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分公司的李總是個高個中年男人,跟家偉一樣瘦,卻顯得很有精神,鬍鬚颳得很乾淨,卻是一臉青色胡茬的痕跡。
他收到了白滄海的郵件,知道家偉是來檢查帳目的,雖然家偉很年青,卻深得白滄海的器重,而且多少有點上級來下級視察的意味,所以他對家偉的態度非常客氣,親自替家偉從車上搬行李。
公司有標準套房,專門給從華國來的人居住,與普通酒店標準間一模一樣,還有專人清掃。
他知道家偉從華國剛來有時差效應,笑呵呵的叮囑,“你們今天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肯定累了,不用急着工作,明天再到我辦公室來吧,現在可以讓阿拉丁帶你們隨便逛逛,看看英倫風情。”
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家偉、藍小蝶跟着阿拉丁去逛了一會,阿拉丁就像個話匣子,讓人感覺他很久沒有說過華文,對着家偉他們把憋了很久的一肚子華文說了出來。
他已經是七個孩子的父親了,在他們國家想生多少孩子都沒問題,不過爲了讓他的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別像貧民窟裡的孩子一樣生活困難,他需要拼命的工作,他晚上還做一份計程車司機的兼職工作。
阿拉丁說他曾經學過華國功夫,雙拳比劃着,硬要讓家偉與小蝶看他模仿電影裡動作明星們的武打動作。
他的確學得蠻像的,家偉豎着大拇指誇獎他,他很開心的地笑了,似乎他辛苦的模仿並沒有浪費,總算得到了肯定。
當他們出了超市,捧着買來的一些水果,穿過一條小巷時,遇到了麻煩,原來自由程度很高的加敦城治安也不是很好。
五名穿牛仔夾克,臉上、脖子上秀着古怪紋身的彪形大漢,將他們的路擋住了,他們手裡提着棒球棍,一付凶神惡煞的模樣,其中一人,家偉想起剛纔在超市付錢時就站在他身後。
家偉出差時領的差旅費大約有五千歐元都放在錢包裡,入了賊眼。
五個人都是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家偉比他們還要矮一點,藍小蝶則是瞪着驚恐的眼睛,仰望着他們。
他們冷笑着用英語讓家偉交出錢包。
家偉想到了最近電視裡播的一則新聞,一些國家的流氓專門搶劫華國遊客,他們知道華國遊客身上有錢,而且因爲人生地不熟,就算被搶了,只好息事寧人,很少報警,助長了這些人囂張的氣焰。
家偉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英倫國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阿拉丁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顯然知道這些人在附近街區是某些幫派成員,平常胡作非爲,剛纔還神氣活現地做武打動作,現在卻像只蔫了的公雞縮起了脖子。
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前交涉,希望他們能夠友好一些,可惜,其中一個惡徒不由分說,沒等阿拉丁說完就一棍擊向他的腦袋。
嗖,阿拉丁瞪大了眼睛,看着棒球棍掃來,居然遲鈍地的忘記了躲,這一棍要是掃在腦袋上,阿拉丁至少是腦震盪。
撲,堅硬的棒球棍並沒有打在阿拉丁的腦袋上,而是被家偉穩穩地接在了手裡。
家偉知道阿拉丁跟他們理該比來純粹是與虎謀皮,當那人擡手掄棍的時候,他已經施展風之回速與大力術,衝了上去。
剛纔還瘦弱的家偉,身形忽然強健了很多,判若兩人,大力術會讓家偉的肌肉變得健壯,看起來健壯了很多。
家偉渾身暴發出一股強悍的死亡力量,雖然肉眼難見,但是那五名流氓紛紛感覺到了,
嚇得臉色蒼白,瞪大了眼睛。
他們手腕佈滿了針眼,都是些吸毒鬼,需要搶錢來購買毒品,大量的吸毒,讓他們生命力已經降到了冰點,對家偉的死亡力量居然有了一種抗體。
他們相視一眼,舉起棒球棍向家偉頭上,身上打來。
家偉本想依靠死亡力量震懾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但是這些人已是半死的人,對死亡力量反應太遲鈍,向家偉攻來。
家偉眼中閃過一縷綠芒,移魂換影,強大的意念穿過了他們的大腦,讓他們搶着棒球棍互相對擊起來。
一時間,撲撲聲響起,五個人紛紛擊中對方,鮮血迸射,有一個人腦漿都被打了出來,只有一個人搖搖欲墜地扶牆站在那兒,他的肩骨已經被別人打斷了,但是他還能支持地站着,他手裡的棒球棍沾滿了深褐色的鮮血。
家偉拉着藍小蝶,阿拉丁:“快走,過會警察來,我們至少要去趟警察局做口供,會耽誤很時間的。”
阿拉丁不明白這五人分明是要搶錢,爲什麼要自己人相互打起來,而且每一棍似乎都要致人於死地。
藍小蝶似乎猜到了什麼,附耳對家偉說,“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不是我對他們做了什麼,而是他們對自己做了什麼,這些人心狠手辣,如果今天不是遇上我,阿拉丁小命可能就沒了,他那七個孩子誰來養?”
當他們走到了分公司大門時,忽然,身後響起了刺耳的汽車馬達聲,兩輛黑色奔馳風馳電掣地馳來,將他們三人夾在了中間。
藍小蝶緊張地拉着家偉,擔心家偉出事。
家偉眉頭一皺,難道是剛纔那幾個混混後臺來了?沒有這麼快吧,而且他們是自相殘殺跟我們無關,剛纔留意了那小巷子,沒有攝像頭,不應該有人追蹤到這兒。
看着黑得閃閃發亮的奔馳,家偉忽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同樣目瞪口呆的阿拉丁, “不用怕,他們是來請我吃飯的,你跟李總說,我們倆有事情要出去一段時間。”
藍小蝶半信半疑地看家偉,從他懶洋洋的微笑裡看到了自信,她輕輕地貼了他的胸膛,感覺到了他胸脯溫暖的溫度,跟家偉在一起,讓她有很強烈的安全感。
奔馳車上下來了四個身穿黑西裝的大漢,戴着墨鏡,耳朵上夾着無線耳機,風吹動衣襟,露出腰間烏黑的槍把手。
他們中一個魁梧得像頭牛的禿頭面色冷酷,走到了家偉面前,帶着生硬的華文道,“你是孫家偉嗎?”
“我是。”
禿頭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英倫安全局特工,威爾遜,“我們公主想請你共進晚餐,請問你現在能跟我們走嗎?”
家偉攬着藍小蝶的腰,微笑地問,“現在就去嗎?沒有問題,不過,凱瑟琳公主怎麼知道我們來的?”
威爾遜臉上擠出一點難堪的微笑,因爲職業的關係,他並擅長微笑,不過家偉是公主的客人,他也想表示出一點友好,所以笑得並不好看,“你一入境,我們就知道了,公主吩咐我們這幾天要關注你的名字。”
“呵呵,早知道我就換個名字了。”
“請坐後面那輛車,這位朋友,要跟着來嗎?”
威爾遜指了指阿拉丁,家偉看見了阿拉丁眼中帶着一些渴望,不過家偉感覺到了這頓飯並非太安逸的晚飯,便搖了搖頭,“他是我同事,我跟他初次見面,他不跟着來。”
家偉拉着藍小蝶的手上了車,他甚至懷疑應不應該帶藍小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