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站住了,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擅闖民宅?!”
走在前面的那位面冷的爺看了看她手中血染的棉布團。
他身邊另一位年歲也不大的爺開口道:“這位姑娘,你們是不是在路上救了一個人?我們是那個人的家人,跟着來的。”
夏荷一聽,恍然的‘噢’了一聲:“你們是那個人的家人啊……”又納悶:“奇怪,叫花子也有家人?”
不過又不等人家解釋,馬上就道:“我們姑娘在給那人治療呢,你們都在外面等會兒吧。”
說着就去換棉布。
說話的那個人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更沒追問直接就相信了,還有些意外,看了那位面冷的爺一眼,輕聲道:“王……爺?”
那面冷的爺點點頭:“你們在外面等等,我進去看看。”說着他依然是進去了。
另外幾個都有點遲疑,說話的那個使了個眼色,讓其他人都出去,他就站在了門口。
夥計便回前面鋪子繼續忙去了。
夏荷換了棉布回屋,看見門口站了一個,屋裡也站了一個,不過她也沒當回事,人家既然是家人,着急看看情況也很正常啊。
蘇芷櫻根本不知道屋裡多了人,將傷口處理好了,仔細檢查了再沒有碎骨頭一類的留下,用棉布沾着藥水,清洗傷口。
“把桑皮線給我準備好。”她吩咐。
冬雪忙將針線準備了,這針是姑娘在蘇州的時候找人做的,和平常用的針不一樣,前面帶着彎勾。
蘇芷櫻將傷口清洗了好幾遍,髒東西都沒有了,這纔拿起針線縫合。縫合之後,敷上止血和消炎的藥膏。
“給我抓着這頭。”她讓夏荷抓着包紮傷口用的棉布一頭,然後將那人的腿擡起來一點,轉圈包紮。
秋文和春香這會兒也緩過來了,看見需要幫忙便忙上前,一個擡腿一個敷藥,蘇芷櫻將傷口包紮的結結實實的。
最後纔將針麻的銀針拔出。
整個手術過程,這個病人就一直沒醒。比起腿上的傷,他凍的更嚴重一些,緩過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屋裡一直保持着暖和,暖爐就放在牀邊,身上被子倒是別蓋得太厚,手邊腳邊都放上湯婆子。”
蘇芷櫻剛起身,覺着腰都直不起來了,伸手扶了一下夏荷的肩膀:“哎呦我的腰……”
慌得幾個丫鬟忙過來攙扶:“姑娘您沒事吧?”
“姑娘快坐會兒……”
“沒事沒事。”蘇芷櫻腰直起來就沒事了,笑着道,還用棉布擦着手上的血,轉身吩咐:“給我端盆水……”
一轉身這纔看見,屋裡站着一個披着黑色大氅的年輕男子,也不知道站那兒看了多久了,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渾身都是清冷的氣質。
蘇芷櫻給嚇了一跳:“你是誰啊?”
屋裡人其實不少,廖媽媽、冷媽媽都在,只不過這兩個婆子都沒有跟着蘇芷櫻去蘇州,也沒見過她治病,所以看見姑娘鎮定的擺弄人家血淋淋的傷口,兩婆子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