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看了信,原來是雲達一心想擺脫以前的生活,帶着丹琴隱姓埋名遠走天涯,隱侍是王族的密探,知道的秘密太多,身份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殺身之禍,白離嘆看口氣,心想只要他是一心對丹琴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未嘗不是好事,她難過,只是捨不得丹琴罷了。
白離感傷了一番,見大師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彆扭道:“你看什麼?”
大師奇怪道:“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殺你?”
白離愣道:“我也不知道。”
大師露出做了虧本生意的表情,搖頭嘆氣道:“你若是死了,本大師也逃不脫責罰,往後你就別亂跑了,免得本大師到處找你。”
白離揚着臉道:“是不是你去地室找我,纔看到丹琴留給我的信的?大師,其實這件事都怪你,你要是不貪念酒色,我就不會一個人去地室,這樣就不會一個人對付殺手,我打不過那人,幸好蜀王出現,不然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大師敲了一下她的頭,嫌惡道:“你這是在指責本大師?”
白離訕訕道:“我哪敢啊。”
大師白了她一眼,正色道:“本大師看過那殺手的屍體,總覺得有些奇怪,那人好像沒有靈魂一樣。”
白離回想了一下,忙道:“是眼睛,那人的眼睛沒有焦距,但身手極其靈敏,就像被人控制着一樣,我根本就打不過他。”
大師點了點頭,道:“是了,看來是死士,用巫蠱幻術操控身體,這種死士的武功極高,且沒有感情,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主人下的命令。”
白離不禁想起一個人,前王后傅格青,那雙重眸黑如墨團,與人對視的時候,根本猜不透她心裡想什麼,白離打了個寒顫,拉着大師的衣袖惶然道:“會不會是她?”
大師目光閃了一下,道:“如果是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白離不安道:“大師,連你都沒有法子對付她嗎?”
大師憐憫的看着她道:“不是本大師沒有法子,只是……本大師若幫了你,那些劫亂會雙倍應在你身上。”正是這個原因,那人才敢如此猖狂,以爲是找到了他的弱點,大師瞳眸的顏色變深,似疾風驟雨,令人不寒而慄。
白離有些惶恐的看着他。
大師笑了笑,瞬間又變得和風細雨,道:“就算是傅格青,她也有弱點,就看你怎麼找出她的弱點來,總不能一直任人擺佈吧,小阿離,本大師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懶了,貪吃貪睡倒也罷,關係到性命的事,你就給本大師上點心,別是怎麼死的都弄不清楚。”
白離受到激發,對自己的惰性也有點不好意思,她認真想了想,道:“鳳凰圖騰,王宮到處都是鳳凰圖騰,會不會和我身上的血玉有關?”
白離從腰間的荷包將玉佩拿出來放在掌心,血玉發出淡淡的光芒,血鳳凰那雙眼睛明亮刺眼,像兩簇燃燒的火把,白離詫異道:“大師,你快看,它好像在動一樣。”
大師神色微怔,道:“看來,鳳凰要復活了。”
血玉突然變得滾燙起來,白離手心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失手將血玉摔到軟榻上,血玉劇烈震動起來,大師捏了個訣,一陣白光壓住血玉的光,掙扎對抗了許久,血玉終於安靜的躺在大師手裡。
“怎麼會這樣?”白離伸手碰了碰血玉,又變涼了。
大師把血玉還給白離,沉色道:“你是它的主人,既然鳳凰有此異象,可能是在向你暗示什麼。”
白離卻有別的顧忌,惴惴道:“大師,鳳凰要是現出原形,肯定會被人發現的,鳳凰是神獸,若是引起動亂該如何是好?”
大師道:“既然是神獸,自然不是一般的鳥,鳳凰有萬年的修行,早就可以變幻成人形,你不用擔心。”
白離驚詫道:“還能變成人,那它是男的還是女的?”
