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腦香,也叫冰片,或者冰片腦、梅花腦、老梅片、梅片。主要成分爲龍腦香的樹脂。
《本草經疏》中說:冰片,其香爲百藥之冠。
凡香氣之甚者,其性必溫熱,李珣言溫,元素言熱是矣。氣芳烈,味大辛,陽中之陽,升也散也,性善走竄開竅,無往不達,芳香之氣,能闢一切邪惡,辛熱之性,能散一切風溼,故主心腹邪氣及風溼積聚也。
耳聾者竅閉也,開竅則耳自聰;目赤膚翳,火熱甚也,辛溫主散,能引火熱之氣自外而出,則目自明,赤痛膚翳自去,此從治之法也。
《別錄》又主婦人難產者取其善走,開通關竅之力耳。
冰片既是香料,也是藥材。
蘇芷櫻聽完了這個吳姨娘說的經過,基本可以肯定,這就是一樁典型的姨娘無事生風,有意製造事端然後勾鬥太太的事件。
當然,現在斗的這個太太是郭氏。
老太太爲什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因爲她也看出來了。而且不願意被任何一方利用,所以把蘇芷櫻拉過來,叫蘇芷櫻回話,她徹底沒事了。
蘇芷櫻又豈會被攪合到這樣的事情裡面去?她們愛鬥就去鬥好了。便問管着採買的湯遠道:“湯管家,你將你採買的各種手續,還有入庫的手續一併拿過來。”
湯遠正滿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從和解釋纔好,猛聽見大姑娘說的這一句,頓時猛醒,忙磕頭道:“是!”
爬起來去了。
吳姨娘馬上放下了捂着臉的手,一臉懵的看着蘇芷櫻。
蘇相印乾脆就問了:“拿那什麼手續幹什麼?”
蘇芷櫻淡淡的道:“母親掌家的時候,府裡支錢、採買、入賬、入庫全都是有一套手續的,湯管家到底是不是貪墨銀子中飽私囊了,只需要找來手續看看就可以了。”
蘇相印還是一臉懵的不懂。那吳姨娘跟蘇相印基本一個懵樣。
蘇芷櫻也懶得給他們解釋的更清楚,這兩個人還是繼續混吃等死吧,跟他們說話都是浪費吐沫。
很快湯管家就把手續拿來了。
一整套手續清清楚楚,支錢用的條子,賬房那邊有簽名的,支了銀子去採買,哪個店鋪哪些東西,清清楚楚,也有購買鋪子給出的條子,也是有鋪子掌櫃簽名的。
買回來之後去賬房結清餘下的款項,同樣有賬房簽名,接着入庫,什麼什麼多少兩多少分,跟買的時候數量一樣,入庫也有庫房婆子的簽名按手印。
蘇芷櫻看了看,沒有問題,遞給了蘇相印:“買之前、買之中、買之後全都是清清楚楚一筆賬,說湯管家貪墨採買銀子,這沒有證據。至於龍涎香爲什麼變成了了龍腦香,這要問別人了,橫豎跟湯管家沒關係。”
蘇相印接過去,看了看依然是一臉懵。冷媽媽早知道老爺看不懂,大姑娘懶得跟他解釋,忙自己上前去,小心的指着道:“這上面寫的清楚,多少的龍涎香,多少的冰片入了庫……和買的一樣的數量,這就說明採買的人是沒有問題的。”
頓了頓又道:“至於到底出庫的什麼……其實老爺,不用吵得,叫拿來這種手續賬冊看看就行了,出庫入庫,全都有賬冊,這是必須的。誰領用的誰按手印……”
蘇芷櫻咳嗽了一聲。
孫媽媽馬上停住了,頓時有些後悔了,知道小姐這是嫌自己說多了。
果然,她前面解釋一句就可以了,後面一句實在不應該說的。吳姨娘一下子聽出來了,馬上叫道:“丫鬟不認識到底是龍涎香還是龍腦香,自然婆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按手印什麼的更加可笑了,丫鬟就不認識字!婆子叫在哪裡按的手印,被賣了還不知道呢!”
孫媽媽後悔的看了蘇芷櫻一眼,滿臉歉意。
蘇芷櫻淡淡的道:“沒有湯管家的事,這一點可以確定了吧?”說着看向了蘇相印。
蘇相印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依然是昏頭昏腦的,賬目什麼的,他根本見都沒見過,看不懂也懶得去看懂,不過聽着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還停頓了一會兒,沒聽見吳姨娘反對這個,郭氏也沒說話,蘇相印於是點頭:“那就沒問題吧……”
湯管家很聰明,大喜的馬上一一磕頭:“謝謝老爺明察!謝謝太太明察!謝謝大姑娘明察!”
很明白應該感謝的是誰,所以給蘇芷櫻磕了三個頭。
蘇芷櫻道:“下去吧。”
湯管家忙退下了。
老太太幾乎都沒有浪費一點時間,馬上伸手:“這不就沒我的事了?哼,下次先鬧清楚了再把我叫來!我就算是隨叫隨到,可老胳膊老腿的總要費點事!”
孫媽媽馬上把老太太攙扶起來。
蘇芷櫻也過來攙扶老太太另一邊:“父親,沒事女兒也告退了。”順便說了一句。
蘇相印愣了愣才道:“咦,大姐兒暫時別走……”
郭氏馬上叫:“大姐兒別走!大姐兒是明白人,這件事還要有個明白人在這裡分辨呢!不然誰把我黑了我都沒地方喊冤去!”
老太太一聽倒是先黑了臉,敢情大姐兒是明白人應該留下,我這個現在要走的就是個糊塗人?
吳姨娘用手絹擦着嘴角只甜甜的笑。
今天算是她第一次和這位太太交手,如今看看這位太太實在也是個糊塗蟲大笨蛋!估計以前是仗着老爺的寵愛才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只要沒了老爺的寵愛,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蘇芷櫻依然固執的攙扶着老太太:“此事女兒作爲一個晚輩,哪裡能分辨什麼,還是父親分辨好了。”說着手裡還輕輕捏了一下老太太。
是老太太先把她攪合進來的,現在總應該說一句話。
老太太也明白,當然,她自己已經脫身了,能幫着說一句就說一句好了,於是道:“是啊,你們的事姑娘家家的怎麼斷的清楚?還是你們在自己說去。”
說着挽着蘇芷櫻的手要走。
蘇相印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大約因爲現在的他一頭霧水什麼都搞不清楚,好容易看見大姐兒是個明白的,說不定能把這件頭疼的事情分說明白,所以也不讓她走,跳起來過來擋着:“大姐兒留下!到底要分說分說……你給看看誰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