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宛清一早就醒了,手肘撐着下顎,看着兩個小不點並排而睡,一模一樣的眉眼,就連睡姿都一樣,宛清捏捏這個鼻子再去捏捏那個,兩小傢伙拿手去碰鼻子,然後翻個小聲繼續睡,窗戶有翅膀的撲騰聲傳來,宛清瞥頭望過去,就見微敞的窗戶上一直白鴿站在窗柩上東張西望,宛清瞧了嘴角的弧度彎起,掀了搭上身上的薄紗,一身絲綢軟裡衣就去抓鴿子,拿下鴿子腳上綁着的小竹筒,把鴿子一放,鴿子就撲騰着翅膀飛遠了皇阿瑪,不要!!。
宛清一邊往牀上走,一邊興致勃勃的拿出信來瞧,瞧着信上那三言兩語,宛清要暴走了,把信往牀頭櫃上一拍,眸底火氣大勝啊,只見上面寫着:半月而歸,想你。
半月而歸,半月而歸,兩天前的信上也是這麼寫的,敢情他在地方時間都不動呢,下一回還寫半月而歸,回頭他回來,哼,還是不要回來算了,宛清撅着嘴趴在牀上,朝自己的兒子抱怨道,“你們的爹把娘當傻子糊弄呢,你們說,回來怎麼收拾他?”
然兒被宛清抖着小手,醒了,瞥頭看着自己孃親一臉鬱結之色,像極了某人的眼睛眨吧了兩下,帶着誘惑的慵懶,瞧得宛清白眼直翻,把對某人的怨氣全撒他倒黴兒子身上了,狠狠的揪他鼻子捏他臉,“以後你可別站你們爹那邊,知道不,他在外面溜達都不帶你們去,連想都不想你們,有夠無良的,是不是?”
外面梳雲竹雲幾個丫鬟端着銅盆站在外面,聽得是腿腳無力啊,白眼翻着,少奶奶啊,你可不能這麼教小少爺們,這不是慫恿他們離家出走出去玩麼,這還小呢,回頭長大一點,學了武功那是要跟少爺唱反調的,少爺除了對少奶奶您手軟,可不見得對小少爺們手軟啊,被打的上躥下跳的可怎麼是好?
梳雲站在外面,不知道是誰在後頭撓了她一下,突入其來的一癢,梳雲端着的銅盆差一點就掉了下去,嚇的她驚叫了一下,回頭瞪過去,南兒北兒一本正經的捧着盆,訝異的盯着梳雲,覺得她突然叫一下打擾了少奶奶和兩位小少爺的清夢,好吧,他們已經醒了,但是沒起來,就有在倒頭呼呼大睡的可能。
屋子裡宛清聽見動靜,鬆了手,喊她們進來,梳雲幾個魚貫而入,把銅盆放到架子上,和竹雲過來伺候兩位醒了的小主子起來,南兒北兒伺候宛清洗漱,宛清瞥頭看着竹雲梳雲,瞧見兩人有些黑眼圈,不由得輕蹙了下眉頭,南兒隨着宛清望過去,笑道,“昨兒原是奴婢和北兒值夜的,卻是被她們兩個硬喊着睡覺去了,兩人賞月賞了一晚上呢,也不知道在想誰?”
宛清聽了挑了下眉頭,那邊竹雲梳雲手上是在幫悠兒然兒穿衣,耳朵卻是聽着南兒的話呢,聽着最後一句捉狹一言,有些鼓起了嘴角,就聽宛清嘆息聲傳來,“也難怪她們兩個對月長嘆了,原本昨兒該是她們兩個的洞房花燭,結果喜宴沒辦成,新郎也不知道溜達在哪裡。”
北兒聽的是連着點頭,“可不是,昨兒瞧見洛親王世子娶顏容公主,竹雲姐姐那個羨慕勁頭,一眨不眨的看着啊,估計是在學習,少奶奶,兩位冷大哥也不知道何時纔回來,這婚期擱哪一天?奴婢都怕她們兩個急壞了了,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那邊竹雲梳雲那個臉紅啊,恨不得跳起來把北兒拖出去一頓暴揍了纔好,宛清擦着臉有淨了手,揶揄的聲音就傳了來,“真真是大丫鬟不急急死小丫鬟了,她們兩個出嫁在即,你們兩個也不小了,快十五了吧,瞧上誰了沒有?”