大師額頭黑了黑,道:“非男非女,時男時女。”
白離受到了刺激,敢情她從小帶在身上的玉佩有一半是雄性的,她瞪着玉佩,想着它以後變成人,該如何跟獸類相處呢?不禁憂心起來。
大師受不了的搖頭,索性閉上眼睛睡覺。
一整天,蜀王都在朝凰殿看奏摺,他不讓任何人在身邊服侍,也不讓人進殿打攪,他的侍女官誠惶誠恐的求到太后那裡,忍不住哭道:“蜀王一天都沒吃東西,要是餓壞了身子,該怎麼辦纔好?”
太后吃驚道:“這是爲何?”
侍女官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不敢亂說,只好含蓄道:“今早蜀王從甘瑛殿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太后看了賽雅一眼,賽雅走上前在她耳邊低語一番,太后怔了一會,拍着椅子嘆道:“這兩個冤家,何時才能好生生的過日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賽雅扶着太后,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道:“姑姑,外頭風雪交加,您身子也不好,不如就讓我跑這一趟吧。”
傅格青穿着一件素色的斗篷,優雅高貴的站在拱門口,雪白的毛領襯得她膚色如玉,一雙幽深的眸子攝人心魄。
太后微微有些發怔,厲聲道:“你來做什麼?”
傅格青上前跪下,神色難過道:“我知道姑姑不願意見我,只願姑姑看在父親和傅家的份上,把我當成侄女一樣疼愛,姑姑心裡清楚得很,我和阿顒是真心相愛的。”
太后捂着胸口氣得不輕,道:“不要提傅家,你做出這等醜事,不僅害了阿顒,也連累了你父親,日後,你要如何面對格桑。”
傅格青仰着蒼白的面孔,尖尖的下巴顯得楚楚可憐,她輕聲道:“姑姑,格桑已經死了,就算她看到我和阿顒在一起,她也不會傷心了。”
“你說什麼?”太后身子晃了晃,被賽雅扶住。
傅格青的目光在燈光下濃如黑墨,她的表情不見得有多傷心,反而像在陳述一件實事。“格桑死了,父親已經知道這件事,他老人家傷心極了,若不是我苦苦勸住,父親就要來宮裡要人。”
太后厲聲道:“你的意思是阿顒殺了格桑?”
傅格青眉心微蹙,緩緩的點了點頭。
太后臉色煞白,賽雅忙扶她坐回椅子,跪在地上幫她輕輕拍撫胸口順氣,過了許久,太后平復了情緒,聲音冷冷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傅格青嘆氣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今父親傷心過度,且又在氣頭上,已經不再信任阿顒了,但在我看來,的確是格桑做錯了事,王族的威嚴是不允許被侵犯的,姑姑,只要您一句話,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想做王后!”太后盯着她。
傅格青道:“還望姑姑成全。”
太后笑起來,無不嘲諷道:“既然你有這個野心,我也管不住,我老了,很多事情就算有心,也幫不上忙,阿顒雖孝順我,卻不會任由我擺佈,你把主意打到我這裡,恐怕會讓你失望了。”
傅格青微微一笑,道:“只要姑姑不反對,我有辦法讓阿顒原諒我,他心裡喜歡的人,本來就是我。”
太后有些疲倦道:“我累了,要歇下,你下去吧。”
傅格青斂衽下拜,道:“不打攪姑姑歇息。”
賽雅撩起珠簾,走到一半太后突然回頭道:“我記得你小時候進宮來玩,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受了重傷,當時你身上全是血,嚇壞了那些侍女,可後來聽說只是傷了胳膊,你娘在你的傷疤上刺了一朵蘭花,好像從那個時候起,不只是性情,你連模樣都變了,其實有一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裡,當年的御醫是我派去傅家的,可惜傅大小姐的傷全好了,御醫卻再也沒回過宮,那個時候老蜀王就想對付傅家,是我一念之仁,想着阿顒還沒有長大,有傅家幫襯着,總歸是好事。”
