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悶悶的,屋外沒有一點風,空氣中夾帶着一股芍藥花的香味,夏天已經臨近。
小愛天天就只待在家裡,與一些畫畫草草作伴,心中有一種壓抑不住的鬱悶,因爲小主只讓自己住進慕容家,但是沒有真正的任務下來過,心裡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急躁。就走出慕容家,隨便在大街上走走看看。徒步走着,無意間經過一個大宅子,上面寫着‘上官宅’,這三個字映入她的眼睛,一股恨意從心頭一下子上來,但有快步離開,小愛知道時機未到,暫且讓你們上官家過幾天舒坦的日子。
小愛漫無目的的逛着,想透透氣。走着走着就路過西街的一家畫館,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有些畫的類型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真的很漂亮,正想進去看的時候,看見小婉在裡面,就沒有進去,直接走過店鋪去別處逛逛。
她走進一個衚衕巷子,想一個人靜靜地走一段路,衚衕東拐西彎,綿綿沒有盡頭,就像小愛心裡的思緒一樣,綿綿沒有盡頭。漫步在巷子裡,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在抓住自己,心一下子感覺一顫,低頭一看,只見一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女子拉着自己的腳。
“救我,救我。”那位女子虛弱地求救。
小愛看見這位傷勢很重的弱女子,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她帶到醫館去看大夫。就小心地將她扶起,“這位姑娘,我帶你去看大夫,你傷的很重,需要馬上就醫。”
“不要,求您了,不要,我養父想把我賣給妓院,我是逃出來的,要是被他找到了,我死定了。”
“你身上的傷是你養父打的?”
那姑娘點點頭,“是的,我養父好賭成性,酒後發瘋打我,我是趁着他喝醉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
“你這個樣子又不能帶你去看大夫,哎,我把你帶回家,請大夫到我家來,就這樣吧。”小愛攙扶着她回慕容宅。
青絲看見小愛扶着一個遍體鱗傷的姑娘進了她自己的房間,青絲就跟着她進去,“xiao姐,這位是?怎麼傷的這麼重。”
“嗯,是路上遇到的,她落難了,我想幫她一把。青絲,你馬上去找大夫,她真的傷的不輕,需要馬上看病。”
小愛在那位姑娘的牀邊細心的照顧着,等待着大夫來。
青絲急急忙忙地把大夫領進門,大夫放下要想,先診脈,一番診斷之後,大夫開了一副藥方,“她的外傷不輕,而且,體質很弱,要靜養,這裡一瓶藥,定時給她敷在傷口上。”大夫交代了一番之後就離開了。
幾天之後,那位姑娘的傷勢恢復得很快,能下來走動了。
“你好多了吧。”
“謝謝您,我好多了,麻煩了您這麼多天,還霸佔您的牀。”
“沒事的,對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小愛問道。
“我叫阮淑茗,這個名字是我娘給我起的,我爹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娘改嫁給了我養父。我養父這個人好賭成性,把我娘當成了搖錢樹,我
娘是被我養父活活逼死的。現在她想把我賣到妓院,簡直是沒人性的人,要是再被抓到,恐怕脫不了身了。”
小愛聽着淑茗的經歷,感覺萬分的同情。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我……我暫時還不知道去哪裡。”淑茗感覺自己無路可走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當我的貼身丫鬟吧。”
“真的可以嗎?”淑茗好像心裡又有了希望。
“嗯,等你傷完全好了,我帶你去見奶奶,奶奶一定會答應的。”
淑茗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小愛把淑茗帶到老夫人的面前。
“奶奶,這是淑茗,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我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老夫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邊淑茗,總感覺眼前這個姑娘讓她有點不怎麼放心,可是看樣子又不像什麼壞人,只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嗯,好啊,只要我們家小愛喜歡的事情就去做吧,就讓淑茗留在你的身邊吧,小婉身邊有青絲,小愛傍邊有淑茗,這樣也不錯啊。”
淑茗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淑茗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位老人,老夫人的眼神好像能把整個人看透一樣。
小愛握着淑茗的手,“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丫鬟了,放心,你以後在這邊就不用擔心你的養父了。”
淑茗笑笑,“多謝有xiao姐的救助,以後我爲你做牛做馬也甘願。”
“你嚴重了,私下裡,我門可以做朋友的,在這個大宅裡我真的沒有一個說的上話的人,我覺得我跟你蠻投緣的。”
淑茗點點頭。
第二天小愛起牀就沒有見淑茗端洗臉水進來,喚了好久都沒有進來,剛想下牀時纔看見淑茗推門進來。
“xiao姐,你起牀了,我這就給你去弄洗臉水。”
小愛看見淑茗的腳上沾滿了泥土,昨晚下雨了,淑茗好像出去過了,怎麼腳上都是泥濘也沒發現。小愛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淑茗端着水小心翼翼地進來。
“淑茗,你的鞋子髒了,都沾滿了泥,你出去過了嗎?”