那邊梳雲聽得狠狠的剜了北兒南兒一眼,脖子一昂,少奶奶什麼性子,不會由着她們打趣人而不打趣她們的,栽少奶奶手裡了不是,看你們得瑟去,“南兒還有五天就十五了,北兒還有十八天,奴婢都記着呢。”
宛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頭點的南兒北兒心驚膽顫的,有些懊悔的回頭瞅着竹雲梳雲,兩人不搭理她們了,專心致志的伺候悠兒然兒,波浪鼓搖着。
春兒夏兒幾個端了早飯上樓來,順帶稟告道,“上官姑娘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在院子裡賞花呢。”
宛清點點頭,“她吃過早飯了沒有?”
春兒和秋兒被宛清撥去照顧上官苑幾天,對上官苑在王府裡的事瞭如指掌,當下回道,“沒有用早飯,只喝了碗清茶,似乎有心事。”
宛清微微頷首,“請她上來一起用早飯。”
春兒把手裡的活繼續完,點頭就下去了,不一會兒上官苑就上來了,瞅着悠兒然兒一臉的笑啊,羨慕宛清羨慕的不行,昨兒回來後上官苑就和宛清的兩個兒子打成一團了,要不是禮教甚嚴,上官苑恨不得窩宛清牀上睡了纔好,她在樓下溜達就是想見見兩個小寶貝,只是宛清的觀景樓就跟大家閨秀的臥室一般,不經允許是不許進來的,否則就太過失禮了。
宛清瞧得直搖頭,招呼上官苑過來用早飯,等上官苑坐下了,宛清才問道,“聽丫鬟說你有心事,可是和親一事?”
上官苑也不瞞着宛清了,輕點了下頭,宛清笑道,“和親公主嫁給九皇子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等你靜姐姐私奔,你出嫁了軍警情緣(GL)。”
上官苑聽得啊的一聲擡頭瞅着宛清,宛清輕挑了下眉頭,“聖旨昨兒下午就已經宣過了,至於哪一天辦喜宴,還不清楚,應該很快的。”
宛清說着,一個玲瓏蝦餃塞進嘴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苑,盯得上官苑臉上一抹一抹的紅暈飄過去,頭低着,喝粥,宛清也沒再打趣她,只是私奔這事可大可小,代嫁雖然可行,可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皇上了,這步棋能不走還是不要走的好,朝廷上的事,宛清不想管,只是打戰可就不是朝廷一個人的事了,沒準兒莫流宸就得去戰場,一去半年,三年五載的,她可沒有那個毅力。
宛清想,聖旨下了,私奔這事差不多就該有行動了,應該今兒或者明兒就有着落了,先看情況吧,亓王和肅王都不是好惹的,一邊是心頭肉,一邊是兩國和平,都難捨難分啊,家國天下,孰輕孰重呢,說到這兒,宛清還真是欽佩東冽皇帝和他手底下那一羣謀臣,這麼利落的逼人招數都想的出來,
這一天,宛清去給王爺王妃請過安後就在觀景樓上玩鬧,上官苑一手曲子彈得精妙絕倫,差不多臨近中午的時候,宛清差人去行館打探了一下,事情果然有着落了,齊擎帶着上官靜私奔,結果被上官靜的爹逮了個正着,這會兒還被掉在大樹上受罰呢,這齊擎是誰不得不說一下,他是肅王的徒弟,由肅王一手養大,因爲肅王妃和亓王妃是姐妹,所以上官苑和上官靜來往密切,齊擎嘛,自然隨侍在左右,這齊擎也是個人物,皇上雖然猜忌肅王,卻也重用與他,這個唯一的徒弟自然少不了關照,在朝廷裡,齊擎的官位不小,武功在那一輩人中更是高超。
只是,亓王授命而來,若是他們兩個私奔了,後果誰敢預料?他來這麼久了,大御對他們一直不冷不熱的,和談的誠心壓根就沒幾分,到現在也沒兩個在朝中說得上話的大官來商議和談一事,倒是全堆在北瀚那邊。
私奔這事是被壓了下來,走漏一點風聲,九皇子的名聲算是完了,未來的九皇子妃心裡有人啊,還沒成親就給戴綠帽子,那不是打九皇子臉,雖然他知道默認了沒事,可是皇上不知道啊,朝廷文武百官不知道啊,逃走了也就罷了,可以換人,這逃一半被抓,上官靜嫁給九皇子將來兩人得承受大多的壓力啊,宛清聽得直翻白眼,逃婚私奔還被抓,這也太差勁了點吧?齊擎被掛着樹上受罰,這大熱天,很容易中暑氣,可宛清沒有放在心上,誰讓他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就該被掉在樹上好好反省反省,這完全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宛清理直氣壯,可上官苑沒辦法再在王府安穩的待下去了,宛清不瞭解亓王的性子,可她瞭解啊,亓王纔不會給她爹面子,顧及齊擎是他唯一的徒兒手下留情,沒準真的把她齊哥哥給活活曬死的!
