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返回了大廳,廳中燈火通明,經剛纔的意外,早已震驚全莊,現在莊中處處都插上了火把,以便照明防衛,山莊左側也由八大金剛的兩人接手,同樣房檐上也火光閃爍。
曾馳扶着蓮花夫人坐下,然後走了出去,司馬雲急急地從廳外走進,陳玉竹隨着進廳,司馬雲道:“夫人感覺如何?”
蓮花夫人見陳玉竹進來,勉強笑道:“還好!”隨着雙臂一震,兩掌貼手板而合,凝聚真氣,開始療傷起來。
司馬雲自語着,“看來得請少林寺柯掌門出來。”思索之間,撇見走進的陳玉竹衣服破損,不由面色一變,急忙問道:“陳兄,你也受傷了?”
陳玉竹朝身上看了一眼,微笑道:“無妨,只不過衣服破了而已。
司馬雲沉聲道:“來的究竟是何人,武功這般厲害,陳兄可知道?”
陳玉竹笑容收斂,正色道:“來的有三人,與我交手的是“金劍秀芙蓉和盜女淫賊畫奇少,她持的是寒劍,畫奇少已被我所傷,但最後出現的一人卻不知是何人,功夫深不可測。”
司馬雲吃驚道:“寒劍!是鐵老金天衣打造的那柄寒劍?”
陳玉竹道:“應該是它。”
“還有一人不知身份?”
“不錯!此人背後襲我,只爲前兩人逃走,顯然他們是一路的,但他的掌力十分厲害,若不是掩護同伴,我非得受重傷不可。”
陳玉竹看着蓮花夫人,揣摩着道:“夫人所傷想必便是出自他手。”
司馬雲目中精光畢露,不禁道:“好厲害的人!可他究竟是誰呢。”
陳玉竹笑道:“不管他是誰,龍丹他也不能奪走。”
司馬雲微微笑着,“不錯!”
旁邊,蓮花夫人的頭頂冒出了輕微的白霧,顯然療傷已有成效。陳玉竹看着廳外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晝的夜空,心裡暗暗嘆息,龍丹下午剛到,賊子就已知道連夜暗闖山莊,還有六天,如此每天該是多麼的兇險。
未來的事誰也無法知道,他唯有做的,就是養神續銳,以靜制動。
司馬雲回去休息,走時遞了他一個眼神,他知道眼神是什麼。
片刻,蓮花夫人睜開雙眼,擦去嘴角血跡,站起身來,面色比起剛纔確實好了很多,她冷冷地看了陳玉竹一眼,一言不發地出廳,想來是休息去了。
此時,陳玉竹也本該休息了,他的崗位亦有兩位金剛接手,然而他卻無法睡下,一點倦意也沒有,出了廳。
今晚真的很黑,無星無月,若不是各處的火把,當是漆黑一片。
站在門口的兩個護衛也換了班,是馬強和李安,兩人同時朝他打了個眼神,他來到原先他的崗位,左側,兩位金剛同宣佛號,一人道:“陳施主因何還無休息呢。”
陳玉竹行禮笑道:“大師好,雖到深夜,然而我卻毫無睡意。”
另位金剛雙手合十,道:“放開胸懷,心如止水,當可一覺天明。”
陳玉竹道:“大師惠言,在下銘記,如此,在下告辭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靜靜地躺着,但是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總覺思潮暗涌,混亂無序,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起去飛身上房靜臥着,任由寒風襲遍身子,但此刻他卻感不到一絲的冷意。
人生是忙碌的,而這種情形人生又能有多少回呢。
突地,幾聲枝斷葉碎之聲從山林中傳來,雖然風很大,但與樹葉擺動還是微有區別,這些技巧,陳玉竹早已有經驗。並且似乎有急喘的呼吸聲,他感覺那聲音越來越接近,正在凝神靜聽,山林中發出了東西滾動的聲音,並有微弱的呼救聲,痛苦呻嚀聲。
他的這排房間乃是最邊靠近林子的,只要林子有動靜,都可以聽到。
陳玉竹凌厲的眼神看着樹林,心念頓轉,此時此刻,會有人來到這裡,莫非是衝着龍丹來的,但聽聲音應該他已經受傷了,莫不是秦煙!一想到此,起身就越空而起,閃入林子,他即有些失望,又有些盼望,若真是秦煙,如能救得,當可了去自己對她的愧疚,以後再做些補償,若是救不得,以後就會痛苦一輩子,可若是賊子的詭計呢,想此,他提高警惕。
林中混混亂亂,樹木搖搖晃晃,幸好他也遇到過這等情況,憑着聲音的判斷,人就應該掉下了綠煙湖的上游中,他急忙地穿過林子,遠遠就看到湖面有個影子,正在往下沉。他雙腳踢着樹幹,彈飛下了湖面,哪知剛到湖面,上空一個黑乎乎的大網立刻罩下,本想一鼓作氣救出落湖人,哪想到周圍還有機關,頓時被網了個嚴實,使盡力氣也飛不出去,突地靈機一動,猛地用勁落水去,抓住黑影夾在一側,暗運內功快速沉下水底,原打算藉此擺脫大網,豈料黑網緊緊貼在他的衣服上,不落水還好,身子一沉網罩隨着而來,並且全身有些疼痛,他恍然大悟,這必定是爲了保護龍丹而設下的機關,鐵網上裝的有倒鉤,霎時幽幽一嘆,這機關沒困住賊人,卻將自己困住了,難道,自己就要葬身在這深不見底的水窟中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應該帶着劍的。
黯然中,他想起了夾在右側的人,剛剛慌張的時候疏忽了他,現在總感覺手臂有股怪怪的感覺,滑滑膩膩,手所觸地方明顯與男人不一樣,驚了一驚頓時明白,抓住的的確是一個女人,但卻不知是不是秦煙,這一抓,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他不會水,此刻感到胸中一陣憋悶,但口仍閉的緊緊的,他明白,只要一呼氣馬上就會成爲一個死人,也許一個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死人。
身子急速的下沉,他也不知水到底有多深,前面忽然閃過一道熒光,剎那間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富力豪華的水下宮殿!
但這景象瞬間而消,他真懷疑剛剛是慌亂的暈頭了,眼睛進水的滋味可不好受,重新睜眼看了一番,的確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一種死神的陰影附上了心頭,現在,只能隨着水而沉,不要說沒有鐵網,就是單背個人,在這深水中,無法呼吸,不能施展功夫,誰也逃不出去。
正自悲傷間,腳已經踏着東西了,感覺已然到了水底,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身子,扶着夾着的人,遊蕩在水底,他看向她,雖然看不見她的容顏,但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秦煙,她不知是生是死,毫無動靜,只是被自己扶着,怕是已經入了鬼門關,昔日的對話猶自清晰,傳進了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