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看於明好一會，道：“君特和我說的，你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很棘手，把握不住的人。他送你恩情，找到你養母，你似乎並沒有回報的意思。他幫助你很多事，但是你似乎沒有偏向他。理由呢？他說你心志非常堅定，一旦認定君特有目的，君特任何恩惠，你都會忽視。”
“我相信他這麼說時候肯定很難聽，說我忘恩負義什麼的。”於明笑下：“有個笑話，說兩個朋友搶奪一個男人，a勝利了。b在a和男人結婚後表示了豁達，這讓a很高興。而b也確實很有分寸，每週會拜訪a家庭一次，會一起吃飯，從來沒有勾引男人，或者和男人單獨相處。三年後，a和男人離婚了，男人很快和b結婚了。爲什麼？”
菲亞笑問：“腦筋急轉彎嗎？”
“不……因爲b知道a的陋習，喜歡吃甜品蛋糕。於是每週她都會帶一個甜品蛋糕去吃飯，a雖然知道吃多了甜品蛋糕會發胖，但是她生性節約，不浪費食物，而男人不喜歡甜食，於是蛋糕都被她吃掉了。三年後她變得很胖，因爲胖而變得自卑，同時又喜歡吃甜食來緩解心中壓力。最後導致惡性循環。”於明道：“君特也一樣，這在中國騙術中被稱呼爲步步爲營。簡單一個案例，我向你借錢投資，一百元，一般人都借了。而後我還你一百五十元，給你甜頭。然後是五百，一千……你習慣了我借錢投資。你賺錢的模式，甚至會主動要參與投資。最後當然是被坑了。最開始我信任君特，但是後來我發現他情報的導向有偏差，有私人利益在其中，我就立刻警惕。而他也低估了我的防備心，他認爲我和西蒙應該差不多性格……而他越這麼做，我的戒備心就越強。因爲你投資一萬元，就希望有兩萬元的收益，這是人的正常心態。”
菲亞點頭：“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對有君特有意見，你在船上說的那些……”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你殺死君特行爲，就你的立場來看，是完全正確的。”於明肯定道。
菲亞沉思一會問：“於明，你需要什麼？”
於明沒有再扯淡，而是思考。好一會道：“我在考慮賭不賭。”
“賭？”
於明點頭“一個再高明的騙子有時候也會有非常低級的錯誤……但是我不肯定是不是錯誤，我想拯救和幫助，不過又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菲亞聽着於明的胡言亂語，疑惑：“你？”
於明想了許久，似乎下定決定一般，道：“我有幾個條件。第一個條件，將幽靈證據交給曼迪保管。第二個條件，我如果死了，曼迪將證據交給艾莉絲。”
菲亞眉頭一皺：“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只能賭另外一邊。”於明回答。
“另外一邊是什麼意思？”
“另外一邊就是另外一邊的意思。”於明繞口令回答：“曼迪是天主教徒，很虔誠。爲什麼這麼說。她對我很忠誠，你的詭計是讓她和我離開。少見面少接觸，而安排一些帥哥猛男在其身邊任職。沒有誘惑到她，我很明白她有需要，特別是品嚐禁果後生理和心理都有需要。就此我很感謝天主教教義。”
“我曾經爲這點恨天主教，好的，我同意你的條件。”菲亞顯然對曼迪的人品比較信任，由曼迪保管證據，制衡幽靈也是菲亞一直有的想法。
曼迪還在a市，和她在一起是菲亞的女保鏢，那位女服務生。曼迪聽聞此事很吃驚，也很擔心，但是本着對於明信心，她保證，只要於明生命安全，她就不會公佈這份證據。一直到了下午四點，於明條件才完成。女保鏢送來點心，菲亞交代，讓別人不要來打擾。菲亞感覺到於明有料，同時也擔心於明想說什麼，這個年輕人似乎知道自己遺漏的事。
……
於明坐正，認真問：“你認爲君特是惡魔蜘蛛嗎？”
菲亞疑惑：“難道你認爲君特不是惡魔蜘蛛？”
“不，君特是惡魔蜘蛛無誤，君特是先知情報創始人無誤，但是君特只是一個犧牲品。我目前還沒有弄懂他犧牲的原因，但是大致情況我已經非常明白。”
“願聽其詳。”