上官苑匆匆忙跟宛清告辭,找宛清借馬車回行館,宛清強留她不得,但是也沒讓上官苑直接回行館,而是將她送回了九皇子府,人是她從九皇子手裡接過來的,還得還回去才能對九皇子有個交代,更何況行館裡有個不靠譜的太子,宛清不放心她就這麼回去了,還得九皇子親自護送才成,上官苑心裡急,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沒有立硔看書堂小說閱讀網)ぶ魎禱昂問背閃慫幕盍耍浚〔晃裾擔?br /
右相進來給王爺行禮,王爺扭眉看着他,“右相來是因爲什麼事?”
右相大人沒把奏摺呈給皇上呢,直接就帶出了宮,這會兒直接給了王爺,王爺瞅着直蹙眉頭,“皇上什麼意思,同意了?”
右相大人搖頭,“暫時還沒有,就怕北瀚只給出這兩個選擇,到時候,文武百官肯定會向皇上施壓的。”
宛清在一旁聽着,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事,那個白眼翻得,兩個選擇,一嫁她,二嫁她相公,總之要送一個給北瀚就是了,難不成就沒第三個選擇,真真令人頭疼啊,宛清突然覺得璟蕭然在北瀚逗留許久,不是爲她,而是因爲半月公子,之前的協議定的那麼離譜也是爲了讓皇上能爽快的同意把半月公子送給他做妹夫?宛清打寒顫。
那邊王爺瞅着手裡的奏摺,不知所思,最後直接就起了身,進宮,右相給王妃行了一禮,也走了。
王妃瞧得直眨眉頭,最後忍不住問宛清,“可是與宸兒有關?”
宛清走過去湊到王妃身邊,逗着璃兒,才小聲回道,“北瀚想皇上把半月公子賜給若芷公主做駙馬,應該是這事。”
王妃聽了嘴角抽了一下,有抹哭笑不得,“宸兒人呢,出門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他給母妃送個消息回來,他什麼時候回來?”
宛清搖頭,大訴苦水,“每回相公都說半個月就回來,可半個月早過去了,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莫流宸的消息,王妃知道宛清肯定想,只是每回寫信不寫歸程的日子,她們也沒辦法,王妃勸了宛清兩句,宛清就帶着悠兒然兒回絳紫軒了,半道上,竹雲問道,“少奶奶,後頭就是七皇子娶城吟郡主的日子了,您是不是該給城吟郡主送份添妝去,畢竟上一回,您給城綺姑娘送了。”
宛清胎膜看了眼天色,現在已經入秋了,九月份的天氣也熱,但不及八月份的熱的人想住進冰窖,只是她和城吟郡主很熟嗎?就因爲給城綺姑娘送了一份,就得給她送一份去,宛清鬱悶,可要是不送,回頭被鬧到檯面上來,還不得又將她庶出的身份重新翻出來貶斥一遍,可是,天氣熱,她不大想跑一趟啊!
