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李毅被押往看守所。
這兩天中,的確如同方楠所說的一樣,李毅沒有再遭受到毆打,至於方楠是怎麼辦到的這點,李毅當然不知道了。
劉鐵早在李毅被捕的當天晚上,就已經向上級寫了一篇’避嫌申請’,退出了李毅的案件之中。因爲死者是他的兒子,身爲局長的他,必須要在明面上做好這一切,但他暗地中做了些什麼,就無人得知了。
李毅坐在警車內,看着車窗外急速閃過的風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高樓,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但不知道日後,自己還能否有機會繼續熟悉下去了。
警車緩緩的停在了看守所的正門前,門前站着3個看守所內的警督負責轉接,交接完手續以後,李毅戴着手銬被這3名警督押進看守所。李毅擡頭看了看足有4米多高的黑色大鐵門,又看了看四周拉着鐵絲電網的高牆,有點陰森森的感覺,雖然李毅知道自己的命運未卜,但他也沒有垂頭喪氣,他始終堅信着一句話:人的命,天註定!上天或好或壞早已經爲你安排好了,愁也沒用,還不如樂觀點,於是邁着堅挺的信步向裡走去。
就在李毅馬上進入看守所的角門的時候,從角門內卻走出了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大漢,這大漢斜揹着一個挎包,穿着一套深藍色的休閒服,看樣子是剛剛被釋放出來的,李毅的眼神無意間劃過大漢的臉上,頓時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這人。大漢似乎認識李毅,對着李毅點了點頭,隨即笑了笑,但沒有停頓,大搖大擺的走了。
“在哪裡見過他呢?”李毅停住了腳步,暗自問了一句,突然,李毅想了起來,這個大漢不正是那天在燒烤店門前葉龍幫自己解圍時和葉龍一起來的那個司機麼!李毅的記憶一下就被勾了出來了,他清楚的記得,那天自己還對這個大漢用了一次‘探測術’,這個大漢叫陳桑,武力值90多的陳桑啊!‘可他爲什麼進看守所了呢?’李毅很費解。
“快走!”身後的警督傳來了吼聲。李毅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繼續向裡走去……進到看守所後,很快,李毅被送往重刑犯的班房,已經被定義爲‘犯罪嫌疑人’的李毅手上的手銬理所應當的沒有被卸下。來到班房,映入李毅眼前的是一排大通鋪,其中一個靠着窗口的位置躺着一個人,那人鼾聲四起,在那蒙着頭大睡呢!另外幾個牀位上的6個虎背熊腰的人一見李毅進來,紛紛的打量着不停。
李毅也沒有理會一雙雙打量自己的眼睛,找到自己的牀位之後,重重的躺了上去,這兩天在警局待的實在是太疲憊了,李毅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情:睡覺!
“操,這麼不懂規矩!”一個長着一個獅子鼻的男人一見李毅‘不懂規矩’,開口便罵道。
李毅早就聽說過在看守所或者監獄內都有着中隊長,也就是俗稱的獄霸,但真沒想到自己這次真就遇到了,於是緩緩的坐了起來,對着獅子鼻笑呵呵的說道:“老哥,小弟剛進來,不懂規矩,你包涵一下啊,我現在實在是太累了,讓我先睡會,等我醒了你再交我規矩!”李毅說完這話後,再次躺在了牀上。
“滾你媽了個逼的!”獅子鼻一見李毅悠哉的表情勃然大怒,於此同時,另外那6個沒睡覺的人都紛紛從牀頭跳了下來,一個個瞪着眼睛看向李毅。“兄弟們,幹他!讓他懂懂規矩!”獅子鼻下令了。
李毅一見形勢不好,但也不能挺着捱揍啊,於是也從牀上跳了下來,用被手銬銬着的手握緊了拳頭,準備開戰。這時,一直在靠着窗口位置睡覺的那人醒了過來,隨即將頭上的被拽了下來,罵道:“媽的,吵什麼吵!”說完這話後,那人坐了起來,一見來了個新人,於是開始打量着李毅。
李毅將目光投向了剛醒的那人,只見那人,左側臉頰一道醒目的刀疤,但雙眼卻封腫的很嚴重,嘴角也是烏青色的,顯然,是讓人剛打完不久!獅子鼻一見刀疤男被吵醒了,立馬溜鬚拍馬道:“疤哥,你睡你的,沒事,新來個小子,不懂規矩,哥幾個教訓教訓他!”
