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到近前,趙小豐一眼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面色難看的和正在研究水缸的老太太耳語了幾句,然後那老太太才側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看那老太太的表情似乎,真的是打算整死我……
到了近前,我自然是按照玄天老頭子說的,說話的時候各種小心翼翼,偶爾恭維幾句,頓時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些諂媚了……
老太太原本還故作無所謂的點點頭,聽到我說希望她想個辦法幫助我安全魔化,這老太太瞬間就急眼了,就差沒直接從輪椅上蹦下來了。
看老太太這反應,我瞬間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說,這是要開整的節奏麼?
久奶奶算是芒族的半個族長,雖然並不精通巫蠱之術,但是憑藉御魔的本事,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坐上了大長老的位置,至於那個沒有出現過的芒族族長,據說是趙小豐的爺爺,好像是我發瘋的那晚,這趙小豐爺爺就趁亂跑掉了。
至於爲什麼是‘跑掉’,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從玄天老頭子的口中,我大概可以瞭解到這久奶奶可是難得一見的悍婦,從小小年紀悍到現在,任誰,誰受得了啊!
想來,我家青嵐小妞就算是再霸道倔強,還有溫婉可人的一面呢……
這久奶奶聽說我想駕馭魔化之後的力量,先是各種驚詫的問我是爲什麼,後又各種糾結的問我是不是作死,最後直接幸災樂禍的說,等我入了魔,她就用魔鏈收了我……
媽蛋……這期間,我一句話都插不上,就這麼苦逼的聽着,直到這久奶奶似乎說完了,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那老太太到底幫不幫我。
久奶奶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突然笑道,“我就是一個老婆子,哪有什麼本事幫你?別看我有魔鏈,這魔可不是我收來的,彼此也是對等的關係,實際上更多時候我還得聽他的,所以,我可沒有本事幫你。”
“額,有什麼條件,久奶奶儘管說就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脫。”我立刻無所謂的笑了笑,心說,好嘛,這老太太明顯是故意推脫,想着敲詐一筆嘛!
久奶奶聞言,乾笑了兩聲,這才說道,“我倒是沒什麼條件,不過這入魔危險性太大,萬一你和那晚似的突然暴走,那就……”
“久奶奶有什麼話,直說無妨。”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事情是這樣的,小娃娃,不是我老婆子不幫你,我是真沒那個本事,就你那發瘋的實力,兩根手指就把我這一個糟老婆子捏死了,”久奶奶突然放緩了語氣,繼續說道,“這件事啊!你還得去求求有實力幫你的渡關的人。”
“幫我渡關的人?”稍稍一愣,我側頭看了看玄天老頭子,只見這老頭子無聲的點了點頭,我這才繼續問道,“久奶奶的意思是指?”
這久奶奶輕咳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入魔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事,成了能不能控制心智還很難說,若是不成,必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所以你需要一個護法,助你渡過入魔的關口,這護法自然也是爲了保護我們這些無辜者存在的,若是你入魔成功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他會先一步殺掉你。”
“這個我有心理準備的,善則留,惡則除,我沒有意見的。”毫不猶豫的應出聲,我是不想拖着青嵐一起去死,但是,我有信心,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可以成功。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能助你渡魔的人只有……棱曉尊。”久奶奶稍一遊移,見我一臉的傻愣愣,這才繼續說道,“所以談條件什麼的,你自己去找他說吧!”
臥槽!這是作死的節奏麼?昨晚才各種得瑟的得罪了那小子的說……
而且明顯那個大色魔很小氣啊!各種小肚雞腸,會不會直接幹掉我?或者,看在阿夢的份兒上,只把我打個半殘?
頓感入魔成功的機率直接從百分之七十直線下降,變成了百分之零點零零七……
我猶豫的看了看玄天老頭子,心說,這老頭子的實力應該和棱曉尊不相上下才對,我都魔化了,胳膊不還是一樣被他折斷?要不讓老頭子來幫幫忙?
我這剛想到,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聽那玄天老頭子說道,“你別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老夫,沒有那個魔幫忙,老夫是折不斷你雙臂的,而且那晚村子裡的人也都是在棱曉尊的庇護下,纔沒有受到你發瘋的牽連,你若是真的有心想要控制魔化力量,自主入魔,那隻能去求他幫忙了,或者,聽老夫的,直接放棄……”
聞言,我皺眉想了想,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這才說道,“爲了未來,我去求他!”
好男兒能屈能伸,老子爲了青嵐,什麼都不在乎!
久奶奶這才點了點頭,卻沒有從那輪椅的側袋裡拿魔鏈符,而是笑了笑說道,“棱曉尊雖然是魔,卻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好好交談的話,應該會答應幫你的,你自己去後山找他吧!白天大多數的時間,他都是在後山的瀑布下睡懶覺的,若是不在,你就等一等。”
我點了點頭,再三謝過這久奶奶,這才動身朝後山走去,看來這棱曉尊確實如這老太太所說,和她是對等關係,似乎很自由的樣子。
最初還覺得久奶奶會多少爲難我一下,這一番話談下來,這老太太似乎也不是很蠻不講理的樣子,還是很好說話的,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別的事?
心裡的不安一閃而過,我快步上山,朝後山走去,快傍晚的時候纔到了地方,這巖山綠油油的,鳥語花香,一條細小的清泉從對面的山頂飛瀉而下,落入碧綠的深潭,這應該就是久奶奶所說的瀑布了,雖然比我想象中的瀑布小了不是一點半點……
站在小山坡上,我環視了一眼那深潭的周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岩石上閉目打坐的棱曉尊。
大白天的,棱曉尊一身黑色的束腰長袍,盤腿而坐,看上去似乎少了一份邪氣,多了幾分凜然,大色魔屬性完全不見……
站在山坡上看了一會兒,這貨就一直坐在那,動都不動一下,宛如一座石雕,而且明顯那股壓抑的陰沉氣息收斂了許多,莫不是睡着了?
來這裡是有求於人,我自然是不敢打擾棱曉尊休息,躡手躡腳的下了山坡,站到潭邊,靜靜的看着這貨,就等着他睡個自然醒,然後很是爽快的答應我的請求……
但是,尼瑪老子這一路走來就沒有什麼事情順利過,果然這次也不例外。
起初棱曉尊坐在那裡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但是逐漸我就發現這貨的額頭開始冒汗,臉色也是越來越不好看。
難道是做惡夢了?
不等我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棱曉尊突然睜開雙眼,隨即噴出了一口鮮血,罵道,“臥槽!你追這裡來看本尊療傷,是要繼續嘲笑本尊嗎?”
療,療傷?我驚詫的看着棱曉尊,心中瞬間一陣糾結,久奶奶那個死老太婆果然是在禍禍我,還說什麼棱曉尊在後山睡懶覺,我尼瑪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額……”我尷尬的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瞬間,棱曉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身,跳下岩石,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說道,“小子,你是人才啊!嗯?先是把本尊震出內傷,又跑來將本尊氣成內傷,你是不是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