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談話到這兒就戛然而止了,想必是不敢在談論這件事了。
但是我的心中卻有着無數的疑問,這抓鬼公司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才一定要殺死劉東紫呢?聽這兩個人的口氣,顯然不是因爲有仇,不是因爲有仇,卻又一定要不惜代價的殺死劉東紫,以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的。
王大壯趁着兩個人分開的功夫,悄悄的抓住一個人,問他劉東紫被關在什麼地方,用了一些酷刑之後,王大壯打聽出來劉東紫的位置殺死了那個傢伙,我們便向着關着劉東紫的帳篷潛伏過去。
可是實在是不容易,劉東紫所在的帳篷在這片營地的中間,抓鬼公司的營地防守森嚴,我們還是被發現了。
王大壯即便是在厲害,在這抓鬼公司的老巢中也肯定是沾不到便宜的,他便帶着我跑了。
一口氣甩掉抓鬼公司的人,王大壯把我帶到他的墓地中。還是那個棺材,兩個人又躺到了一塊。
王大壯抱着我,我們現在簡直就像是普通的夫妻,躺在一塊聊着天。
我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仔細的整理了一遍,卻依然沒有絲毫的頭緒,最終,王大壯說,“那天那個瘋驢不是說了麼,想要殺掉劉東紫並不簡單,需要什麼召集江湖的人前來做個鑑定,把他們的證據拿出來,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才能殺掉劉東紫。”
他說我們的機會便是抓鬼公司召集江湖上的人來做鑑定的時候,我們要在那個時候混進去。
此後的幾天,我們每天潛伏在抓鬼公司的外圍,經過上次我們闖入被發現以後,抓鬼公司的防守顯然更加嚴密了。
不過好在我們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潛伏進去,而是在外面看着是否有江湖中的人來。
抓鬼公司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第三天的時候,江湖上的人便陸陸續續的來了,這江湖上的人大部分都比較怪異,從他們那奇形怪狀的服裝上便能看出來一二,不過大部分還是穿着道袍。
到了第六天的時候,我們一大早便潛伏在麼抓鬼公司的外圍,在然後,十點鐘左右的時候,忽然大批的人聚集到了營地中的空地上,並且絕大部分都是這幾天趕過來的江湖上的人,我們便知道最關鍵的時候到了。
我和王大壯大搖大擺的闖了進去,一開始抓鬼公司的人不讓我們進,不過動靜越鬧越大,最終驚動了那些江湖上的人,他們知道我是劉東紫的徒弟以後,便一致要求讓我進去。
我們混跡在那些江湖人中,盤膝坐在營地的空地上,一個抓鬼公司的頭目般的傢伙走到了我們面前。
之所以說他是頭目,是因爲他的頭目氣息十足,穿着一身西裝,戴着金絲眼鏡,一看就是領導級別的,比起那時候的瘋驢更有威嚴。
西裝在正常社會中屬於正常的服裝,可是在這種場合,卻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怪異服裝了。
西裝男走到我們面前,直入主題,說他們抓鬼公司和茅山道士劉東紫結成了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出示證據讓大家證實一下,這是抓鬼公司和茅山道士之間的私人恩怨,希望大家不要插手,抓鬼公司和茅山道士之間,生死,各安天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深吸一口冷氣,茅山道士在江湖中到底是什麼地位,我以前不清楚,可是這幾天卻也能斷斷續續的得到些消息,說這抓鬼公司想要殺死劉東紫,大概就是跆拳道協會想要殺死李小龍是一樣的。
茅山道士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像是李小龍在武術界的地位!