淑茗立即反應過來,“哦,是這樣的xiao姐,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我就拿着瓶子去接露珠了,聽人家說,用露珠泡的茶特別好喝,等一下我就泡給你喝。”
“嗯,好的。”身邊有這麼一個貼心的丫鬟,小愛感覺自己真的挺幸運的。
午後兩個人喝着下午茶,慢慢品嚐着茶點,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但是每次貪心的想這樣過着生活的時候,心中的雨殤突然跑出來警告自己,‘你是來複仇的,不是來貪婪這樣的生活的’一下子又清醒過來,剛纔充滿愜意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起身就回屋了。
“xiao姐,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沒事,我先回房間了。”
淑茗不放心就跟着她進去,“xiao姐,還是我來服侍你吧。”
“淑茗,你出去,我現在心裡有點難受,想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沒有我的吩咐就不雅進來打擾了。”小愛的話很冷,是因爲心裡充滿了寒意說出來的話也是那麼寒冷。
淑茗幫小愛關上了門,自己獨自一個人打掃園子。
“淑茗,怎麼不見小愛啊?”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清合園。
“小姐突然頭痛,正躺在牀上了,現在大概已經睡着了,老夫人有什麼事的話,淑茗會轉告的。”
“嗯,淑茗啊,你是新來的丫鬟,難得小愛這麼看重你,你一定要好好替我照顧小愛,她在外面的許多年吃了不少苦,我不想她在慕容家再受一點委屈。”
老夫人的話讓淑茗開始謹慎起來,慕容宅真的不是一般的宅子,感覺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夫人的掌握之中一樣,那番話真的把淑茗嚇得背後直冒冷汗,好像在暗示淑茗什麼東西。淑茗恭恭敬敬地送老夫人離開,然後回園子繼續打掃。
之後的天氣總是陰陰的,下不出雨來的天空特別難看,就像最近小愛的臉色一樣,久久不能轉晴。淑茗整天在小愛的傍邊,都不敢啃聲,生怕說錯淑茗話,整個房間就只有小愛翻書的聲音。
“今天的茶好香甜,謝謝你,淑茗,我這幾天心情不好都冷落你了,我真的很感謝你,爲了讓我開心,你又去收集露水,替我煮茶,讓我舒緩心情。”
“只要您開心起來就好。”淑茗幫着小愛沏茶。
“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到底爲什麼心情不好嗎?”
“其實我懂,作爲丫鬟,不該有什麼好奇心,在伺候你的過程的時候,不該聽到的話,我的耳朵會自動閉合,什麼都不能聽,不該自己看的東西,我的雙眼應該完全看不見,這樣的丫鬟,主子是最喜歡的。”
聽見淑茗的這一番話,小愛覺得淑茗這個人很可靠,對她越來越信任。晚上,小愛竟然讓淑茗跟自己睡,兩個人聊天聊到深夜才睡着。淑茗沒有睡着,轉過身來,看着小愛熟睡的樣子,屋子裡很暗,但是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得清小愛的臉廓。看見月亮慢慢東移,淑茗躡手躡腳地起牀,深怕把小愛吵醒。門‘吱嘎’地被推開,淑茗走出了房間,輕輕地扣上了門,從後院的門離開,不知道淑茗鬼鬼祟祟地要去哪裡,該不會又要收集露珠吧。
淑茗走到了一個林子裡,雙手放在嘴邊學動物的叫聲,這時一個女人從樹背後出現。
“乾孃,慕容愛對我信任了不少。”
“很好,繼續保持。”
“可是我最怕的是老夫人,她的眼神好像能把你整個人都看穿,每次都心驚膽戰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好好照顧慕容愛就行了,她是察覺不到什麼的。”
“以後同一時間來向我彙報慕容愛的所有情況?沒有什麼事情了,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其懷疑。”
淑茗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不知是誰,請看下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