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周夢璃看看白奇素,想了想,對他說,“你可以試着坦誠一點,對寧小舟,或者對風雪瀾。寧小舟是你的女朋友,風雪瀾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在她們身上稍微試一試。就算是你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我想,她們也會原諒你的。奇素,你太謹慎了。”
等白奇素離開,周夢璃不由得暗暗搖頭。她能勸別人不要太謹慎,怎麼就不能勸勸那塊榆木疙瘩也放開一點呢?那個任楓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主動向她……表白。
其實主動等着男人來表白,也未必就是好辦法。
白奇素跟周夢璃說過他和寧小舟能夠在一起,全是靠了風雪瀾的幫助,仔細想想這個“案例”,周夢璃覺得自己也該採取點什麼行動了。
今天晚上正好有機會兩個人獨處,不就是好時機?
周夢璃可不像寧小舟那樣能憋得住,她是個想做就做的女人。
等到晚飯的時候,周夢璃帶着兩份晚飯來到任楓泉的辦公室。任楓泉眼中透着歡喜,不時的擡頭看看周夢璃,心裡暖暖的。
周夢璃倒是隻跟他談論工作上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
甚至……好像比以前還要冷淡一些。
這感覺,在他們前往老洪那邊的路上,更加明顯。
任楓泉心裡納悶,努力回想着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說過的話,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啊……
“那個……周醫生,你跟我聯繫的那個時候,正好我們隊裡有人來辦事……”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那個時候能讓周夢璃生氣了。
周夢璃聞言揚起眉梢看看正在開車的他,問道,“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都記不住啊?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互相怎麼稱呼啊?”
聽她這麼說,任楓泉轉頭看她兩眼,眼中透出笑意。
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叫了一句,“是,我沒忘……夢璃。”
“這還差不多。”周夢璃滿意的點了頭,掏出平板看資料,又不理任楓泉了。
其實她的目光落在平板上面,眼睛盯着那些字,可腦子裡卻想的是別的事情。
她這一招叫做以退爲進。
要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要讓這個人感覺到“不同之處”。
只有在他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才能發覺他們兩個人之間關係的問題。
周夢璃打算等他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再“發動攻擊”,爭取一舉把這個男人“拿下”!
哈哈。
周夢璃心裡美滋滋的做着這樣的打算。
她可是心理學的高材生,這點事情對她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纔對。
周夢璃對自己很有信心。
然而周夢璃並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全然超出了她的預料。
周夢璃並不是定時到這裡來見納爾德的,她不想讓納爾德從她這裡得到任何有規律可循的東西。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周夢璃發現納爾德是個非常聰明而且危險的人物。身邊有無數的人都提醒過她,她當然分外謹慎。
今天她要跟納爾德說的正是宗明哲告訴她的事情,與他們之間那個交易有關係。周夢璃希望能從納爾德對這件事的反應之中發現納爾德真正隱藏的目的,他到底想從風雪瀾那裡得到什麼。
前幾次跟納爾德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這個男人還算是配合。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周夢璃發現納爾德比之前暴躁的多。
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周夢璃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周夢璃無奈起身,照例去跟負責照顧納爾德飲食起居的護理員瞭解最近他生活的情況。
可等她回來之後,周夢璃發現,任楓泉站在她和納爾德談話的那個房間外面,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楓泉,怎麼了?”周夢璃關切的問。
任楓泉猛地回過神來,看看周夢璃,又看看了周圍,恍然回答,“沒什麼……沒什麼。”
周夢璃知道,任楓泉每次來都會單獨跟納爾德說幾句話。他心裡還是想着要爲那兩位被納爾德所殺的兄弟報仇。周夢璃沒有阻止他這樣做,是因爲周夢璃覺得,這是任楓泉所需要的“排解”方法。跟納爾德說幾句話,或許能讓任楓泉不再爲那件事而過於自責。
之前幾次,任楓泉在這裡等待她的時候,周夢璃仔細觀察過他的反應,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判斷是沒有錯誤的。可今天任楓泉的反應卻不對勁,那種恍惚是怎麼回事……
周夢璃正想着,任楓泉卻突然打斷了她的思路,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啊……處理好了。”周夢璃點了點頭,跟着任楓泉大步往外走。
她好奇的問任楓泉,“你跟納爾德都說什麼了?”
這個問題,她以前都沒有問,是因爲她覺得任楓泉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肯定不會高興。這樣的不高興,必然會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大一些。周夢璃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今天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就只能冒着風險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了。
結果還真就如她所料,任楓泉衝她皺起了眉頭,開口冷聲道,“沒什麼。”
他這種抗拒的態度,讓周夢璃心裡有些不舒服。
拋開專業角度不說,周夢璃心中暗想,難道是她想錯了?難道對任楓泉而言,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只是普通工作上的同事?
一旦開始這樣想,周夢璃就有些賭氣起來。
她停下腳步,望着任楓泉,拿出醫生的口吻來問他,“你知道,我對待這個病例是非常謹慎小心的,你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到我這邊的結果,所以我想我是有權知道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的。”
周夢璃突然擺出這的態度,也讓任楓泉心裡冒出了一個疙瘩。
“好,我告訴你。”任楓泉皺着眉頭說,“我問他爲什麼要殺我的隊友,我問他在殺我隊友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問他殺了我的隊友之後,他有什麼感覺,我還問他,現在他的每一天,過的是不是很痛苦,這樣的痛苦,夠不夠讓他後悔殺了我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