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商隊在大商的經營蒸蒸日上,在殷都的大本營裡,錦葵看到一車一車的象牙、香料、珠寶以及各種胭脂水粉。
杜宇信心十足:“公主,我們返回時,可以沿途出售這些商品,獲利當在十倍以上。而且,這條絲綢之路已經建立,可以一直沿用,提供源源不絕的資金支持,如此,便有了立國的資本。”
錦葵非常欣慰。
這也是他們在殷都這兩三年最大的收穫。
杜宇問:“我們什麼時候啓程回去?”
錦葵略略沉吟,本來早就該啓程了,只因爲子昭一病不起才耽誤了十來天。如今,子昭已經性命無礙,自己再也沒有牽掛的理由。
“我今日就去向子昭辭行,這兩天便可出發。”
杜宇大喜:“小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隨時恭候公主。”
錦葵忽然問:“杜宇,爲什麼這麼渴望回去?”
杜宇十分坦率:“殷都雖好,無奈卻常有寄人籬下之感。以前小人還不覺得,但金沙王城大戰之後,小人親眼目睹昔日蜀國的繁華富庶,那纔是我們失去的樂土,小人想追隨公主,重新構建失去的家園,而不是留在殷都仰人鼻息。”
錦葵真如醍醐灌頂,呵呵大笑。
是啊,杜宇都能如是想,自己身爲王族最後的血統,豈能流浪異鄉背棄族人的希望?
錦葵回到皇宮別院,命人準備了幾件上等人蔘、首烏之類的補品,便帶了杜宇一起往皇宮而去。
但見子昭寢殿外面,真是絡繹不絕,人來人往,前來探望的官員流水似的。
她一躊躇,但覺此時真不該來,可是,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但見司空、太宰、甘盤等人陸續退出來。
他們見到她,都神情曖昧,笑容也很不自然,甚至還帶了幾分好奇與鄙視,似乎在問:“小公主,你利用媚功讓陛下差點死了,就不覺得羞恥嗎?”
錦葵親眼見到這鬼鬼祟祟的目光,方纔發現,流言真是比刀子還厲害。
就連甘盤,看着她時也躲躲閃閃。
太宰清了清嗓子:“參見公主。”
“不必多禮。”
“公主是來探望陛下嗎?”
“正是。”
“陛下,好不容易纔醒了,這時候可能不適合見外客……”
“陛下醒了?”
太宰乾咳一聲:“雖然公主是一番好意,可是,陛下十分衰弱,此時並不適合接見外客,還請公主不要逗留太長時間。”
錦葵和顏悅色:“我不會打擾陛下太久的。”
“那就謝謝公主了。”
錦葵正要往前,太宰卻上前一步,拱手,錦葵很意外:“太宰還有何事?”
“老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陛下和公主是多年知交好友,陛下甚至爲了公主不惜單槍匹馬殺到金沙王城,也因此導致方國作亂,陛下自己也多次深陷險境。本來,老臣等都看好公主爲我國王后,可是,一個君王,如此迷戀一個女人,是國家之大不吉,也是亡國之兆,國不可一日無君,爲了陛下安危,還請公主和蜀國商隊早日離開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