於明道：“我們還是先從科拉說起，她是所有事情的關鍵。假設科拉沒有去世，沒有坐牢，那現在掌權的人分別爲科拉、使者和幽靈，對嗎？”
“對！”菲亞點頭。
“我們推斷第二點，科拉和惡魔蜘蛛有關係。”
“這個推斷比較牽強，沒有證據和過硬的推測。”菲亞糾正。
“好吧！”於明同意：“科拉對你有隱瞞，是否可以確定？”
“是的。”
“她接受美國教育，受fbi培訓學院特訓，她是美國人，她在你身邊受到你的影響，所有的一切都預示她是一位可靠的人，不會背叛你、美國和黑色聯邦。”
菲亞點頭：“是的，這也是我對科拉的疑慮，我很相信她的忠誠，少女時期，她爲了美國利益，主動向一個男人奉獻了自己的貞潔，事後，她並不後悔。我可以這麼說，在繼承人當中她的犧牲是最大的。”
“我同意你看法，要讓科拉背叛信仰有相當難度，最少需要一個過程，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事實上科拉確實向你隱瞞了一些事情，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矛盾呢？我研究了很久，直到我無聊看名著《水滸傳》時候，突然醒悟。”於明問：“菲亞女士對水滸瞭解嗎？”
菲亞點頭：“我的丈夫最喜歡三國，其次就是水滸。他不太喜歡梁山好漢，因爲他認爲他們沒有堅持做自己，沒有對自己定位。”
於明道：“說的好，水滸裡面有個最關鍵的詞，那就是反貪官，不反朝廷。包括作者描寫可以看出，皇帝是好的，是被矇蔽的，而官員是壞的，因爲官員的迫害而出現了水滸。事實是這樣嗎？秦檜再大膽，沒有皇帝同意，也不敢對岳飛掌握重兵的第一軍事將領下手。跑題了，我突然想到，科拉的矛盾的唯一解釋，她也是反貪官不反皇帝。”
菲亞凝重道：“請解釋。”
於明稍微壓低點聲音道：“科拉反菲亞，不反美國。”
“這……”
“這是所有事的唯一解釋，科拉對你有恨有愛，你可能犯了一個大錯。”於明道。
“恩？”
於明問：“你喜歡過你導師嗎？喜歡過和你上牀的納粹嗎？”
菲亞輕輕搖頭。
於明問：“你爲什麼結婚？”
菲亞回答：“因爲我愛上了我丈夫，我們相愛了。”
於明問：“科拉在少女時代就丟失貞操，你憑什麼認爲，直到她三十七歲，這二十年之間沒有產生過愛情？愛情這東西，不是經過訓練就可以免疫的，而且每個人肯定有一次愛情的發生。而你，卻忽視了這點，不僅如此，你還派科拉執行一些任務，爲了磨練她。科拉最大本錢就是擁有女性完美的美麗一切，這是最大武器，她不可能不用，你不可能不考慮到這武器存在。我不知道你們美國價值觀，但是如果你要求我老婆賣身爲你執行任務，那你就是我的死仇。”
菲亞想了好一會：“你意思是科拉愛上了某個男人……她，她在二十多歲時候確實提過說比較疲憊，想轉爲內勤，但我沒有意識到這點，認爲她意志不夠堅強……不對，假設科拉真的愛上某個男人，她完全可以和我說清楚，說明白，她知道我不會強迫她，只要她不是和恐怖分子在一起。”
於明道：“你確實不會強迫她，那男人也不是恐怖分子，但是你肯定會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
“是誰？”菲亞問。
“五強之亂的目的是什麼？是因爲你活太久了，科拉和他男人忍受不了這種生活，決定反擊。但是科拉的男人對權利同樣渴望，科拉和男人對你非常畏懼，不敢輕言反抗你的權威。而且雖然你指定了三個繼承人，但是這三個繼承人只是你的管理者，對全品、飛貓、死神的權利全部掌握在你一人手上。由此五強之亂展開。”於明看着菲亞道：“他們目的比較簡單，那就是讓你這一個老人無法不放權，無法一個人控制全面動盪，讓你心力交瘁，讓你提前組建黑色聯盟。可是你頂住了，菲亞女士，你的權利慾望也非常強烈，一直到了死期前，你才放權。”
菲亞許久沒說話，艱難擡頭問：“那個男人……是幽靈。”
於明不回答，道：“幽靈三十五歲才結婚，而女子是你有意撮合的一個對象。之前我想，科拉和幽靈應該不會有交集，後來聽你們說了，科拉在你授意下，臥底在幽靈身邊考量幽靈，並且先和別的男性上牀，而後和幽靈上牀等等。菲亞女士，我得問你一句，爲什麼選擇幽靈做爲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