太后深嘆了口氣,聲音在南坤殿幽幽的迴響,隱忍而惆悵。
傅格青瞳眸浮現一抹妖異的青光,濃如漆墨的重眸彷彿能勾魂攝魄,她揚起眼角微微一笑,妖媚至極。
朝凰殿中,蜀王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本奏摺,目光一動不動,腦子裡全身阿離身上的血鳳凰圖騰,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總做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很美的女子站在桃花樹下淺笑,那雙眸子清幽澄澈,讓人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他將女子的模樣畫下來,無意間這幅畫被父王看見,當時父王就對他說,讓他一定娶這名女子爲妻,如果他能做到,就能解開千百年來關於血鳳凰的秘密,就可以找出密令,統治中原和四番五國,讓大蜀成爲世間唯一的強國,他會是千古一帝。
第一次見到阿離的時候,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似乎她還是畫裡模樣的時候,他們就相識,父王將亢龍交給他,只有亢龍飲血才能喚醒血鳳凰,且只能用他的血,蜀王緊緊的握住拳頭,到今時今日,他才明白父王的初衷,原來他想做千古一帝的代價,就是失去阿離。
忽然一股濃郁的異香飄進來,蜀王皺了皺眉頭,只見傅格青端着盤子嬌嬌柔柔的走進來,她站在殿中優美的蹲下身道:“阿顒,聽說你一天都沒用膳,我親自下廚燉了湯,你多少也喝一點。”
蜀王沉着臉道:“誰讓你進來的?”
傅格青走上去,將盤子放在書案上,眸子盈盈欲泣道:“我擔心你,也好想你。”她解開斗篷,身上只着單薄的紗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媚骨天成。
蜀王無動於衷的看奏摺。
傅格青咬了咬脣,她從身後抱住蜀王,柔軟的豔骨彷彿想嵌進他的身體裡,胸前似白玉一般的晶瑩在他身上蹭着,她在他耳邊吹氣道:“阿顒,把湯喝了吧,你看這大殿多冷,連個火爐都沒有,我冷得都受不了。”
蜀王用力推開她,傅格青狼狽的摔在地上,衣裳滑落,露出半個肩膀來,她楚楚可憐的望着他,蜀王眼前有些迷糊,他聽到輕輕的哭泣聲,那聲音像是阿離的,他的心痛極了,是他欺負了阿離,所以阿離在哭,他不是有意的……
“蜀王,我好痛。”傅格青爬起身坐在他腿上,直往他懷裡鑽,冰冷柔軟的手伸進他的衣領,在他身上亂~摸着,蜀王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傅格青嬌媚的呻~吟,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她的手一直摸到他身體最脆弱的地方,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她在他的口鼻間吹了口氣,蜀王的目光愈加迷亂,泛着隱隱的紅色。
傅格青咯咯笑起來,她起身脫掉自己的衣裳,婀娜多姿的嬌軀是這世間最甜美的毒藥,她媚眼如絲看着漸漸癲狂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她不禁摸着自己的臉,擁有這樣的美貌,她不信有男人不臣服在她的腳下。
她張開兩條纖細白淨的雙腿,跨坐在男人身上,吐氣如蘭道:“阿顒,你愛我嗎?”
蜀王眼眸成了紅色,他野蠻的將女人反壓在椅子上,傅格青長長的呻~吟,猛烈的歡喜令她微微顫抖着,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寒光刺在她臉上,身上的熱度突然消失,脖子冰涼冰涼的,她猛地睜開眼,卻見蜀王面容平靜的看着她,目光充滿鄙夷。
傅格青全身赤~裸,她拉過一旁的袍子覆在身上,想起身,明晃雪亮的亢龍擱在她的脖子上,陣陣的靈氣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她臉色煞白道:“阿顒,你怎麼了?”