李毅看着這個刀疤男,除了他臉上的刀疤比較慎人以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看樣子還讓人剛打完不久,但那個獅子鼻咋對他這麼恭維呢?
這時,班房的鐵鎖一響,隨後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值班的警察,衆人一見來警察來了,立馬紛紛的回到了自己的牀位,裝起了‘良民’。
那個值班人員似乎不是聽到這裡有打鬥進來的,相反,對着坐在牀上的刀疤男說道:“老疤,你出來一下!”
刀疤男懶散的走向下牀,隨着值班人員走了出去。
“虎哥,是現在幹他還是一會兒幹他!”刀疤男和值班員走出去以後,獅子鼻身邊的一個壯漢指了指李毅問道。
“傻逼啊你,老偉把疤哥叫出去了,一會兒肯定得回來,等老偉徹底走了以後再收拾這小子!”獅子鼻說道。
……走廊內,牆角。
“老疤,你那屋新來的那個你好好‘照顧照顧’,‘照顧’好了對你有好處!”值班男人壓低了聲音對着對老疤說,每次說‘照顧’二字的時候都故意換了一個音調。
老疤當然明白他口中‘照顧’的寓意,於是問道:“老偉,怎麼個‘照顧’法?”
那個值班警察警覺向左右看了看,確定了周圍沒人後又向前湊了湊,嘴角伏在了老疤的耳邊,用着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打,打殘,打廢,但別打死,留意口氣就夠了,過幾天他還得去挨個槍子兒!”
老疤突然來了興趣,青紫的嘴角笑了笑,問道:“那我會有啥好處呢?”
“讓你早點出去爲你妹子報仇,怎樣?”
“成交!”
……李毅躺在牀上,心裡琢磨着一會該怎樣對付這些暴力分子,這時,門鎖響了起來,隨後老疤滿面春光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李毅,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牀位,對着獅子鼻說:“老虎,幹他,給我往死裡幹!”
獅子鼻邪惡一笑,問道:“疤哥,真打死奧?”聽到這話,老疤氣罵道:“你他媽長沒長腦子,給孩子留口氣兒啊!”
獅子鼻被罵的挺憋氣,心想:“你他媽剛纔明明說的讓我打死他,現在卻又說留口氣!你他媽有病啊!真他媽難伺候!昨天進來那個哥們這是走了,要是不走還得幹你!”獅子鼻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卻絕對不敢說出來,他知道,老疤雖然昨天被打了,但他的拳頭還是硬的很,自己肯定不是他對手,於是恭維的說道:“妥了疤哥,你就瞧好吧!”
獅子鼻這回沒有召喚其餘的人,可能是想在老疤的面前表現一回,總之,他獨自一人興匆匆的奔着李毅走了過來,在他眼中,面前這個‘不懂規矩’的瘦弱小子就是菜鳥一個,自己三下兩下之後肯定能把他打的跪在地上叫‘爺爺!’,來到李毅牀頭後,獅子鼻沒有猶豫,對着李毅的腦袋就砸了一拳!
李毅雖說沒有像和尚那樣學過正規武術,但多年實戰的經驗下來伸手也不是蓋的,腦袋一側躲了獅子鼻的拳頭同時,擡腳就對着獅子鼻的胸口踹了出去。
獅子鼻吃虧就吃虧在了大意之上,根本一點防備也沒有,被李毅重重的踹中胸口後,碩大的身軀就像一個肉球一樣,“撲”的一聲向後飛出了2米多遠。
這下,獅子鼻徹底怒了,揉了揉胸口翻身起來,從牀頭翻出來了一個磨得十分鋒利的牙刷把,對着另外5個人說道:“兄弟們,這小崽子會倆下子,操傢伙,幹!”
另外5人早在獅子鼻說話之前就開始在牀頭翻找了,同樣,一人找到一個磨得鋒利的牙刷把後,紛紛跳了下來!
李毅心中暗道不好,這些人剛纔手中還什麼也沒拿,但這次都操起了‘傢伙’,儘管這‘傢伙’只是個牙刷把而已,但在這個除了被褥就沒有其他東西的班房內,牙刷把無疑成了致命性武器。如今自己的雙手還被手銬束縛,而且敵衆我寡,這他孃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