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西苑。
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左玉清的房門“砰”地一下,彈了開來。
一道陰風從房間裡飛了出來,衆人不自覺地紛紛後退了幾步。
只有岑妙露捧着肚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房門,嫵媚的眸子裡滿是火熱的期待。
“哈哈哈哈……”
隨着一竄張狂的笑聲,左玉清從屋裡瞬移了出來。
“啊……”看到左玉清的樣子,衆人瞬間嚇得面無人色,全都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岑妙露也呆了,她捧着肚子,臉色慘白地望着左玉清。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左玉清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嚇人,他看到岑妙露,立刻高興地走了過來,“露兒……”
“玉……玉清……”岑妙露捏緊衣袖,強迫自己不要顫抖。
左玉清走過來一把抱住岑妙露,“我晉升了神階,我現在已經是銀靈了,你高不高興?”
岑妙露身子一抖,差點癱軟在地,她咬着牙,儘量不去看左玉清那張臉,強顏歡笑道,“高興……恭喜你。”
岑妙露根本不敢靠近左玉清,只一秒,便從他懷裡退出來道,“對了,有人攻城了,兩位祖父和父親都在城樓呢,你快去看看吧。”
聽到有人攻城,左玉清眸中倏地射出陰冷的殺意。
在他的潛意識裡,聖天城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他怎麼可能允許其他人來染指。
“我現在就去。”左玉清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塞到岑妙露手裡,“這第三冊功法,我已經練成了,給你練吧。”
岑妙露手一抖,手裡的冊子差點抓不住,她壓下心中駭意,溫柔地點頭道,“好。”
見岑妙露如此乖巧,左玉清心神一動,垂首在她脣上印上一吻,才踏空飛去了城樓。
岑妙露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嫌惡地擦了擦脣瓣,心中止不住地大駭。
爲什麼?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定是這功法有問題,難怪祖父自己不修煉,這麼好心地讓左玉清修煉呢。
岑妙露想要丟掉手裡的功法,可是遲疑了很久她都沒有鬆手。
有什麼關係呢,雖然功法邪門,可左玉清到底晉升到了神階了,而且他才只學了三冊,若是五冊都學了,一定天下無敵了。
天下無敵!岑妙露心裡的慾望像是一下爆裂開來。
她將手中的第三冊功法塞到懷裡,然後起身急忙朝主苑跑去。
她現在手裡已經有三冊功法了,她必須趁祖父不在的時候,把最後兩冊功法也弄到手,那樣她以後就誰都不用怕了。
主苑,老城主的房間,一個黑衣人在翻箱倒櫃地找着什麼,很快,他便在牀下的暗格了裡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岑妙露進屋時,便看到一個黑影衝了出去。
“誰?”
岑妙露嚇了一跳,立刻跟着追了出去,可是那人的速度太快,她追了兩步,想到什麼又連忙返回了老城主的房間。
她掃了眼紛亂的屋子,很快也注意到了牀上的暗格,立刻跑了過去,卻是瞬間大喜,那暗格里正好有她要找的那兩冊神階功法。
她激動地拿起那兩冊功法,眼裡滿是狂熱。
真的是神階功法,可是剛纔那人爲什麼不拿這功法?他到底來偷什麼東西的?
岑妙露又看了眼暗格,卻是沒看出少了什麼?
她甩了甩腦袋,立刻將那兩冊功法塞到懷裡,然後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城樓這邊,老城主看到那直衝天際的銀色光柱,瞬間大笑起來,“不是要看我的底牌嗎?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雲景大陸第一個真正的神階,如何?這個底牌夠大嗎?”
白狸輕輕蹙眉,和卓卿韻,藍茗羽對視一眼。
兩人瞬間會意,立刻飛身上前和老城主打了起來。
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手,老城主連忙防守。
白狸陰鷙地眯起眼,在老城主對付卓卿韻和藍茗羽的時候,突然喚出戰桀匕首,接着飛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下了老城主的腦袋。
“咚”地一下,老城主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腦袋就搬家了。
不過他在死前,還是將袖子裡的一顆信號彈發射出去了。
“嗖”地一聲,信號彈飛上天空,發出極絢爛的光芒。
白狸皺眉,心裡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卓卿韻和藍茗羽也齊齊看向半空那絢爛的光芒。
除了他們,其他人卻是沒注意到那信號彈。
“啊!”看着滾落到腳邊的腦袋,易祥瞬間尖叫起來,他顫抖着身子大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廖捕頭也是嚇白了臉,雙腿抖得厲害,卻是沒有喊出聲。
左老爺子和左方毅也都是大駭,他們沒想到老城主就這麼被他們給弄死了。
白狸冷冷地望着老城主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再大的底牌又如何,反正他是永遠都看不到結果了。
卓卿韻和藍茗羽也冷眼看着老城主的屍體,心裡除了暢快,沒有一點憐惜,這害人精早該死了。
閻洪天和胡巴克他們看到老城主身死,心裡的怨氣終於去了不少,他們這樣也算是爲那些逝去的人報了仇了。
就在幾人看着老城主屍體的時候,卻聽“轟”地一聲巨響,城樓微震,一道竄天的火光,直衝天際。
衆人大驚,紛紛朝那火光處望去。
“那裡是……”藍茗羽看着中街方向的火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卓卿韻也是不可思議地皺眉,那裡他們太熟悉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最後一個火藥桶竟然藏在了城主府。
藍茗羽失魂地喃喃道,“好狠的人啊,那可都是他的血親啊,他也下得去手。”
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冷心冷情的人,只想着自己,完全不顧念自己的兒孫。
所有人都驚駭了,大家呆呆地看着那火光,久久不語。
白狸皺眉望着那火光,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原本他是想帶着全城所有的人給他陪葬的,可是卻沒想到最後只帶走了自己的家人。
這或許是他保護他們的一種方式吧,只是他太獨斷,完全沒有考慮他們願不願意接受他這樣另類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