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覺得,“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說的十分的對。
可是此時此刻,看到面前的這個勾人的男人,我一瞬間有一種“女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強烈錯覺。
尤其是再配上他此時慵懶而又隨意的站姿,我的天哪,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放在了他的那兩條大長腿上。
努力的往門上靠了靠,我嚥了咽口水,看着他,緊張道,“那啥,老公大人,開下門,我進去洗把臉,然後,然後。咱們,咱們就……”
我的眼睛哭的有些痠痛,睜着就發睏,可是此時盯視着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我硬是瞪大了眼睛。有些移不開視線。
其實我真的不是花癡的,真的。
但是自從遇上這個男人,我就發現我的世界變得美妙起來。
美男一個接着一個出現,尤其是面前的這個死男人,更是惡魔與天使的結合體。令人一眼萬年,沉淪癡迷。
“過來!”
弒夜眼角微挑,嘴角的邪惡笑容愈發絢爛。
聞言,我下意識往後靠了靠,“幹嘛?”
“幹!”弒夜慵懶的點點頭,一雙星眸深沉如海,幾乎將我完全淹沒。
只是他的話卻令我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幹……唔……”
我正疑惑着,弒夜卻是咻地就移動到了我的身旁,而後,卻是猛地就親了我一口。
而後,他拉着我的手,卻是將我拉到衣櫃前,指着裡面整整齊齊的掛着的男式服裝,邪肆道,“幫本君挑一件。”
聞言,我一怔,下意識扭頭看了他一眼,詫異道,“你讓我幫你挑衣服?”
天啦嚕,這個死男人這是突然怎麼了?
他那麼挑剔的一個男人,竟然讓我給他挑衣服?
不過驚訝歸驚訝,我想到自己可以親自給他挑衣服,我一瞬間就有一種跟他過日子的感覺。
我想象着他穿着我挑好的衣服,繫着我幫他繫好的領帶走在街上的場景,一瞬間就覺得十分的幸福。
不過轉而想到我的體質,以及那個生死抉擇,我嘴角的笑容驀地就變得苦澀起來。
連帶着我心裡澎湃起來的那一絲幸福感,也消失殆盡。
我垂着眼皮子,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再擡眸,我卻是恢復了一片平靜。
我看着弒夜的那張令我刻骨銘心的俊臉,我揚脣,朝着他燦爛一笑,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幫你挑,領帶也要我幫你打哦!”
弒夜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的配合和主動,他看着我,眼睛跟着深邃了一些,約莫過了兩三秒鐘。他才終於滿意的勾了勾嘴脣,“看來蠢女人也有乖巧的一面,真是可愛。”
我聽到他難得溫柔了些的嗓音,壓抑着心底的苦澀,臉上愈發笑的開心起來。
我靠近他,用力的踮起腳尖,想要吻吻他的嘴脣,留戀一下他的味道。
奈何我在弒夜面前,實在是太低了,踮着腳尖夠了好半天,終是隻能夠得着他的胸口。
心口一窒,我不由得就有些不服氣。
我微微彎曲了一下膝蓋,用力的跳了起來,而後,我努力的往弒夜的臉前湊。
就這麼一直跳了好幾下,眼看着弒夜微微垂着眸子,笑看着我的眼神,我心中一氣,擡手,跳起來的同時。用力的就拽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我直接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擡嘴,用力的就親了他一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立馬就鬆開了雙手,華麗的轉身,就朝着衣櫃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衣櫃前,看着裡面全部都是白色的襯衫,只有釦子顏色和材質不一樣的時候,我的嘴角不由得就抽了抽。
這男人活的還真是精緻,連襯衫都這麼講究,還每一件的扣子都不一樣……
我擡手一一劃過那一件件絲柔的襯衫,選了一件有着淡藍色釦子的白襯衫,拿出來。輕柔的遞給了弒夜,“喏,就這一件吧,我喜歡藍色。”
“你幫本君穿上。”弒夜垂眸看了那襯衫一眼,卻是慵懶的張開了雙臂。直接面對住了我。
窗外的太陽已經有了西斜的徵兆,火紅色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映襯着他白皙滑嫩的肌膚,竟是給人一種半透明的剔透感。
我看着他好似帝王一般的倨傲狀態,想到我即將離開他的事情。心一顫,濃厚的悲傷瞬間就將我整個覆蓋席捲。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的解開,緩緩的走到他的身邊,將襯衫細緻的給他穿上。
這是我第一次給一個男人穿衣服,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的悲傷的給一個男人穿衣服。
這是我們離別前的最後一絲溫存,我希望,在我對他的記憶最後,留下的是滿滿的美好,而沒有悲傷。
弒夜是個那麼高高在上的完美男人,能遇到他,愛上他,是我三生有幸。
我希望,在我今後死的那一天,可以去往陰間,在奈何橋上,望他最後一眼。
我捨不得忘記他,更捨不得離開他。
可是現實是骨感的,我不能拋棄我的父母。不能拋棄我的朋友,我也不能去下我會不會灰飛煙滅的賭注,我更不能……成爲弒夜的軟肋。
我唯一能選擇的路,就是強大自己,然後靠自己的雙手就改變這一切。
只希望。有朝一日,我還有強勢迴歸到弒夜的面前的那一天。
我認真而又細緻的幫弒夜穿好那件襯衫,我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幫他扣好每一顆襯衫釦子。
他仰着頭,性感的喉結緩緩的滾動着,專屬他的薄荷香氣縈繞在我的齊息間,勾着我心底的難過與疼痛。
我深吸了一口氣,逼着自己的眼淚,揚着嘴角的微笑,“好帥!”
“沒有創意。”弒夜嫌棄的看着我。緩緩放下胳膊,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邪笑。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十分的快,我努力的想讓時間過的慢一點,刻意的放緩了速度。
可是饒是如此,我和他,依舊在太陽落山之間換好衣服,出了門。
我捂着自己的臉,心中充滿了自卑。
“鬆開手。”走到車前的那一刻,弒夜終是忍不住,強硬的把我的手從臉上拿了下來。
而後,他沉沉的看着我,揮手間,他那張白皙的臉龐便瞬間被醜陋的疤痕所覆蓋。
我看着他一下子變了的臉,想到一會兒要去吃飯的事實,一下子就急了,“老公大人,你別這樣,一會兒要吃飯的,你這樣會被人嘲笑的!”
我自己被人嘲笑就算了,可是弒夜不同,我不想他被人嘲笑,因爲他是我心底最珍惜的寶貝。
“本君說過,人類的身體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弒夜沉沉的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人類的眼光短淺狹隘。一張臉而已,死了以後,都不過是一抷黃土,人最重要的不是臉,而是心,心醜陋,皮囊再美又如何,一樣噁心!”
說罷,他不再看我,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將我扔了進去。
而後,他俯身,直接幫我係上了安全帶。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他開車的帥氣動作,想到他剛纔的話,心中一軟,連帶着看着他的眼神也跟着柔軟了幾分。
我癡癡的望着他,卻是見他略有些不耐煩的瞅了我一眼,嫌棄道,“覺悟了?不看臉了?”
說罷,他不再看我,一踩油門,轟得一聲就衝了出去。
我一路上癡癡的望着他,再扭頭看向窗外時,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弒夜的車竟是開到了一個十分荒涼的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