蜀王厭惡至極道:“再叫我的名字,我就劃破你的臉。”
傅格青忍不住顫抖着,她不是害怕他的威脅,而是亢龍的威力太大了,她胸口難受起來,感覺有些喘不過氣,她楚楚可憐道:“你不能這麼對我,阿顒,我們有夫妻之實,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蜀王握緊劍柄,手上的青筋爆出,他厭惡的撇開臉,收回亢龍狠狠道:“我不想再看到你,這種事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傅格青嘴脣發紫,她虛弱的扶着椅子站起,趕緊穿好衣裳匆匆忙忙的走了,回到伏羲殿,她震怒的摔了桌子上的一套玉瓷,不甘心大叫道:“無歡,亢龍,你們都要跟我作對,我不會輕易罷休的,我要你們都死,要你們都死……”
大師打了個噴嚏,差點沒把棋盤給掀了,他深感沒面子,裝模作樣的拿帕子擦了擦,道:“哎,有點着涼了。”
白離詫異的看着他,不可思議道:“你又不是人,怎麼還會着涼啊?”
大師對這句你又不是人感到很不滿,他丟了棋子,閒閒道:“下棋太無聊了,本大師要出宮去玩。”
白離忙討好的拉住他,道:“出宮有什麼好玩的,外頭正下雪呢,你要不想下棋,我們玩點別的。”
大師四處看了看,道:“就這麼大點地方,還能玩什麼?”
白離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出宮,可蜀王還在生我的氣,萬一他過來看不見我的人,估計會更生氣了。”
大師半笑不笑的看着她,一臉曖昧道:“你怕他生氣?”
白離搖頭道:“不是單純的怕他生氣,賽雅跟我說,快要過年了,京城來信說皇帝哥哥會派使臣來送禮朝拜,到時候我和蜀王要一起迎接使臣,這是關係國體的大事,不能和他鬧得太僵。”
大師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副可憐的口吻道:“如今有侍女陪着你,本大師得出去走走,整日悶在屋子裡,都快要發黴了。”
白離道:“大師,你不是着涼了嗎?”
大師起身整了整衣裳,道:“本大師不是凡人,受了悶熱纔會着涼。”
白離眼睜睜的看着大師走掉,她無聊在軟榻上打滾,可惡可惡,連大師都不肯陪她打發時間,莫非她真得在這屋子裡被活活憋死?
不要啊!
大師捏了個訣,大搖大擺從甘瑛殿的侍女面前走過,端着點心的侍女只覺得眼角閃過一個影子,她回頭去看,卻什麼都沒有,她奇怪的搖了搖頭,沒有多在意走進屋子。
大師出了甘瑛殿,一直往前走,他聞到一股極大的妖氣,這股妖氣中還有些許的靈氣,這種靈氣是他非常熟悉的,三界中,只有萬花山莊纔有這種天靈之氣,只可惜,這僅有的靈氣快要被妖氣吞噬了。
大師尋到伏羲殿門口,只見有兩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其中一個臉頰紅腫,臉上還有淚痕,另一個拉她在牆角站定,安撫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大小姐心情不好,你還打破茶盞,那可是滾燙的開水,傷了大小姐,就算你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侍女驚魂未定的哭着,喘着氣道:“我不是故意的……太可怕了,我看到了好多血……”
那個侍女捂住她的嘴,道:“別說了,小心被人聽見!”
侍女撲進她的懷裡道:“我不敢進去了,好可怕,姐姐,水桃和水藍不見了,她們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好了,別再說了,快走!”那侍女拉着她匆匆跑了。
大師皺了皺眉,妖氣就是從伏羲殿傳出來的,他仰頭看了看,整個伏羲殿上空都盤旋着黑魔之氣,看來,裡頭的人已經成妖成魔,大師在心裡嘆了口氣,莫非是他來晚了嗎?
