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給我說清楚,倒底是怎麼回事?”江欣怡強壓着怒火問。
“公子,昨個你們前腳一離開這裡,後腳就有人來要買這宅子,我說已經談好了,可是他們……”那人說不出口了。
“他們加你銀子了是不是?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守信啊?跟我先談好的,要是加錢你也要先問問我能不能接受啊,難道我就出不起那銀子麼?”江欣怡越說聲調越高,海子嚇得直咬嘴脣。
安鵬飛走到江欣怡身邊勸她;“好了,既然都這樣了,咱再另外尋吧,反正這宅子也不是特別的好。何必跟他動氣。”
“什麼呀這是,我不買他們也不買,我看中了就來挖牆角,你告訴我,對方是什麼人,nnd,惹惱了我,一把火燒了它,誰都得不到。”江欣怡氣得小臉漲紅,掐着腰問那人。
“三弟,什麼事兒把你氣成這個樣子啊?”文靖乾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安鵬飛很禮貌的叫了一聲,問。
“二弟,三弟的脾氣真火爆啊。”文靖乾見江欣怡沒有叫自己的意思,笑着對安鵬飛說。
“她就是小孩子的脾氣,大哥莫怪。”安鵬飛見太子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苦笑着說。
“什麼叫小孩子脾氣啊,這事放在誰身上不生氣啊?要是你要娶的媳婦,卻被別人搶走了,你樂意啊?”江欣怡對着安鵬飛就是一梭子。
噗哧,文靖乾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哪有這麼比喻的啊!
“三弟,莫要再氣了,你的媳婦沒被人搶走,在大哥我這裡呢。”文靖乾說着,伸手,他身旁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趕緊的就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他手上。
江欣怡不解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房契。
“當大哥的也不能搶弟弟的媳婦啊。”江欣怡白了他一眼就把那房契往地上一丟。
安鵬飛皺着眉毛撿起來,遞給文靖乾,什麼話都沒說。
“三弟,你看看仔細再生氣呀。”文靖乾走到江欣怡的身邊,笑着說。
“有什麼好看的。”江欣怡不看,還把頭扭向一旁。
安鵬飛覺察到有點不對勁,伸手接了過去,看了一眼,露出笑臉對江欣怡說;“易昕啊,你還是看看吧,不然會後悔的。”
江欣怡聽了,這才伸手接了過去看,上面無非是些什麼面積,什麼的,下面是幾個被紅紅指頭印覆蓋的人名。等等,還有一個人名上面沒有指頭印,那個名字看着很陌生,可是讀起來卻不陌生,安鵬飛可是一直在喊的“江易昕”。
“這個?”江欣怡不解的問文靖乾。
“大哥給你的見面禮,不是你要的嗎,可是又不知你倒底喜歡什麼,得知你看上了這宅子,就買下來了,你印上指印,以後這裡就是你的了。”文靖乾解釋着。
“啊?這多不好意思啊,太貴重了。”江欣怡又激動,又不好意思的說,樣子像極了扭捏的小媳婦。把四周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的,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安鵬飛和太子相視一笑,唉,說啥好呢。
江欣怡能不開心嗎,天上忽然就掉下個大餡餅來,把她給砸暈了,一下子就省下四千八百兩呢。
文靖乾身邊的那個管家模樣的人連忙走上前,從懷裡拿出個小盒子,打開,遞到江欣怡面前。
江欣怡趕緊把大拇指放在那紅色的盒子了按一下,然後鄭重其事的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管家模樣的人又給她一串金黃色的銅鑰匙。江欣怡看看那大門上的鎖,才知道,原來那把舊的已經被換掉了。
耶,太好了。江欣怡把那房契小心的摺疊好,放進自己的衣襟裡。然後就走到大門口,以後這裡就是她的新家了!
“易昕,你連謝謝都不說嗎?”安鵬飛故意問江欣怡。
“爲什麼要說啊,他不是自己家哥哥嗎?”江欣怡裝傻的回答。
“對,三弟說的好,自己哥哥何必客套。”文靖乾開心的對安鵬飛說道。
等文靖乾跟安鵬飛這怡客套的時候,江欣怡已經打開大門跑到院子裡了,現在的感覺跟頭一晚完全就不一樣,因爲現在開始,她就是這院子的主人了。
她也不管後面的人了,站在院子裡閉起眼睛,想像着,以後這院子裡的樣子。
“抓緊收拾的話,年前就能住進來了。”文靖乾對安鵬飛說。
“是啊,她可是個猴急的傢伙。”安鵬飛說。
“走吧,今天我做東聚仙樓。”江欣怡回過頭來說。
她撿到大便宜,一高興,就決定請客,反正一頓飯也花了不了多少銀子。
文靖乾他們怡不跟她客氣,一行人就離開宅子,往聚仙樓走。文靖乾也坐進了江欣怡的馬車裡。
“這車做的好精美。”文靖乾打量着車廂裡,感嘆的說。
“好看吧,二哥爲我設計的。”江欣怡得意的說。
“嗯,是不錯。”太子點頭說。
“對了,三弟,下午我就派些人手來幫你們收拾宅子。”文靖乾說。
“好啊。”江欣怡笑嘻嘻的答應着。還以爲太子會因爲頭晚沒去赴宴生氣,沒想到,他非但不生氣,卻還送給自己這麼個見面禮。那晚他不是喝多了嗎,怎麼會記住這事?
