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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廢墟中暮光消散。
巧合的是,久霾天空灰色的雲層也被掀開一角,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廢墟上,白雪覆蓋的殘城被鍍上了一道道金邊,死靈士兵化作一團團明亮的火光,在陽光下消失無蹤。
一切終於結束了!
阿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露出了許久都不曾出現的笑容。他轉動着手中的骨矛,思忖片刻,忽然取出懷中古樸的八角銅鏡,默唸了幾個古怪的音節,手中的骨矛立即消失不見。
齒奴眨了眨眼睛,那麼長一根骨矛倏忽一下就不見了,它立即明白那八角銅鏡一定是某種神奇的空間法器。恍惚中,它有點印象,曾經它的前身——那隻邪惡的怪鳥似乎差一點被這銅鏡吸進去。
齒奴忍不住一抖,終於想起,這枚銅鏡中藏着一個可怕而邪惡的黑龍,一個孤單寂寞、精力無處發泄,連見到一隻螞蟻都要欺凌一番的無恥之徒。
齒奴想到這裡,立即阿諛如潮:“神聖而偉大的主人啊,您的神力猶如浩瀚的天空一樣磅礴,請讓齒奴追隨在您的身邊,隨時聆聽您的教誨,您就是齒奴在黑暗迷途中一盞明燈……哎,神聖而偉大的主人,您要去哪裡?請不要扔下齒奴不管啊!”
阿恆冷哼一聲,轉身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齒奴順着方向眺望,極目之處是一座山巒,白雪中掩映着若隱若現的皇室行宮。它忽然想起了什麼,縮了縮腦袋,連忙垂頭搭腦、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一人一鳥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雪原的盡頭。
……
塔木城的廢墟已經空空蕩蕩,殘垣斷壁的兩端各有一支鋼鐵洪流迅速涌入。
很快,兩支隊伍便彙集在了一起,迸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戰爭終於結束了,籠罩在人類西北的死靈陰影徹底消散,他們完成了戰爭史上的一次奇蹟。
光明裡七九九年元月十四日,歷經坎坷,捨生忘死,冰原軍團和北疆軍團勝利會師,他們站在這片被血與火浸染的土地,兩支軍團的將領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蒙頓卸下頭盔,猶然不敢相信勝利來得如此容易。殘餘的吸血軍團在梵天心的帶領下,進入了茫茫冰原,蒙頓拒絕了將領們追擊的請求。相比於追擊窮寇,更加兇險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他看着迎面而來的冰原軍團將領,忽然怔住了。當先下馬走來的是一對英氣逼人的少年男女,正是阿恆和失蹤多日的納蘭雪。
蒙頓雖然奇怪阿恆爲什麼突然會公然露面,卻更欣喜於納蘭雪能夠安然無恙。二人舉止親密,顯然歷經磨難後,感情更進了一步。他卻不知,眼前的阿恆並非本人,而是呼蘭瑾所扮。
蒙頓整整衣冠,對着“阿恆”一禮:“末將蒙頓見過公爵大人,大人此番逆轉乾坤、功勳卓著、其功在千秋啊!”
“阿恆”一愣,沒想到蒙頓一見面就送過來一堆高帽子,謙虛了幾句,與施謙、蕭雷等一干冰原軍團高級將領紛紛還禮。
兩軍將領大都是舊識,一時間寒暄不斷,端得是熱鬧非凡。
蒙頓好不容易脫開身,正要找“阿恆”商議幾句,卻見對方已經避開衆人,和納蘭雪到一邊卿卿我我去了。
蒙頓無奈搖頭,這時,一名身寬體胖的傢伙來到他的身邊,正是笑得合不攏嘴的施謙。
施謙神秘兮兮道:“大人,瞧你的模樣,應該還沒收到消息吧!”
蒙頓疑惑道:“什麼消息?”
施謙嘿嘿笑道:“當然是好消息,你看咱們公爵大人和納蘭雪姑娘這麼般配,又這麼親近,難道沒有想到什麼嗎?”
蒙頓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驚訝道:“你是說——,不會吧,這麼快?”
施謙不滿道:“很快嗎?莫非大人你手頭緊張不夠禮錢,沒關係,你那份我替你準備,不用還的!”這廝日益闊綽,財大氣粗。
蒙頓沒好氣道:“我好歹也是帝國中將,還是薄有餘財的,只是沒想到阿恆會這麼快成親罷了!”
施謙笑眯眯道:“納蘭雪姑娘聰慧賢良,出身高貴,更難得的是夫唱婦隨,的確是咱們公爵大人的良配。”
蒙頓卻嘆息道:“話雖如此,卻不免傷了別人的心啊!”他心中微痛,難道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那位歷經坎坷的公主也要重蹈昔日覆轍嗎?他的姐姐正是爲情所苦,鬱鬱而終,他實在不願姐姐唯一的後人也走上這條苦情之路。
施謙一怔,苦笑道:“沒錯,公爵大人一旦成親,公主殿下可就要傷心欲絕了!當日帝都一別,公主哭得梨花帶雨,說一定會等公爵大人回去的!現在這番情景,只怕——唉,但願公主殿下能想開一點吧!”
蒙頓道:“你知道公爵大人何日成親嗎?”
施謙道:“定於六日之後!”他狐疑地看着蒙頓,“大人你不會是想讓公主殿下過來破壞咱們公爵大人的好事吧!”
蒙頓搖搖頭,乾笑道:“怎麼會呢?”
施謙道:“也是,就算馬不停蹄,公主殿下已不可能在六天內趕到西北!我倒也覺得殿下不來也好,既然什麼也改變不了,又何苦徒惹傷心,相見倒不如不見的好!”
蒙頓沉吟不語!
……
拋卻私事不提,蒙頓和施謙二人計議了一番,重新安排了防務。雖然再次爆發戰爭的可能性極小,但是戰場乃生死之地,容不得半點的馬虎,負責駐守要塞北端的都是兩軍的精銳。
隨後,蒙頓和施謙各帶着幾名高級將領進了一處營帳,剛進入營帳,蒙頓就吩咐親衛:“守好帳門,除非天塌下來,否則決不允許任何人闖進來!”
兩軍的將領分列兩邊,正襟危坐,北疆軍這邊自然以蒙頓爲首,冰原軍團這邊以施謙爲首。一眼看去,除了李大麻之外,都是北疆系的將領。
在座的都是熟人,場面卻出奇的沉默。
過了許久,還是施謙先咳嗽一聲道:“蒙頓大人,您是我們的老長官了,要不您先說幾句。”
蒙頓面無表情道:“不必了,施謙將軍說就行了!”
施謙一陣尷尬,張了張嘴吧,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咳嗽了幾聲才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北疆軍的諸位將軍,不知道貴軍今日一戰……傷亡如何?”
此言一出,營帳內落針可聞。施謙這話問得很突兀也很奇怪,因爲誰都很清楚,今日一戰並沒有動過一刀一槍,無論是北疆軍還是冰原軍團,都毫無傷亡可言。
可更古怪的是,北疆軍將領們的臉色雖然肅穆無比,卻沒有絲毫地不滿,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施謙見對方毫無反應,又是一陣尷尬,他只能提醒道:“蒙頓大人——”
蒙頓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案,低着頭,似乎正在考慮某個意義重大的問題。良久,他才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施謙將軍這麼問,是不是公爵大人交代過,要打算幫北疆軍出這筆撫卹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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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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