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煊問她是不是白天見了蘇相印和郭氏,蘇芷櫻點頭:“叫父親和琦哥兒進來了,郭氏沒讓她進來。”
周兆煊就道:“岳父說了什麼?我之前想問問你的意思。”
蘇芷櫻點頭道:“我懂。你覺着父親可能會張嘴跟你要爵位。今天看那樣子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沒叫他說出來。”說着看着周兆煊道:“我還想找皇上商量一下,家裡的事情我想要整頓整頓。”
周兆煊叫屋裡所有的宮女嬤嬤們都出去了,過來摟着她上榻倚着,輕鬆的笑:“你怎麼也叫皇上?聽着有點生分,還是叫相公好聽。”
蘇芷櫻還愣了愣,原本一肚子的事情,因而心情也有些煩躁的,卻沒想到他現在倒是如此輕鬆,頓了頓纔好笑起來:“你所有事情都辦完了?怎麼瞧着這麼輕鬆?”
周兆煊‘噗’的笑了:“一大堆的事情哪有那麼快辦完了?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封爵的事情……當然事情一件一件的來,咱們也不能叫這些事情影響了心情。”
說着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你看你的臉,都快皺成苦瓜臉了。”
親了臉蛋順着就親下來,吻住了脣。
親吻着蘇芷櫻怎麼感覺他再脫自己的衣裳,忙用手擋着他的手,她越擋周兆煊就越發着急,一會兒放開了她,專心的脫她的衣裳。
蘇芷櫻笑的縮着身子躲:“不是要聽我說事情……還有你不是也有事要說……”
周兆煊笑着:“任何事都沒有這事大……做完了再說。”說着抱她下了榻,進了內室。
這一忙碌一直到半夜,蘇芷櫻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哪裡還有精神商量事情。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起來發現周兆煊已經走了,只在桌上留了個條子,寫着:欽天監選定登基大典在明天,本想昨晚告訴你的。津南侯府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你怎麼決定我都贊同。
蘇芷櫻看了看,收起條子。
將司儀局的人找來,詢問了一下大典需要準備的東西準備齊全了沒有?登基大典這種典禮是需要禮部來主持的,不過宮裡當然需要司儀局的全力配合。
司儀局的嬤嬤回話說全都準備好了。
蘇芷櫻叫她們下去,便去案几後面寫了一道懿旨,將冷媽媽叫來,命她回津南侯府傳旨。
……
津南侯府。
蘇相印昨天進宮了之後,心情就不算很好,一直在琢磨皇上和皇后是什麼意思?皇上乾脆的沒見自己,而皇后都不讓自己把話說出來,不讓走親訪友,不讓在府裡擺宴席,這算怎麼回事?
自己的女兒成了皇后,這是天大的喜事!喜事爲什麼不能擺宴席?還要偷偷摸摸的?
在蘇相印眼裡,不大擺筵席的慶賀一番,那就成了偷偷摸摸了。
因爲蘇芷櫻說了會給懿旨,蘇相印就等着。
果然很快,第二天早上就聽見說皇后娘娘的懿旨到了,蘇相印忙出來。看見老太太和郭氏已經在這裡了,忙領着大家跪下接旨。
“自古家業興衰,雖有天命,卻也取決於人。榮辱周而復始,雖然無常,卻也由人可轉。祖宗功德詩書千載,子賢孫孝家業興旺。所謂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寬心。津南侯府也有百年基業,若主夫、主母無能,內毀家業,外毀子孫,府宅不安闔府不寧,本宮何以心安?”
“津南侯上無孝於父母,下無教於子女,其身不端,本宮即爲女兒,亦覺羞愧無言!今命津南侯在通州城建立私塾一座,並每日去私塾習文修武,在翰林院選編修一職,每月考覈文章 武學,如果不過,加罰不容!望津南侯從此洗心革面,不在遊手好閒。”
“命津南侯休妻郭氏,始爲妾,終究爲妾。郭氏囂張跋扈十餘載,不畏天高,不知地厚,整個府邸烏煙瘴氣,何爲主,何爲僕?已然不清,教育子女混賬糊塗,令人不忍觸目。郭氏明起入明月庵,灑掃庭院,侍奉佛祖,修心養性。”
“今令聘請女先生教導蘇婉玉、蘇婉清等女,每三月考覈一次,獎懲定奪。”
“吳姨娘打二十大板立刻送回揚州,今後不得再有瓜葛。”
懿旨唸完了,全家都有點懵。太過於咬文嚼字了,郭氏和吳姨娘一時都沒聽的太懂,都在低着頭琢磨,所以發懵。
而蘇相印自然是想不通,震驚的以爲聽錯了發懵。
只有老太太懵了一下,接着笑了起來。
蘇芷櫻很清楚,老太太雖然自私涼薄,但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懂規矩講禮儀,所以侯府的內務家事交給老太太是沒有問題的。
郭氏依然是貶爲妾,但也不能讓留在府裡了,有她在府裡,對蘇婉玉、蘇婉清甚至於蘇丁琦的影響太大了。看看蘇婉玉的樣子就知道了,若是成爲第二個郭氏,一輩子算是完了。
更別說蘇丁琦了。
當然,蘇芷櫻還不至於截斷了人家母子母女的血緣,她沒那麼冷血。只是限制一下郭氏見女兒和兒子的時間,這樣對於他們的影響就會小一點。
蘇芷櫻雖然讓郭氏去庵堂過日子,但是並沒有叫她出家,也沒有阻止蘇婉玉和蘇丁琦去探望他們的母親。去探望是可以的,但是天長日久住在一起,影響他們,是不行了。
戚媽媽她們幾個昨天在宮裡就已經被囑咐過了,因此這會兒抱着蘇丁琦已經避開了。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郭氏已經嚎哭起來了,一起嚎哭的還有吳姨娘,前院又是亂糟糟的,老太太站在屋檐下,冷冷的看着宮裡的人盯着郭氏和吳姨娘收拾。
蘇相印垂頭喪氣的。
……
坤寧宮。
又是一天的忙碌,等到下午的時候,蘇芷櫻就覺着頭有點暈,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去睡了一會兒,結果這一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感覺身邊似乎有人說話,還有人摸自己額頭,蘇芷櫻這才醒過來,睜眼就碰上了周兆煊緊張注視的眼睛,眉頭緊皺着摸着自己的額頭,看見自己醒來忙小心的湊近:“芷櫻,你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