宛清想了一想,“你去準備一份添妝,替我跑一趟,就說我中暑了,不方便出門。”
竹雲的點頭應下,下午就送添妝去了。
北瀚出了難題,王爺和皇上又杆上了,王爺不同意任何一份協議,可北瀚只給兩分,二選一,不再退步,皇上權衡再三,覺得第二份他比較能接受一些,當然了,不接受最好,可王爺一說,皇上脾氣一上來,就答應第二個條件,王爺要是不同意,這事就交給王爺處理,這就是撂挑子了。
王爺看着皇上,“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怎麼全推我這兒來了。”
皇上瞪眼,“什麼叫我惹出來的,朕是那麼一意孤行的人嗎?哪一條命令下達前不是多數人都贊同的,朕是皇上,命令你去處理這事。”
王爺拿着皇上巴巴的給他準備的聖旨,王爺氣的咬牙啊,這事讓他怎麼處理,殺了璟蕭然,刀架他脖子上逼他改協議?那邊皇上蹙眉問道,“宸兒這一個月到底跑哪裡去了?”
“之前說是去了北瀚,後來好像跑東冽去了,現在應該在大御了吧,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皇上凌亂了,一個月跑這麼多的地方,他到底忙和些什麼,皇上不確定的問道,“他在找鐵匣子?”
王爺看着皇上,“可能吧,他閒在家裡也不上朝,皇上管他上哪兒去了。”
打擊,純粹的打擊,皇上臉沉的,王爺沒理會,他從明兒起得上朝了,那羣拿了俸祿不正經幹活的就知道撿便宜事,回頭沒得把他兒子送人了,宸兒到底忙什麼,找鐵匣子也不用先去北瀚吧?
這一日一早,宛清就醒了,起牀洗漱好就去了王妃屋子,隨在王爺王妃身後去了七皇子府參加喜宴,那熱鬧的場景就不提了,大同小異,溫貴妃昨兒就被皇上接出了浣衣院,一會兒只怕會和皇上一塊兒來喝喜酒的,宛容被禁足,七皇子府喜宴有禮部着手辦理,沒有女主子震着,府裡就顯的有些凌亂,至少跟洛親王世子娶顏容公主那兒比要亂一些,宛清和王妃去的時候,屋子裡歡聲笑語的閒談着,談的話五花八門的,宛清才坐下,那邊就有丫鬟來稟告,“溫貴妃來了!”
宛清聽得眉頭挑起,沒一會兒,溫貴妃就一身華貴喜氣的邁步進來了,宛清細細瞧了一下,恩,瘦了不少,眼神比之前凌厲了不少,瞧見人們打探的眼神,眸底有戾氣飄出來,溫貴妃去首座上坐着,然後就是客套話了,沒人提浣衣院的事。
宛清對那些事不感興趣,相比較而言,她更關係被禁足的宛容,當下跟王妃道,“母妃,我去瞧瞧二姐姐。”
王妃點點頭,讓宛清小心點兒,宛清起身,那邊就有人發問了,“世子妃這是要去哪兒?”
宛清翻了個白眼回頭,笑道,“宛清去瞧瞧側妃,順帶瞧瞧她病情如何了,要一塊兒去麼?”
