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現在就是一個活着的傀儡。”
“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玄王?”
子昭做了個鬼臉:“以前我真是孤家寡人,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是玄王的耳目。現在好了,你來了,我倆又可以結盟對付玄王了。”
錦葵也只能苦笑,自己哪能幫得了他的忙?不連累他就是很好了。
眼看,佛曉將至。
錦葵起身告辭。
子昭一把拉住她,笑嘻嘻的:“自從回到殷都後,我一直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天天盼着你來,好不容易來了,怎會讓你走?錦葵,你安心留下。”
“要是玄王知道你救了我,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收斂了笑容:“我當初給你留下書信,本就是叫你來殷都找我。至於玄王,你就不用管了。就算你不來,我跟他也遲早會有一場生死戰。”
他見錦葵還是面色猶豫,就說:“傅悅不是叫你來找我嗎?你也看到了,玄王不但是你的敵人,更是我的死敵。蜀國被滅,我的兄弟父親也盡皆死於玄王之手,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我倆唯有結成同盟,有朝一日才能徹底剷除玄王。”
錦葵爽快答應,“我倒願意與你結盟,可是,子昭,我留在殷都能做些什麼?”
子昭見她答應留下,喜上眉梢:“別急別急,你先安頓下來,我倆再慢慢合計。”
朝陽升起,談興正濃的二人還毫無睡意。
“走,錦葵,我陪你散散步。”
清晨的王宮沐浴在朝陽裡,雖然也是雕樑畫棟,但絕非想象中的金碧輝煌。
尤其是子昭居住的離宮,更是簡單到了寒愴的地步:但見白茅屋頂,夯土臺階、四面斜坡、雙重屋檐,唯有精細蘆葦編織的簾子上有各種精美花紋。
這離宮,本是爲歷代退位的太上皇修建的——只不過,大商之前的歷代國王都不曾在有生之年退位,所以這裡一直空了。現在好了,輪到一位剛繼位的年輕皇帝住這裡了。
離宮對面,則是修葺一新的皇宮正殿——西亳宮。
錦葵指着那富麗堂皇的宮殿:“那裡是什麼?”
“西亳宮。之前是歷代國王上朝的地方,先父王駕崩後,就被玄王把持,現在是他每天在西亳宮處理政事。”
錦葵深深震驚。
早知子昭處境艱難,卻不料艱難到了這等地步。
居然連上朝的正殿都被人家給霸佔了,難怪玄王敢於公然“屍祭”——他分明就是找機會,分分鐘幹掉子昭,自己好正式登基了。
子昭陪她散了一會兒步,帶她來到一座偏殿。院內幾顆參天古柏,三五叢青竹,拳頭大小的牡丹遍地盛開。
大門上寫着“貞館別邑”幾個大字。
子昭解釋,“以前,這裡是大商女祭司的活動場所。大商地位最高的女祭司稱爲‘婦好’,自從上一任‘婦好’病逝後,已經二十幾年沒有新的‘婦好’了。”
“爲什麼?”
“因爲按照慣例,‘婦好’必須由歷代王后擔任,我的祖母和母后都去世得早,而且,玄王覺得王后們不好控制,所以,百般阻撓我父王立新的王后,變相廢黜了這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