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之下,策馬由繮,橫衝直撞入皇宮。
皇宮大道兩邊的石榴花開得正豔,一大片跟火似的,吸引了無數傍晚散步的女眷。
一位夫人帶着侍女正在第一顆石榴花下面賞花,但見快馬衝來,她躲閃不及,失聲尖叫:“救命……救命啊……”
馬吃驚,一揚前蹄,頓時重重地將她掃入蹄下,她慘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宮女們都嚇壞了,紛紛望着果妨。
果妨冷笑一聲:“哪有那麼嬌弱?被馬踢一下就暈了?沒事,帶下去躺一會兒就好了。”
幾名宮女上來,七手八腳將那倒黴的夫人擡下去,果妨憤怒難忍,猛地抽了馬一鞭子:“你這畜生,竟然也敢惹我生氣!”
馬吃疼,一陣狂奔。
大小宮女無不尖叫躲避,果妨卻樂得哈哈大笑。
忽然,一個矯健身影躍出,生生將瘋馬控制,長嘶一聲,馬蹄高高揚起,又放下。
“把馬帶下,從今日起,誰也不許在宮裡縱馬狂奔!”
兩名隨從將馬帶走,目瞪口呆的宮人才跪下行禮:“參見陛下!”
果妨不得不硬着頭皮:“參見陛下!”
沒得到任何迴應。
她忽然有點害怕,又低聲道:“參見陛下!”
武丁並未叫她平身,相反,任憑她跪着,一言不發。
終於,果妨忍不住了,擡起頭,只見陛下臉色鐵青,眼裡有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憤怒火焰。
“陛下……臣妾……臣妾……”
武丁緩緩地:“你在後宮驕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昔日,寡人念在你曾千里上戰場的份上,一直睜眼閉眼,權且忍耐,不料,你竟然變本加厲,竟然如此欺凌她人!後宮重地,豈是你胡作非爲的地方?”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心情不好,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去!”
果妨如獲大赦,正要小跑步溜走,而其他的妃嬪都非常失望,果妨犯下這麼大的錯,陛下居然就這麼訓斥幾句就放了?這以後,她豈不是更加囂張?
“從今天起,第一夫人禁足青蓮殿,不得擅自外出!”
武丁但見果妨不以爲然的樣子,深知她陽奉陰違,估計根本不會把這個命令當回事,就跟來西亳宮頻繁騷擾一般,總會找出許多借口,而宮人們,根本不敢真正禁止她。
“甲丁!”
一名侍衛應聲而出。
“即刻起,你負責值守青蓮殿,如果第一夫人擅自離開青蓮殿,寡人唯你是問!所有青蓮殿的宮人也斬無赦!”
此言一出,果妨才驚呆了。
宮人們也目瞪口呆,急忙團團圍住了果妨,彷彿生怕她跑了,自己等人馬上就要人頭落地。
武丁轉身就走。
果妨盯着他的背影,如夢初醒:“陛下……陛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錯了?不就是不許騎馬嗎?我不騎了還不行嗎?……我曾隨你千里上戰場,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正因此,寡人才最後一次饒恕你!下不爲例!”
武丁沒有回頭,大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