那位少夫人當下有些訕然,連着搖頭,“我還以爲世子妃是去賞晚蓮呢。”
溫貴妃笑着,“你想去就去吧,多找兩個丫鬟陪着,至於宛清,宛容身子不適,你還是別去打擾她了吧。”
宛清挑眉笑着,“二姐姐的性子我瞭解,這會兒她肯定沒有睡着,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我還是去陪她聊天解悶比較好一些。”
溫貴妃聽着宛清那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不由的怔了兩下,想着這兩天在浣衣院,消息有些閉塞,但是基本的大事還是聽了些,賢惠大度的皇后又要給皇上挑美人相伴左右了,想起那些年輕的姑娘,溫貴妃就一陣氣悶,不由的攢緊雲袖下的手,這些日子天天泡在水裡,皮膚遠不如之前光滑了,她覺得在浣衣院這半個月,日子就像三五年那麼難熬,每天躺在牀榻上,她都會摸着自己的臉,問自己是不是老了,不在對皇上有吸引力了,以前何曾有過半月之久皇上不來她這裡的時候,再想着皇后想皇上提議納妃時,皇上也沒像以前一樣拒絕,溫貴妃心裡就更是氣,揮揮手,讓宛清去了。
宛清帶着梳雲和南兒去了宛容那裡,碧玉出門就瞧見了宛清,有一瞬的怔住,宛清沒讓她稟告,直接就進去了,宛容一身綠枝裙坐在窗戶前,手上是一把剪刀,正在剪碎一件衣裳,瞧樣子似乎是做給七皇子的,宛清挑眉,碧玉主動道,“前兒側妃做了身衣裳讓奴婢給七皇子送去,七皇子讓奴婢原樣拿了回來,讓側妃好好養病,別再費那個心力了。”
宛容越剪火氣越是大,最後把剪刀往桌上重重一放,然後雙手一推,一堆破布就全掉地上去了,宛容瞥眼就瞧見宛清站在珠簾處看着她,當下咬牙,“看什麼看,瞧見我這麼狼狽,你很高興是吧?!”
宛清翻着白眼從容邁步,“你過的好不好與我有何干系,我自己的麻煩都夠多了,沒那個閒情逸致管你過的舒坦與否,今兒來,不過就是借你這地兒歇歇腳。”
宛容聽宛清說的這麼雲淡風輕,蹙了下眉頭,當即換了副笑臉,吩咐碧玉道,“倒茶來,要君山毛峰。”
碧玉福身就下去了,宛容坐到宛清跟前,“之前碧玉說,城吟郡主回門之日就是我解禁之時,你真能幫我,只要你幫了我這一回,我保證以後都不找你麻煩了。”
宛清瞥眼看宛容,她以爲就這三言兩語的保證就能說服她,“我記得三姐姐對我多次保證過,似乎沒有哪一回實現過,容我考慮個三五年,再回復你。”
宛容嘴角擠出來的笑當即僵硬了,“三妹妹說話可真幽默,我現在心裡悶着呢,沒那個心思陪你說笑。”
那邊碧玉端了茶上來,宛清端起來喝着,“二姐姐也知道這時候幽默不合時宜。”
宛容被宛清閒適的話鬧得一肚子憋屈,可現在能幫她的只有宛清了,前些日子宛芸也來見過她,說宛清在洛親王世子娶顏容公主的喜宴上當着洛親王妃的面說請半月公子來給她治病,她知道自己沒病,需要的只是一個噱頭罷了,太醫院那羣太醫都是溫貴妃的人,有誰敢冒着得罪溫貴妃得罪洛親王府的危險來幫她,連她自己都不抱希望,只能求助宛清了,宛容伸手拽了宛清的手,“三妹妹,求你幫我這一回吧,我發誓,若是我還與你爲敵,我不得好死,二姐給你跪下了。”
宛容這突然起來的一拽一搖,沒差點把宛清手裡的杯子給搖地上去,茶水撥出來差一點就燙到她了,宛清眉頭沉着,梳雲忙過來幫宛清接了茶,眼神微冷,“二姑奶奶小心點兒,燙着我們少奶奶了怎麼辦?”
宛清也不扶宛容起來,是她自己要跪的,不關她什麼事,宛清示意宛容把手拿出來,宛清閉着眼睛給宛容把脈,宛容扭着眉頭瞧着,問道,“三妹妹的醫術是跟誰學的,靠譜嗎?”
一句話啊,把梳雲和南兒的臉脖子都哽紅了,心底的火氣呲的一下涌上腦門,要不是被宛清培養出來的制止力,這會兒不拉宛清走纔怪,少奶奶什麼醫術,她還嫌少奶奶醫術不靠譜,氣死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了!
被貶低的當事人只是輕擡了眉頭,“二姐姐放心,我只是看一下而已,回頭給你找個靠譜的來,二姐姐性命寶貴,我可不敢隨意給你開方子。”
宛清說完,收了手,宛容還想着給她治病的事,“半月公子真會來給我治病嗎?”
