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悅地搓着手:“錦葵,是我沒保護好你。可是,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她順着他的目光,看到窗外一隊隊逡巡而過的侍衛,從數量和裝備上來看,絕非是他昔日那支十分寒磣的御林軍。
“這半年,我組建訓練了一支一萬人的大軍,他們完全聽命於我,負責保護皇宮的安全。錦葵,你放心,玄王再也不敢那麼囂張了……”
玄王?
她這才記起還有這麼一個人,忽然問:“玄王死了嗎?”
他稍稍躊躇,想是不知該怎麼回答。
錦葵眼中,慢慢流露出失望之色。
他急忙說:“玄王雖然沒有死,可是,那次他也身受重傷,比你好不了多少,事實上,他上個月才醒來……”
錦葵默不作聲,只是將空了的藥碗放在一邊。
連續幾個晴天,可北方的空氣乾冷乾冷的,風起時,滿地的松針、白樺葉子,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錦葵穿過花園中的小徑,看到一人多高的野草已經枯萎,從高高的圍牆看上去,整個天空都是灰濛濛的。
遠處的校場上,是整齊劃一的操練聲,她看到鹿端赫然站在正中高臺上,舉着一把銅鉞在演練殺敵的姿勢。而大熊貓則懶洋洋地坐在一邊,手裡捏着一大把乾枯的松果玩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可是,一旦有某個士兵偷懶嬉笑,軍容不振,它就一顆松果拋過去,打得那人鼻青臉腫,所以,三五次下來,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開小差。
一萬大軍,戰鬥力日益精進。
錦葵看得十分新奇,在原地良久也不覺得疲倦。她想,爲何當年蜀國練兵時,自己從來沒想過去參觀呢?是因爲那時候戰爭太遙遠了吧?女人,總覺得戰火根本燒不到自己身邊,所以,寧願風花雪月。
“錦葵,外面風大,你身子纔好一點,萬萬不可受寒。”
她搖搖頭,好奇地看着子昭:“你怎麼這麼短時間就訓練出了這樣一支大軍?”
子昭面上卻並無多少喜色:“要不是你刺傷玄王,我哪有喘息之機?只可惜,他……”
“他怎麼了?”
子昭還沒回答,他的貼身老僕杜防風急匆匆走過來,低聲道:“王上,玄王求見……”
錦葵面色立即變了,莫非玄王又上門抓人?
可子昭面色不改,拉着她就走。
在西亳宮門口,她停下,子昭立即吩咐杜防風:“你帶公主去隔壁小憩。”
隔壁,就是西亳宮上朝正殿的內室,從裡面的窗櫺小孔,可以把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但見玄王端坐一把大椅子上,白衣朱帛,脣紅齒白,神采奕奕,簡直就像沒事人似的。
他見了子昭,大搖大擺的:“久違了,王上大人。”
子昭淡淡的:“久違了。玄王身體痊癒了?”
他哈哈大笑:“小傷而已,不足爲慮。本王今天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和王上相商……”
他口裡說“相商”,卻簡直跟鐵板釘釘,只等宣佈似的。
子昭問:“何事?”
“大王登基以來,王后位置一直虛空,這不合大商祖制,所以,本王特意令大商的屬國果方國和井方國獻上美女,幾天之後,就會到達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