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欣怡琢磨是簡單的把兔子搶過來,就走人,還趁機扁那餘小菁一頓的時候,一旁的士兵不然閃開一條路來,大家的視線就都移到了那裡。
江欣怡一陣眩暈,因爲從那裡走來的正是自己想躲避的人---文瑀鑫。爲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江欣怡強逼迫自己看着他。
可是,眼前的這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臉上都是胡茬子,眼窩子深深的陷了下去。難道說他和這個女人每日沒有節制的縱慾,累成這樣?這也說不過去啊?
不猜了,反正他絕對不會,也不可能因爲自己的離開才變成這樣的。可是爲什麼看見他這樣憔悴會感到心裡疼痛呢。
文瑀鑫陰沉着臉站在江欣怡和餘小菁的中間,看了看江欣怡,又看了看餘小菁,隨即又把目光停留在江欣怡的臉上。
文瑀鑫不明白爲何會對這張小帥哥的臉感興趣,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裡面有怨恨,有不屑、還有擔心?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剛纔,他在帳篷裡翻看着江欣怡留下的那個包袱,猜想着她可能會去的地方,猜想着她在幹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這麼十幾天裡,應該不會找到她所說的良人了吧?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主動自願的回來的,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吧。
正想着呢,就有士兵跑去告訴他,軍營裡來了陌生人的男子,在跟餘小姐搶一隻什麼兔子。當時,文瑀鑫還想發脾氣,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幹嘛還要向他彙報,劉駿他們誰都可以解決的。
可是想了一下,覺得不妥,畢竟那女子是自己救的,還領回京城的,總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她吧,雖然知道她不是紫靈,可還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這裡鬧事。
簡單的問了一下那個通告的士兵,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不明白的是,世上還有男人跟女人搶東西的“怎麼回事?”文瑀鑫開口問,他想聽當事人自己說。
“大將軍,小菁出來轉轉看見這隻野兔,想到將軍您最近都沒什麼胃口,人也憔悴了很多,就打算燉了給您補補身子。可是這人無端端的跑來,說這野兔是他的。”餘小菁細聲細氣的搶先說到。
“你有什麼可說的?”文瑀鑫轉過身子問江欣怡。
“沒什麼好說的,跟她說了那灰灰是我的,她還不肯還,還想着一個女子怎麼會如此的囂張,原來是有人在後面撐腰啊。”江欣怡仰着小臉,不屑的說。
“你說那小東西叫灰灰?”文瑀鑫沒理會她語氣裡的不尊,好奇的問。
“對呀,叫灰灰,它腿上還有我給綁的布條呢。不過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也沒用,你們都是一夥的,肯定向着她。”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說。
江欣怡的幾句話,把圍觀的將士們嚇壞了,心想,你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看將軍的衣着也該猜到他的身份的,怎麼說話還敢如此的無理?
安鵬飛卻沒有這麼想,就覺得她很好玩,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就等着這將軍表態,真想爲難她的話,自己不介意跟他爲敵。
文瑀鑫走到餘小菁的面前,伸手把兔子拎了起來,果然,前面的一隻腿上繫着布條。他看看手裡的兔子,有看看滿臉期待的江欣怡,略微想了一下,就做出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決定。
只見他走到江欣怡面前,猶豫了一下就把手裡的兔子遞了過去說;“小兄弟,還給你,看好它不要讓它再跑嘍。”
江欣怡也沒想到,這死變態的居然會這麼痛快的就把兔子還給自己,一時間竟然有些回不過味來。兩隻手猶豫的不知該不該去接。
“怎麼,不想要了?那我拿回去烤了下酒。”文瑀鑫看着眼前似曾相識的俊美小公子說。
“誰說不要了。”江欣怡趕緊搶到了手上。
“小灰灰以後要乖乖的聽見沒有,有人想把你烤起來吃了呢,再有這樣的事兒發生,我可不管了。”江欣怡連謝謝都沒說,先警告手上的兔子去了。
