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的畫作(四):衝突

之後,華夢一直寄住在溫老師的家中。一邊照顧老畫家的飲食起居,一邊向老畫家學習繪畫。

華月的天賦和潛能,以及她對繪畫的刻苦和執着,另溫老師都驚訝不已。僅僅八年的時間,她就從溫老師那裡得到了所有的真傳。溫老師六十五歲時,年僅二十二歲的華月畫了一幅《鄭旦與西施》送給溫老師做生日禮物。溫老師把這幅畫交到中國作家協會品鑑,得到了充分肯定。

後來,華月又作了一幅《昭君出塞》,這使她真正成爲中國繪畫界的佼佼者。

又過一年時間,華月探索完成自己的第一幅中西畫法合璧作品《暗戀中的女孩》,此畫一出,立刻引起了繪畫界的大地震。

就在華月的事業和繪畫造詣蒸蒸日上,處於高峰時期的時候,溫老師因心肌梗死而搶救住院。華月立即停掉手中所有的工作,在病牀前基本寸步不離地守護和照料着溫老師。

華月無微不至的照顧,另老人的病況轉危爲安。她的品德也成爲藝術界的楷模,“德才兼備”無疑成爲對她最簡單最合適的評價。

溫老師年事已高,又橫遭大病,心境難免有所變化。之前追求的那些藝術造詣,名利富貴,在這一刻,都抵不過“親情”二字。

“少華呢?他的老父親病成這樣,他都來不及過來看看嗎?”病牀上,老人見自己的兒子不在,心中頗有不悅。

華月說到:“不是的溫老師。學長他今天來電話了,說要回來看看。”

“你依然叫他學長?那個臭小子還是不認你這個妹妹……真是豈有此理!”

“老師您彆氣。近些日子我忙着工作,沒有照料好您的身體,我確實有錯。學長他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生氣?他訓斥你了?”

“嗯,是有一些……”

“他還有臉說別人!一年到頭不知道回家看看,成天忙這忙那兒,工作大於天,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成家!我告訴他成家方可立業,他卻跟我說男兒志在四方,真是氣死我了!”

“虎父無犬子嘛!再說學長是擔心您,一時着急才這樣的。老師您這麼優秀的兒子,真是好福氣呢。”

“我人怎麼樣,用不着你來指摘!”老人的兒子猛地推開房門。

方纔老人剛剛心裡一甜,結果被親兒子潑了一盆涼水,心中極度不滿:“瞧你你說得什麼話!華月幫你說話,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對她一副兇惡態度!我怎麼教出你這麼一個不懂事理的兒子!”

老人的兒子見父親袒護華月,心中更加憤怒,他理直氣壯到:“爸,我行事做人,還輪不着一個外人插嘴!”

“對……對不起……是我多嘴了!”一聽溫少華含槍夾棍的言語,華月滿眼淚光,起身衝出門去。

“你真是個混蛋!”老人嚴厲訓斥着自己的兒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得讓華月多傷心啊!我知道你心有不滿,可你有什麼怨氣只管衝我一個人,何必惡意中傷人家華月呢!她可是你的妹妹!”

“爸,我沒有妹妹!華月是你的學生,不是咱的家人!”

“你!”老人一陣激烈的咳嗽,情緒激動:“唉!都怪我教養無方,你才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眼下這樣,我遲早會被你氣死!罷了,回頭我趕緊開出領養證明,到那時候看你還怎麼說三道四!不,我現在就開立遺囑,以防萬一。我要把我的一切家產,包括所有畫作全部交由華月繼承和保管!”

“爸,你瘋了!”溫少華立時火冒三丈,“就算那丫頭這兩年有點兒成績,你也不能這樣啊!”。

老人態度堅決:“這個決定已經下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去,把華月叫進來,對了,打電話把張律師請來做見證人!”

“我看你是糊塗了!依我看,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溫少華摔門而去。

老人獨自一人留在病房中,不住地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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