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端支脈魔化物一點也不少,但都有着各自的地盤,除了獵食一般都只會在自己的地盤中活動,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就發生了怪事。
一隊職業者冒險隊正行走在爆裂虎的領地,這裡他們來過很多次,很少會遇見其他攻擊性強的魔化物。
十二人的冒險隊配置很齊全,四名手拿盾牌的騎士,四名緊握長弓的箭手,兩名手握匕首的刺客,還有兩個拿着斧頭、長刀的戰士。
標準的防禦隊形在林地中緩緩前進,就在這支隊伍警惕行進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那是腳步踏地和碰撞樹枝的聲音。
“隊長,快走。”來人雙手持匕,一手正握一手反握,邊跑邊呼喊着。
“怎麼回事?”被叫做隊長的是一位弓箭手,皺着眉頭看向奔來的隊友。
“快,快走,我們被包圍了。”
“包圍?”隊長聲音充滿了疑慮,要是在幽影狼的地盤他相信,但是在爆裂虎的地盤他怎麼也不相信。
“來不及了,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刺客顧不上其他,連忙吩咐同伴開始凝神戒備起來。
出於對隊友的信任,他們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就跑,但還是緊握武器圍成了一個圈,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雙碧綠的豎瞳突顯在幽暗的樹林中,接着是第二雙、第三雙……三十幾只幽影狼滴着口水圍住冒險隊。
“這裡怎麼會有幽影狼?”巨大的驚問從隊長口中爆出,這裡可是爆裂虎的地盤,那些脾氣暴躁的傢伙會允許其他獵食者搶自己的糧食?
就在這時,一隻高有一米七八,長有五米的龐然大物滴着口水走了過來,那土紅的鬃毛無不昭顯着身份。
“爆裂虎!”
七八道聲音同時響起,碰上幽影狼還可以說這裡的爆裂虎被打敗,地盤成了幽影狼的,可眼前這算怎麼回事?
吼!
嗷嗚!
兩道吼叫聲同時響起,沒有給冒險者思考的時間,這些魔化物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沒有什麼章法,它們衝上去就用上了最猛烈的攻擊手段。
抓、咬、撲……怎麼能最快殺死眼前的獵物怎麼來。
沒辦法,這些魔化物太餓了,身上無時無刻不在發出進食的信號,它們有些可是剛吃過的,但還是餓得很。
十二名職業者相互配合、進退有據,雖然魔化物衆多,但龐大的體型決定了不會面臨太多的攻擊,一時之間雙方竟然成了勢均力敵之勢。
但這麼下去冒險隊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沒辦法他們不可能一直這麼戰鬥下去。
吼,又是一聲獸吼在不遠處響起,冒險隊來不及觀看是誰,就見一隻比爆裂虎還要大上一圈的土黃色狗熊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一名騎士的身上。
噗,那名騎士猶如被拍扁的蒼蠅一般,整個身子直接爆裂開。
“大地之熊!”
顧不得同伴的死亡,剩餘的冒險者齊齊驚呼,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這根本就不和常理啊!
大地之熊沒管那些人類,對劈砍在身上的斧刀也不管不顧,一個勁埋頭狂吃起來,它太餓了……。
周圍的幽影狼和爆裂虎也顧不上攻擊,一個個連忙湊到那爆開的血肉前狂吞海咽,再不吃東西它們感覺自己要餓死了。
“快走。”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常理,那些搶食的魔化物竟然沒有彼此攻擊?
弓箭手隊長哪裡還有收拾同伴屍體的打算,看見魔化物不再攻擊他們,連忙招呼同伴朝着山外跑去。
冒險隊動作非常快,隊長命令一下連忙開始逃跑,那速度說是此生最快也不爲過。
他們動作快,那些魔化物動作也不慢,沒有湊進食物面前的魔化物連忙朝着那些人類追了上去。
很快一名戰士被撲倒,一羣魔化物一擁而上開始吞食起來,沒有湊進去的才朝着那些逃跑的人類追去。
一個,兩個,三個……冒險隊的成員在一個個減少,等到只剩下五人時,後面終於沒有了魔化物追擊,這讓存活的人着實鬆了一口氣。
“不要停,離開這裡再說。”隊長沒有死,現在也不是慶幸的時候,只有離開了這裡才能真正的鬆氣。
五名職業者卯足了勁的狂奔,他們進入的不算太深,處於真正的深處和中部的結合處,但想要跑出去還需要一些時間。
幾隻地下豺狗在吃東西,等等,它們在吃自己下的崽?
天空一道白色身影直衝而下,瞄準了一隻沼澤蟒,鋒利的利爪直接抓死了沼澤蟒,沒有飛回自己的巢穴,直接就開始吃了起來。
那邊,一頭食草的斑點鹿用角頂死了一隻長牙豬,露出森森白牙啃食起來。
這邊,幾隻噴火兔噴死了一隻跳躍猴,那邊跳躍猴已經再吃噴火兔……。
亂了,亂了,全亂了,全力逃跑的幾人驚恐的看着彼此,一路所見所聞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些魔化物真正成了魔,不顧一切的廝殺,只爲填飽自己的肚子,完全背離自己的食性。
嗖嗖嗖,一連竄的黑影帶着破空聲襲來,一羣毒刺魔鼠對他們發動了攻擊,那綠油油的眼神、垂涎欲滴的嘴角,光是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一定餓壞了。
同伴在陸續的死去,山脈的邊緣已經在望,只剩下隊長一人的冒險者終於看見了生還的希望。
百米、十米、一米……呼呼呼,總算逃出來了。
弓箭手隊長心有餘悸的望向身後的幽暗的山脈,一幕幕畫面,一場場搏殺讓他瞬間失去了力氣,癱軟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魔化物爲什麼到處廝殺、獵食?有那麼餓嗎?”怨恨從隊長的嘴裡迸射而出。
休息了一陣,恢復了力氣,隊長拖着疲憊的身子朝遠處的集鎮走去,他要把山脈裡的情況彙報出去,讓那些強者來調查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路過一處溪流,隊長嚥了咽口水,經過一番急速的奔跑,他感到此時的喉嚨如烈火炙烤一般。
顧不得其他,隊長連忙蹲在溪邊捧上一捧水就喝了起來,一捧不夠再喝一捧,他沒看見一顆細微的透明水線順着他喉管進入了胃部,在裡面開始生根發芽,產生了一種名爲‘飢餓’的激素開始不知不覺的影響着他。
“餓,好餓,怎麼越喝越餓!”隊長髮出狐疑的聲音,掏出身上爲數不多的食物,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