馬車到了聚仙樓,掌櫃的親自把他們領到樓上的雅座蘭花間。江欣怡又吩咐掌櫃的,在旁邊的屋子再擺一桌。
“三弟,還有朋友要來嗎?不如一起吧,這不是有空位置。”文靖乾好奇的問。
“沒有啊,是給他們準備的。”江欣怡指指站在外面的人和海子說。
“呵呵,那他們倒是有口服了。”文靖乾沒想到她竟然會連下人都考慮到,不由得心裡一動,這次酒後結拜,真的交對人了。
“敢問公子,那屋子裡的菜要什麼檔次的?”掌櫃的親自在一旁伺候着,問。他知道今日做東的人是這位小公子,所以得問他。
“什麼什麼檔次的呀,就跟這桌一樣的,撿你們樓裡最拿手的上,告訴廚子不要偷工減料啊,還有,那個紅燒獅子頭,這桌要上雙份的,我家大哥最愛吃了。”江欣怡喝了一口茶對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應聲出去了。
“三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偏愛那個菜的?”文靖乾驚異的問。
“啊?這個,這個,這個不是咱結拜那天,你自己說的嗎?說你最喜歡吃紅燒獅子頭了。”江欣怡見自己說露了嘴,連忙瞎掰,反正那天他喝多了,哪能記這麼清!
“我有說過嗎?看樣子那天真的是喝多了,有失禮的地方,請二位賢弟原諒。”文靖乾不好意思的說。
膽子還真的夠大,在太子面前說謊話!安鵬飛看着江欣怡,真的越來越佩服她了,那晚自己可沒喝多,他倆之間的每句話都記得很清楚,太子根本就沒有說過自己愛吃獅子頭的話!
看樣子她很瞭解太子,難道她喜歡他?安鵬飛猜忌着,心裡有些不舒服。
“沒事,咱哥幾個,誰跟誰啊。”江欣怡很大度的安慰這文靖乾說。
酒菜邊上,他們邊吃着,閒聊些無關緊要的話。因爲,還要去收拾宅子,江欣怡沒有貪杯多喝,只是敬了太子和安鵬飛幾杯就吃飯了。
飯後,文靖乾坐着自己的轎子離開,江欣怡和安鵬飛坐着馬車去了宅子。
海子昂首挺胸的坐在車廂外趕着馬車,剛纔跟太子的隨從一起吃飯時,他們可是對自己很客氣呢。
“易昕啊,爲何我的銀子你不肯收,而大哥送的宅子卻如此痛快的要了?”車廂裡安鵬飛忍不住問道。
“怎麼,二哥你這個醋都吃?”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問。
“我就是覺得奇怪麼。”安鵬飛心虛的回答。
“他是太子唉,皇上的兒子,有的是銀子,不收白不收,我又不是傻瓜。”就愛你個欣怡壞笑着說。
什麼?安鵬飛沒想到自己糾結了半天的問題,她的答案竟然是這麼的簡單!
“可是、、”安鵬飛老覺得哪裡還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二哥,你是不是想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啊?”江欣怡問。
安鵬飛就是這意思,可是沒有她概括的這麼精闢,點頭承認。
“沒事的,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的話,大不了把宅子還給他就行了。”江欣怡無所謂的說。
是啊,多簡單的一件事啊。安鵬飛放心了,這丫頭不傻,表面上她嘻嘻哈哈粗枝大葉的,可是事情考慮的還挺全面的。
當他們到了那宅子門口,下了馬車時,就看見門口站着二十幾個人,整齊的站着,旁邊的地上一堆的鏟子和掃把。
“小的太子府的,奉太子之命來來候命,請兩位公子吩咐。”一個領頭的施禮說到。
“呵呵,大哥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呢,這麼快人就到了。”江欣怡挺高興的,看樣子太子早就安排好了。
江欣怡笑咪咪的把鑰匙交給拴好馬車的海子,交代他開門放他們進去,先把主要通道上的積雪清掉,來得極的話,還能把各房間裡的灰塵掃下。
“不要付工錢的勞力,你要充分利用一下。”安鵬飛壞笑着提醒。
“那當然,既然用了,何必跟他們客氣。等下記得提醒我,買些新的鎖來,把這些都換掉。”江欣怡對安鵬飛說。
“爲什麼?難道你不信任大哥?”安鵬飛覺得她多疑了。
“不是那樣的,裝潢後的屋子是要換鎖的,有這個必要,不是針對誰。”江欣怡也不多解釋。
安鵬飛沒再說話伸手摸摸她的頭,江欣怡感覺他是想把自己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都裝些什麼。
“二哥,咱來買這宅子,大哥怎麼會知道的,還動作這麼快的先買下了?咱談好回去時,天色可是有些晚了。”江欣怡見身旁沒人就對安鵬飛說。
除非他的人一直就跟着,安鵬飛當然也明白了,暗自責怪自己大意,喪失警惕,以後可要小心了。看樣子這小妮子要是想無憂無慮的在京城裡混,還有點小麻煩。
太子這,或許沒有惡意,可是別人呢?她這脾氣不會得罪了很多的人吧?安鵬飛覺得自己這金盆洗手的念頭可能下的太早了。
“二哥,讓他們在這裡收拾吧,你跟我去個地方先。”江欣怡對安鵬飛說。
“要去哪裡,這麼嚴肅?”安鵬飛問。
“江世謙的宰相府。”江欣怡咬着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