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們都該死!都該死!”天台上,溫文儒雅的吳傑激動的臉龐通紅,他透過遠距離望遠鏡,將廝殺的一幕一點不漏的看進眼裡。
想到這些人殺死了他的父親,殺死了他的女友,他心裡就有一股火焰在燃燒,放佛這一刻,在追殺那些蒙面青年是他一般。
牛皓凌倚在躺椅上,擺出了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他也在回味手裡握有勢力的感覺,這種手掌殺人權的感覺令人陶醉。
待到吳傑的情緒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才輕聲笑道:“殺人的方式有很多,像是王家義這樣直接安排人殺上門的辦法,只能是最下下乘的辦法,對付這種人,我只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他們。戰鬥看着雖爽,但你以後是寅虎集團的繼承人,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並不適合你。”
牛皓凌沒有信口胡謅,他只要給左妍警官掛一個電話,這四十多名青年就會因爲涉黑而鋃鐺入獄,甚至連他們背後的王家義也能牽連其中。
只是牛皓凌不想這麼做,如果王家義出了事,寅虎集團這座大廈也就傾塌了半邊,寅虎集團不同於一般的企業集團,他們沒有明確的股份劃分,也不是一家上市公司,這就如同是古時皇帝打天下,整個寅虎集團全都是一堆功臣,如果寅虎吳剛還在世,尚還可以慢慢給吳傑培植勢力,漸漸讓吳傑繼承下他的位置。
可他意外死亡,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哪怕吳剛生前的威望再高,那些跟他一起打江湖的功臣也是隻認吳剛不服吳傑,甚至於,他們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吳傑一眼。
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憑啥要拱手讓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誰知道這個小屁孩上臺後會怎麼折騰?
拿股份說事?行啊,我們把股份給你,帶走所有的設備、資源、業務和人員,只留給你一個集團大廈。起訴我?憑什麼起訴我?這些設備當年都是我買的,都算做我的股份,這些人都是主動辭職,跟我有什麼關係?
制度的缺陷,使得接收寅虎集團成了一件萬分艱難的事,就如同樂白源先前的猜測,就算吳傑在牛皓凌的幫助下接收了寅虎集團,所得到也不過是寅虎集團百分之十的財富。
想要完全接收寅虎集團,只能想辦法打親情牌,讓下面那些一起打天下的嘍囉認可你,王家義可以做得到,陳興也可以做得到,但就是吳傑做不到。
他腦袋上除了頂着一個吳剛獨子的頭銜,其餘屁都不算,連寅虎集團看車的管理員都不會認可他。
難!難!難!
牛皓凌深知其中的難度,不過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他得到了寅虎集團加入,他的紅葉集團就完成了蛇吞象的壯舉,到那時候,他也就有了和十二大佬一較長短的本錢,這種機會,他不想放棄掉。
現在他和吳傑是一種互惠的關係,他不會染指寅虎集團的財產,只希望寅虎集團成爲紅葉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而吳傑現在也急需外部勢力的支持,他父親的手下反叛,使得這個小子一下子變得舉目無親起來。
牛皓凌就是他手裡唯一一根稻草,特別是經過今晚的廝殺,這根稻草在吳傑心目中更重了。
牛皓凌還想表達什麼,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是馮唐打過來的。
“十三哥,出事了。”馮唐第一句話,就令牛皓凌聽得寒毛直豎。
出事了?馮唐可是負責的最重要的護花任務啊,如果任務目標出了事,牛皓凌便是滿盤皆輸。
“怎麼回事?”牛皓凌很緊張的追問道。
馮唐說道:“紅二十一開始執行的很順利,不過今晚我們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任務目標的父親打算移居國外!”
移居國外?牛皓凌暗鬆一口氣,只要任務目標沒死,他就還有機會。
“詳細一點說。”牛皓凌重新坐回躺椅,開口說道。
“我們初步偵查,任務目標的父親前幾天得到了一筆鉅款和一張美國的綠卡。只是贈與人,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查到。”馮唐的語氣有些擔心,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負責偵查,卻沒有查到最重要的東西,這本身就是一種失職。
牛皓凌輕嘆道:“只要他們還沒有移民,我們就還有機會,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我先想想策略。”
“好。”馮唐應了一聲,很快扣掉了電話。
牛皓凌緊鎖眉頭,望着夜空繁星,心裡快速過着目標人物的資料,目標人物叫褚江萍,自幼父母離異,父親是名職業賭徒,從小褚江萍就屬於被放養,所以養成了叛逆的性格,從初中開始,就混跡於酒吧會所,神態舉止像是一個假小子。
鉅款和美國綠卡……牛皓凌冷笑道:“看上去,有人在故意和我過不去。”要不是他親手殺死了喻成,牛皓凌真會以爲是喻成所爲。
包括安雨涵遭遇的七次暗殺以及這次的鉅款移民事件,牛皓凌很快將兩件事串聯在了一起,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有人在試圖破壞他的任務。
先前安雨涵遭受到的暗殺,是對方採取的武力,後來知道武力行不通,便開始暗地裡做小動作,這個人很陰險也很聰明,只要用物質條件誘惑任務目標移民國外,那護花任務便不攻自破。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褚江萍的父親身上,褚江萍有數十人明裡暗裡的保護着,對方很難找到下手的地方,這才退而求其次,成功誘惑住了褚江萍的父親——褚厚德。
殺死褚厚德?這顯然不現實,如果褚厚德死了,難保任務不會出現變故,這次保姆任務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遲遲無法完成,照樣以失敗定論。
再用金錢賄賂褚厚德?牛皓凌搖搖頭,雙方博弈,只會令褚厚德獅子大開口,露出貪婪的本性。
牛皓凌披着大耄走到天台處,任由寒風吹拂着臉頰,過了許久,他眼神驀然亮了起來,冷笑道:“財是吧?既然你用了金錢計,那我只能用美人計了。褚厚德啊,你還真是好命。”
褚厚德這幾天的心情非常好,他大前天在賭場碰到一頭肥牛,被他狠狠宰了一頓,這頭肥牛真肥哪,一夜之間輸給了他一百多萬人民幣,還有一張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美國綠卡。
去美國,一直是褚厚德的一個夢想,說出來不怕別人笑話,褚厚德以前還是一名大學英文老師,差點留學國外,只可惜後來和女學生亂搞被舉報,不光丟了工作,就連結婚五年的妻子也離他而去。
從此褚厚德便自暴自棄,因爲檔案裡的污點,使得他找工作處處碰壁,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迷上了賭博,從而一發而不可收拾,家也不顧了,女兒也不管了,一心鑽研賭技,經過十多年的努力,褚厚德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小賭王,每天也能贏個幾百塊花花。
爲了還賭債,那隻肥牛真給褚厚德辦了一張綠卡,美國之夢近在咫尺,褚厚德的心情愈發的好起來,以前他想去美國是爲了求學,現在想去美國,完全是奔着賭城拉斯維加斯而去。
試問,哪個賭徒不喜歡賭城?一擲千金,醇酒美人,他們覺得,那纔是他們該去的天堂。
褚厚德的英語功底很好,賭博技術也很好,所以他對未來名揚拉斯維加斯的夢想深信不疑。
本來移居美國都已是順水推舟的事,如果那個女人沒有出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