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太后皇上以及皇后的茶,送上禮物然後收了一堆見面禮,這敬茶一關也就過了,皇后上下打量宛凝,模樣不錯,也很懂事,唯一的缺憾就是年齡太小了些,她等着抱孫兒還得等五六年,一想到這麼久,皇后眉頭扭了,瞥頭看着皇上,“皇上,九皇子妃年紀委實小了些,一時怕是難以幫洛兒打理皇子府,是不是該給他指個側妃纔是?”
皇上一聽,手裡端着的茶盞一滯,一旁的安公公立馬會意,“皇上,御書房還有好些奏摺等着您去批閱呢,是不是該移駕了?”
皇上連着點頭,“移駕,擺駕御書房。”然後逃命似地跑了。
一大殿的人瞧得嘴角直抽,皇上這後遺症太嚴重了,只要跟錦親王世子妃稍稍有那麼點瓜葛,皇上是能避則避,據說十三皇子妃可是錦親王世子妃最寵愛的嫡妹啊,皇上纔不會去招惹呢,皇后撫額,太后更是哭笑不得,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錦親王世子妃這幾年很安靜,也沒嗆皇上啊,怎麼就避之唯恐不及,他可是皇上!
十三皇子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呷着茶,彷彿賜側妃的事壓根就與他無關,皇后沒法聽皇上的意見,只得看了眼太后,太后啜茶,擺明了是想先看看再說話,皇后道,“前些日子我就與顧府二夫人商議過側妃的事了,她也同意了,宛凝,你的意思呢?”
宛凝忙站了起來,還有些茫然,她生長的環境與宛清和宛絮她們不同,她只知道爹身邊只有娘,唯一一個正妻還在佛堂裡唸經呢,是在沒有爭鬥下長大的,現在聽皇上說側妃的事,宛凝有些擔心了,“要送我去念經麼?”
十三皇子一口茶沒差點嗆死他,連着咳嗽起來,結果惹來皇后太后大瞪眼,十三皇子假咳一聲,“唸經倒是不用。”
宛凝聽得稍稍放心,不過十三皇子說話她向來不是全信的,最多隻信一半,當下把眼睛睃向皇后,皇后點點頭,“非但不用唸經,反倒有人幫你打理府裡上下事物,母后和你皇奶奶會仔細幫你挑選一位大家閨秀,以後府裡就有人陪你玩了。”
說到玩,皇后不期然的挑了下眉頭,這媳婦真是太小了,顏容跟她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御花園裡撲蝶呢,她就已經嫁爲人婦了,還是她兒媳婦。
宛凝站在那裡,細細思量,娘好像跟她說過側妃的事,那時候她不大想嫁,迷迷糊糊的聽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既然皇后都說跟娘商量過了,娘也答應了,她也沒什麼好反對的,既不用做事還有人陪她玩,多好啊,不過話得說清楚了,宛凝點點頭,“那宛凝全聽皇后的,只是還有幾個小問題,是不是娶了側妃,那什麼乖媳婦守則也不用我做了啊,府裡的事也不用我打理,我可不可以搬回顧府多住幾天?”
皇后聽宛凝說全聽她的,還沒來得及展顏呢,就聽了個新名詞,“乖媳婦守則?”
太后也疑惑不解呢,皇宮裡還從來沒聽說有這東西,不過就是做媳婦該遵守的規矩罷了,宛凝因爲出嫁太快,嬤嬤都還沒教她呢,原是打算今兒一併帶回府的,這會兒一聽,再瞧宛凝那巴巴的眼神,太后也知道是自己的孫兒搗鬼的,當下問道,“都寫了些什麼,哀家要先聽聽,再看能不能讓側妃幫你做。”
十三皇子想阻止的,結果皇后的眼睛就瞪着他,十三皇子威脅的眼神望着宛凝,宛凝脖子一昂,你不讓我說我偏說,然後巴拉巴拉的把那一百多條守則一字不漏的全背了下來,聽得太后既想笑又惱火,是給他娶媳婦不是娶個丫鬟,都多大的,一點事也不懂。
宛凝把話說完了,就沒她什麼事了,皇后讓她坐下,宛凝也不推辭,然後坐在那裡,想着側妃可不是一般人,她年紀小肯定沒人聽她的,雖然有三姐姐和五姐姐幫着,沒人敢欺負她,不過還是小心爲妙,回去就把十三皇子府分了,回頭等娶了側妃,讓她分十三皇子那一半好了,她的纔不會給呢,那這麼算來,十三皇子府她就最大了,想到這些,宛凝都是眉眼彎彎的,最好賜一大堆人給他,把他地盤分的小小的最好。
瞧着宛凝那高興勁兒,太后心疼她了,這丫頭被欺負的,只要不遵守規則就能樂成這樣,當下又狠狠的瞪了自己不着調的孫兒好幾眼,可憐滴太后要是知道宛凝樂什麼,該同情的就是十三皇子了……
皇后還沒同意說準則不必遵守,十三皇子就起身了,“我都娶了媳婦了,我的事就不用母后和皇奶奶操心了,我要回府了,過兩日再來給皇奶奶和母后請安。”
十三皇子說完,拽了宛凝就要走,宛凝還沒得到答案呢,不願意走,十三皇子習慣的把宛凝扛了,拎走,這一幕瞧得太后直撫額,太小了,真的太小了些。
出來了,十三皇子就放了手,搖着扇子往前走,宛凝氣大,轉身要回去繼續問,十三皇子只得回頭拽了宛凝回去,“你再敢胡鬧,我把你扔皇宮裡!”