宛清挑着眉頭,“這我可不敢打包票,二姐姐安心的待在這裡就是了,遲早有出去那一日的,匕首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別說你還懷疑是我殺的二姨娘。”
宛容哼了鼻子道,“我知道不是你,是溫貴妃,遲早有她報應的,我等着看,她不是被關在了浣衣院一個月嗎,這才半個月,她怎麼就出來蹦躂了,人是你送進去的,她出來你怎麼不攔着?”
宛清聽得是極度無語,她當後宮是她的內院呢,想不許溫貴妃出來就不許她出來,她可真是看得起她,“二姐姐說笑了,我只是幫了思容公主罷了,送溫貴妃去浣衣院的可是皇上,與我半點關係也無,要說有也可以,希望二姐姐以後說話的時候把腦子把牙齒都帶上。”
“你……!”聽見宛清暗諷她說話不帶腦子,宛容氣結,牙齒咯吱的磨着,有氣無處發,宛清清眸淡淡的看着宛容,“二姐姐要是行事帶着腦子會被溫貴妃三言兩語就給禁足這麼長時間嗎?溫貴妃是什麼人,太后皇后那麼多的妃子都想從她身邊把皇上給搶走,這期間的爭鬥可謂千奇百怪層出不窮,你那點小花招都不夠溫貴妃看的,你還是省省吧,出了事還得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宛容氣的要跳腳了,碧玉及時勸止了她,“側妃多向三姑奶奶學學,溫貴妃可是拿她沒輒的。”
宛容磨牙,但不否認碧玉說的對,但是她還是不滿,說火氣非但沒消反倒更漲都是可以的,“我要是錦親王世子妃,我比她更橫,皇上不過就是看在她是錦親王世子和王爺的面子上處處讓着她罷了,要是換了旁人,她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碧玉無言以對,左右三姑奶奶做什麼都與她無關,可那些話總得是她自己說的吧,別人還能代她說了不成,碧玉不好當着宛清的面勸,只得乖乖的站在一旁,宛清卻是沒有生氣,像宛容這麼認爲的人不在少數,她解釋什麼,就這般認爲好了,“我可以用錦親王府的勢力,二姐姐不也可以做到,七皇子就能成爲你的靠山,想想溫貴妃,皇上可以爲了她對抗太后,將她寵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二姐姐怎麼不可以?”
宛容扭了眉頭,讓七皇子爲了她去對抗溫貴妃,宛容一個白眼翻着,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決計是不可能的,“你就別拿我說笑了,七皇子還不是溫貴妃說什麼他就怎麼做,爲了我去對抗溫貴妃,我都不抱那想法,你……還是算了吧,小心人家把你當成傻子看。”
宛清無言,宛容怕是沒聽懂她的話,只要宛容不殺溫貴妃,在溫貴妃刁難的時候幫着說句話求個情什麼的那不是小事一件,至於說的怎麼誇張嗎,宛清也不管了,“抱好七皇子的大腿與你只有好處沒有壞事,在溫貴妃跟前比城吟郡主懂事些,在你沒法和她對抗之前,你還是少惹她爲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急什麼。”
宛容磨牙,“你以爲我想招惹她嗎,是她看我不順眼處處尋我麻煩,我不反抗,我就是傻子!”
“你沒聽過厚積薄發嗎?”宛清反問。
這話她自當聽過,可做起來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嗎,溫貴妃對她下的是狠手,不是玩笑,三言兩語的就能糊弄過去,先是不許她正妃之位,再就是殺了二姨娘,後來要殺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還要逼瘋她,她能安穩的活着已經是命大了,她發誓,這一切她都會回報在她身上的,讓她十倍百倍的承受,老妖婆!
此時,外面一陣嗩吶聲傳來,宛清挑眉,嘴角微弧,宛容咬牙,眸底寒光乍現。
------題外話------
明天有毛好戲看呢,宛容會不會出手?
哈,今晚早睡,親們有神馬問題可以留言,明天回覆,運動會竟然七點就得起牀,抗議,抗議!沒有運動細胞還被逼做觀衆的妹紙,求撫摸,求各種安慰,讓我先哭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