有什麼樣的姨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小小年紀就這樣的狐媚,是要學她姨娘去當戲子不成。
一點兒也沒意識到不妥,白若夢沾沾自喜地搔首弄姿,她不僅僅想要展示自己的舞技,更想將自己這一身的奢華裝扮展示出來。
跳到這段舞的高潮部分,白若夢足尖輕點,快速旋轉起來。
妃色的裙襬隨着那快速旋轉的舞步飛揚起來,煞是好看。
突然,一個物件從白若夢的手腕上飛了出去,直直飛向慕容雨筠。
慕容雨筠皺眉,伸手一把接過那東西,定睛看了看,卻是一個翡翠鐲子。
二夫人看到慕容雨筠手中那翡翠鐲子臉色大變。
老太太和三夫人,白若雨等人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都難看起來。
綺紋和雲織看到那翡翠鐲子,也是震驚地瞪大眼睛。
她們明明把這五彩翡翠鐲收在大衣櫃裡了,怎麼會到四小姐這裡了?
摸了摸空了的手腕,白若夢大驚,立刻停下舞步,衝到慕容雨筠面前,就要去搶翡翠鐲子。
“等等。”
慕容雨筠正覺得這鐲子眼熟,見白若夢來搶,立刻後仰。
仔細看了看那鐲子,慕容雨筠突然眸光一亮。
“這鐲子……好像是狸兒表姐的吧。”
她記得小時候狸兒表姐拿這鐲子給她當玩具,哄她開心的。
狸兒表姐的鐲子怎麼會在夢表姐這裡,慕容雨筠擡眸,仔細打量起白若夢的打扮。
白若夢臉色一白,剛要出口反駁。
慕容雨筠就突然站起身,猛地上前拔下白若夢頭上的髮簪。
“這綠雪含芳簪,也是狸兒表姐的吧。”
看着這突然的一幕,衆人都低聲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四姑娘偷拿了白大小姐的首飾啊。”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聽說這白大小姐的首飾很多都是御賜的呢。”
“我說呢,她一個庶女怎麼可能有宮裡的物件,原來是偷了白大小姐的。”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白若夢臉色通紅,想要出口反駁,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白若水也是嚇得低着頭,瑟瑟發抖,生怕別人也注意到她身上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