屋子裡除了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還有一股不相上下的蘭香,大師走進陰森黑暗的房間,房門砰地自己關上,大師揮手,一道白光破了四周的黑墨之氣,屋子變得亮堂起來,一個穿黑衣的女子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她全身都是黑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妖媚。
“你來了,我等了這麼久,你終於來了。”
大師皺眉道:“你身上的味道那麼濃,臭氣熏天,本大師若再不來,你是不是要將所有的人都殺掉。”
女子一僵,冷冷道:“你說我臭?”
大師尋了個地方坐下來,他捏了和訣,變出一杯香茶,他聞着清茶的淡香,如釋重負道:“何止是臭,簡直是要將人薰死了。”
“你找死!”女子伸出黑色的指甲,震怒的逼近,她的爪子快要碰到大師的臉時,大師伸手在她臉上劃出一道白光,女子被震飛,重重的摔在地上。
“想對付我,你還嫩了些。”大師眉眼冷漠,十分不悅的道。
女子咯咯笑起來,她有一張極美的臉,但那雙眼睛卻充滿妖邪之氣,與這張臉有些不搭調,她扭動着身子就勢斜躺在地上,道:“無歡,你殺不了我的,我已經成魔,而你是半妖半仙,殺了我,你是要應劫的,你要是死了,就沒人照顧你的心肝寶貝,哈哈,無歡,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大師看着她,漠聲道:“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好的幻術,連她的模樣你都能變,若不是你這雙重眸,或許連我都會認錯,更何況是蜀王,他不過是凡人罷了,蘭妖,放着靈妖不做,你就墮落到要做凡人的王后,會不會太可笑了一點。”
女子摸着自己的臉,得意道:“這不是幻術,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臉,我想盡辦法,跟了她九世,人命九格,生死簿上沒有她的命格,每一世她死的時候,我都剝掉她的臉,然後用自己的元丹養着,終於,我得到了這張臉,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僅要大蜀,我還要這整個天下,我要做人間的霸主,看誰還能管我。”
“蘭妖,以你的修爲,原本是可以成仙的。”大師沉聲道。
女子哈哈大笑,諷刺道:“無歡,想成仙的是你,可惜,你想成仙也不過是爲了一個女人,我告訴你,就算你成了仙,也配不上尊神之女,四海八荒中仰慕她的人比比皆是,你不過是她撿回去的一顆桃花籽,受了她的恩惠才換成人形,你的仙靈之氣都是她給的,不然你和我有什麼區別,一輩子都只能待在萬花山莊,用上萬年的修行來換取一個仙位,而且還是最低等的,在仙界不會有人將你放在眼裡,我爲什麼要受那種氣,只要我做了這人間的霸主,同樣也是要什麼有什麼。”
大師冷笑道:“別妄想了,人間霸主?蘭妖,以前你貪戀本大師的美貌是幻想,如今更是幻想,本大師看你是死不足惜,你信不信,本大師殺你,易如反掌!”
女子露出害怕的表情,楚楚可憐道:“你要殺我?這可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用你心肝寶貝的頭髮做了蠱,是用我自己的血做的,不僅如此,我還讓蠱蟲在我身體裡寄養了七七四十九天,受盡被吞肉蝕骨之痛,可是隻有這樣纔有用,我死了,你的心肝寶貝也活不成,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死,你我死了還能做對鬼鴛鴦,你的心肝寶貝死了,可是要回羽鳴山的,到那個時候,你就眼睜睜看着她和別人卿卿我我,做神仙眷侶了。”
大師淡淡一笑:“本大師願意。”
他一隻手如閃電般掐住女子的喉嚨,另一隻手放在脣變唸咒,一張符在空中變大,而且越變越大,女子臉色大變,沒想到他是來真的,等她想反抗,已經被佛光罩得死死的,她痛苦的大叫:“無歡,你也會死的,你也會死的……”
“大師!”白離突然從窗子裡飛進來,她拉住大師的衣袖,白光突然消失了,大師怔忡的看着她,白離拉着他跑出伏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