拿到了兔子當然沒必要在留在這裡了,江欣怡抱着兔子回頭對餘小菁做了個鬼臉,就喊上安鵬飛離開了。
看熱鬧的將士們也趕緊散開去拆除帳篷,準備着開拔。劉駿他們見事情平息了也鬆了一口氣,餘小菁怨恨的看着遠去的那兩個人影,嘴脣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見還有人偷偷的看自己,就十分沒面子的跑到車廂裡去了。
他竟然會幫那小子餘小菁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了空地上只留下文瑀鑫一個人,一遍遍的想着先前那小子跟兔子說的話,這讓他感覺很熟悉。自己的瑀王府裡,也有那樣一個可愛的傢伙,給養的小雞起名字,還跟它們說話。後來因爲那兩隻雞被惠夫人叫人宰掉燉了,她還大鬧了一番。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做這樣幼稚可愛的事情啊,文瑀鑫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灰灰找回來了,現在開心了吧?”安鵬飛邊套馬車邊問在一旁逗兔子的江欣怡。
“當然開心了。”江欣怡高興的說着,之所以高興成這樣,那可不單單爲了找回灰灰的事。主要的是那個死變態的居然會把兔子還給自己。
想到那個餘小菁那個失敗的表情,江欣怡就開心。想到那個死變態的也沒懷疑自己,她就更開心。
江欣怡他們的東西很少,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收拾好了。既然見了面都不相識,那就好辦了,江欣怡也不打算故意先起程好避開他們,就跟安鵬飛商量,還是跟在他們後面走吧。
安鵬飛是無所謂的,答應了她,二人就先在車廂裡等他們先出發。
隔了一會兒,有人送了一批馬來,說是王爺讓的。給江欣怡他們備用,如果半路上馬有個好歹的,起碼還有匹備用的,不至於束手無措。
安鵬飛不客氣的就收下了。
“這位瑀王爺人真的不錯。”安鵬飛感慨的說。
“什麼不錯啊,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矇騙了雙眼,人心險惡啊。”江欣怡嘆了一口氣,告誡這安鵬飛。
“你這小腦袋又在想什麼?沒接觸交往過的人,不要輕易下結論。”安鵬飛輕輕的拍拍江欣怡的腦袋說。
哼,什麼叫做沒接觸過,什麼叫沒交往過?江欣怡真想不顧一切的告訴他,自己跟這個王爺將軍不但接觸過,還接吻過,不但跟他交往過,還同牀共枕過。
“好了,既然易昕不喜歡他,那麼哥哥我也不喜歡他。”安鵬飛見她有些不高興,趕緊承若着。
江欣怡聽他這麼說,這才高興了起來,問他到京城還要幾天。
上路以後,文瑀鑫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小女娃的公子。一路上不止一次的派人給他們送吃的東西。
有時還會派人來請他們一起用餐,可是江欣怡再也不肯去,都是安鵬飛出面回絕的。
又走了兩天的路程,纔到了一個小鎮。安鵬飛提議在鎮上休息兩天再走,江欣怡當然同意,是該跟文瑀鑫的隊伍分開了,再不分開的話,江欣怡幾乎有種錯覺,那就是有回到了那死變態的魔爪下。
文瑀鑫就慘了,接連的好幾個晚上做夢,夢裡一下子是自己王府裡的王妃在太子府揮毫灑墨。
一下子夢到麻子臉的小江在軍營裡睡在自己的懷裡。
一下子是安公子的弟弟抱着野兔子跟它聊天。
關於前面兩個,文瑀鑫覺得自己有個合理的解釋。可是最後的那個情景呢?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的性取向變了,喜歡男人了?
餘小菁來給文瑀鑫請安,他依舊是不冷不熱的以禮相待。她的容貌只能淌他想起紫靈往日的容顏,她的身體根本就點不起他心中的yu火。
這一路上,他也是另外乘坐一輛馬車的。
“咦,怎麼回事,這裡居然會出現信鴿?”安鵬飛領着江欣怡去跟王爺和劉駿他們辭行,忽然看見空中飛過的一隻鴿子,奇怪的自言自語。
“又開始吹牛了,你怎麼知道它是信鴿呢?它身上又沒有記號。”江欣怡逗着他問。
“看它飛行的速度,那絕對是訓練有素的,不過,它來的地方應該離這裡不遠,不然這大雪天它怎麼找到食物?”安鵬飛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江欣怡聽的心服口服的,連連點頭。
來到文瑀欣休息的地方,說明來意,文瑀鑫卻是沒有表態,過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說;“二位,到了京城不要到客棧去了,就來我瑀王府住吧。”
撲,江欣怡剛喝進嘴的茶水就噴了出來,什麼呀這是,費勁巴拉的從京城到邊境,結果又要回到原地?她不幹。
安鵬飛見她反應的如此劇烈,趕緊拒絕了;“謝謝瑀王好意,我兄弟二人都喜歡無拘無束的,住在您府裡的話,會不方便的。”
江欣怡就納悶,這死變態的是不是認出自己了?不然爲啥死盯着不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