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一見衆人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低等名分的妃嬪也就罷了,可是,陛下賜封的六大夫人,都乃諸侯國之女,讓她們侍寢,是陛下的義務,否則,便是對各諸侯國的藐視。要是這些侯女回去哭訴,認爲是陛下冷淡了她們,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再者,陛下若是從無親倖各夫人,子嗣何出?大商的繼承人何來?”
他侃侃而談,彷彿完全忘記了自己早在這位陛下登基之初,就舉行過“屍祭”似的。
而且,他也知道,武丁不會自己提起這茬——否則,便是他親口承認他的繼承人地位了——
武丁面不改色:“玄王乃貞人集團之首,卻曾幾何時,變成了窺探別人牀幃之間的八卦愛好者了?”
玄王朗聲道:“此言差矣!本王乃成湯子孫,自然關心成湯江山,如今陛下虛着後宮,人心惶惶,江山社稷如何能夠安穩?”
他長嘆一聲,語重心長:“本王聽說陛下在御駕親征時,被犬戎箭鏃所傷,正中要害。按理說,這是陛下的私隱,本王不該過問,但本王本着江山社稷考慮,願意爲陛下遍尋名醫,保準治癒……”
臺下諸臣聽玄王說得這麼透徹,一個個更是如盯着怪物似的:天啦,這俊朗雄壯的陛下,居然不能人道了?
自古以來,男人的生殖能力便是一個部族所推崇的重要能力之一,尤其是以勇武自炫的時代,生殖力幾乎等同於武力。
一個連雄性特徵都消失了的男人,豈能威嚴於臣民之上?
陛下不能人道,寡人有疾——要是這消息傳出去,天下百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國王的威嚴,也完全掃地了。
武丁何嘗不知道玄王此舉的險惡用心?
他也不動怒,哈哈大笑:“敢情玄王自始至終便關注着寡人的牀幃之間,哈哈,那寡人倒要問一問,這麼私隱的事情,倒是哪個妃嬪向玄王通風報信了?或者說,玄王的耳目神,每天都窺探着深宮大院的一舉一動?”
玄王倒也不慌不忙:“這還不簡單?陛下登基兩年了,卻一無所知,後宮妃嬪無一懷孕,這還需要猜測嗎?”
“切!你不是說寡人御駕親征時才受傷的嗎?怎麼都推到兩年之前也毫無所出?”
玄王笑眯眯的:“這就得問你了!反正後宮無所出,是人人皆知。”
武丁厲聲道:“退朝!”
羣臣,怏怏而去。
武丁正要離去,玄王上前,笑容輕描淡寫:“陛下,裝大頭蝦的滋味不好受吧?追女孩子時,頭腦發熱,什麼承諾都敢許,現在兌現不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窩囊很沒用?”
武丁拂袖而去。
玄王稍稍提高了聲音:“現在閒着六宮美人而不得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要不要本王提供一點上等神藥?保管陛下恢復雄風,免遭婦人嘲笑……”
武丁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卻只是淡淡道:“玄王好意,寡人心領!不過,神藥就免了!還是玄王自己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