江湖上一些輩分夠的人咳嗽幾聲,說讓抓鬼公司不要廢話,拿出自己的證據來證明一下,江湖上的人全部都是道家之人,佛家的人講究看破紅塵,不會參與江湖上的凡事。
道家的人講究順其自然,只要抓鬼公司能夠拿出板上釘釘確鑿的證據,這些傢伙是真的會選擇袖手旁觀。
那西裝男自信的一笑,揮了揮手,一行人擡着幾具屍體上來了,說是邀請大家挨個檢查,茅山道士的殺人之術有一種叫剝魂術。
而所爲的剝魂術,就是道士在你的身上佈下一道符,時辰一道,符籙生效,就會強行把一個人體內得魂魄擠出去肉身,沒有了靈魂,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了生機。
西裝男讓大家挨個檢查,檢查完以後西裝男讓衆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問大家能不能確定是死於茅山的剝魂術。
一羣人面面相覷,其實對於茅山的剝魂術,絕大多數的人只是聽說過而沒有真正的見過,所以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是從症狀上來看,在場的雖然沒有醫生,卻也都是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存在,卻能夠檢查出來這些人,在死亡的前一刻身體還在正常的運行。
這樣一說,那就確實像是剝魂術了,畢竟一個人沒受到任何驚嚇,身體沒受傷,好好的突然猝死,而且身體機能還一切正常,那麼好像就剩下了魂被抽走了一種解釋了。
突然之間魂被抽走了,這在其他的道士手中也不是就說一定辦不到,但是那需要絕對的實力壓制,才能一下子就把別人的魂魄抽離,但是若是想要一下抽走這麼多人的魂魄,怕是隻有茅山的剝魂術能夠做到了。
他們能夠檢測出來,那些人確實是死於同一時間,並且這些人死之前,並沒有任何恐懼或者反抗的特徵,確實是剝魂術的特徵。
“嗯,你們這個假象做的看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弱點,但是也正是你們做的太完美了,這就是你們最大的弱點!”
我覺得我必須要做些什麼,便站出來說,“如果這些人是我師父殺的,他爲什麼要用這種把柄這麼明顯的招數?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裡面的女人不多,還有好多人不知道我是誰,我一開口說話,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而那些知道了我一個女人居然是茅山道士的傳人的時候,都紛紛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對於我的話,他們也都慎重的考慮了,還有一些人頻頻點頭。
那個西裝男不慌不忙,還是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那我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你師父的腦子裡怎麼想的?也許是在向我抓鬼公司挑釁也說不定,意思就是擺明車馬就是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又能拿我怎樣的意思?”
“反正,我是拿出了證據,小姑娘,你說話也要講究證據才能開口啊。”
西服男人一開口,頓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確實,我說的即便是再有道理,那也只是猜測,而沒有任何的證據,沒有證據,顯然不能憑藉一個猜測就推翻抓鬼公司之前的理論。
一個穿着道袍鶴髮童顏的老者站起來,“雖然說你們抓鬼公司拿出了證據,可是這證據不算是確鑿,誰也就不能一定證明這幾個人就是茅山動的手,所以說,這事還不能下定論。”
看到這個老者,那個西服男人的神情也是鄭重起來,想來這老者的地位不低。
西服男人先是衝着老者拱了拱手,說,“既然全真派這麼認爲,那麼我抓鬼公司也必須拿出一些確鑿的證據才能說話了,本來這證據是不想拿出手的,畢竟茅山的名聲在哪兒擺着,我們也想給彼此留個面子。”
我心裡罵這西裝男虛僞,但是卻又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看樣子,這抓鬼公司還真的是準備齊全!
西裝男說完拍了拍手,又走過來一個大漢,大漢神色肅穆,雙手捧着一個藍色的小紙片,那紙片和他的身體極其不成比例,他那一臉肅穆的表情也是顯得有些滑稽。
西裝男從大漢手中接過那紙片,舉起來搓了一下,紙片分開,原來是幾張重疊着放在一塊的。
“從我們這些死去的兄弟身上發現的,用過的藍色符籙,正宗的茅山道士的手筆!”西裝男人說到。
我曾經聽劉東紫給我講過,符籙分爲三個等級,黃色的,藍色的和金色的。
絕大部分的道士窮極一生也只能畫一些黃色的符籙,會畫藍色符籙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能畫出金色符籙的,劉東紫說,這個世界上也就那麼寥寥的幾人而已。
西裝男人拿出符籙,那個全真派的老者也沉默了,若是能夠確定這就是茅山道士的手筆,那絕對是確鑿的證據了!
“大家可以隨便檢查,我的這些兄弟確實是死在這些符籙上,而這符籙,也確實是茅山道士的手筆。”西裝男人繼續說。
然後符籙在人羣中挨個的傳遞着檢查,道家每一個流派中的風格都是固定的,雖然不是同一個流派不能領悟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用,但是確實能夠鑑定出出自哪個流派之手。
最後得出結論,那個老者把手中德符籙還給西裝男人,點點頭,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