宛凝哼了鼻子,“我不怕你,我自己會出去!”
十三皇子盯着宛凝,最後想到什麼,嘴角有抹笑劃過,“小心我送你去念經。”
宛凝磨牙,十三皇子挑了眉頭道,“雖然你小了點,你娘應該教過你女戒吧,對夫君不敬,可是要挨罰的,小心我罰你去佛堂念三個月的經,明兒回門,你不信仔細問問岳母大人。”
宛凝自然是學過女戒的,就是十三皇子府上待的那幾個月,女戒都被她記爛了,只是那時候她和他關係和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是他娘子了,夫爲妻綱,她得聽他的,就知道嫁人沒好事,宛凝想着有一回聽三姐姐和三姐夫打鬧,說,有本事你休了我啊,到時候我帶着悠兒然兒還有淺兒陌兒,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你哪涼快哪呆着去。
好像,被休也不是一件壞事?
十三皇子見宛凝扭了眉頭想事,乾脆拉了她上馬車,自己騎馬走了。
回道十三皇子府,宛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下人,宣佈一件大事,十三皇子從今兒起就一分爲二了,從大門中間那條縫開始分起,右邊的是她的地盤,左邊的是十三皇子的,除了她陪嫁的那些人外,十三皇子府誰願意住她那一半就站到右邊去,願意跟着十三皇子的就站在左邊,一炷香的時間爲限。
說着,宛凝親自拿火摺子點了根香,沒辦法,碧柳是萬萬不同意她這麼做的,所以宛凝乾脆命令她站那兒不準動更不許說話了,所以碧柳就只能在那裡翻白眼了。
府裡上下幾百口人一下子都放下手裡的活來聽訓,還以爲是新媳婦進門擺下馬威呢,哪知道竟然是分府,還是新婚夫妻分府,雖然他們都知道十三皇子和十三皇子妃圓房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至於鬧到分府的境地吧,不過一想之前府裡那雞飛狗跳,又都覺得貌似分了府,老死不相往來,府裡還能清淨一些,只是,他們該怎麼選啊?
府裡最大的自然是十三皇子了,可十三皇子妃心地善良,又是錦親王世子妃和祁世子妃的妹妹,跟着她,肯定吃不了虧的,當下一羣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後不知道是哪個家生子的小兒子邁着步子朝宛凝走過來,然後一家子追着兒子過了分界線,然後,一批一批的都來了,只留下安年總管和他三五個親信孤零零的站在那邊,呼天搶地,爺啊,您倒是快回來啊,您都快沒人伺候了。
宛凝很滿意,坐那那裡喝着茶,讓碧柳登記名字,碧柳見十三皇子大勢已去,也就不幫他掙扎了,只是,“這麼多人都跟着皇子妃,這一半的府邸也容不下啊,而且月錢府裡肯定不給的,是不是削減一些?”
宛凝倒是沒想到這些,“府邸分了,十三皇子的銀子也得分我一半,三姐姐說他是所有皇子中最有錢的,那養多少人都夠了,就這樣辦。”
碧柳覺得一個好好的姑娘自出了嫁就變成土匪了,搶地搶屋子搶人不算,現在還搶銀子了,安年更是肩膀直抖,爺算是栽了,瞧皇子妃說的多理所當然啊,只是前院的錢在他這裡管着,大面額的銀子可不歸他管,看他也沒用啊,安年想哭,乖乖的把賬冊奉上。
半個時辰後,十三皇子帶着幾個兄弟進府了,昨兒大婚人太多了,沒能好好的痛飲三杯,今兒準備補上,只是一上臺階瞅着一條長長的白線條一路往前延伸,右邊還寫着:越界者,小狗。
每隔三五步,寫了一遍,十三皇子挑眉,身側有男子拿扇子輕搖,“這是鬧得哪般?”
十三皇子青黑着臉,瞪着那幾個字,“什麼哪般,就是你瞧見的這般,被母后逼着娶了個要分走我一半十三皇子府的十三皇子妃了,以後你們來我這兒,只能走這一半了。”說着,牙齒磨得咯吱亂響。
安年奔出來,眼淚嘩嘩的,“爺,午飯沒人給做,奴才一時招不到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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