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男人都有逆反心理?
岑青禾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他非得蹬鼻子上臉;可她這頭一旦撂了臉子,他馬上乖乖的同意簽約,甚至還充當了一把司機。
她坐在跑車副駕,他將車棚收起,車內開着冷氣,很是涼快。饒是如此,他還是時不時的跟她搭話:“溫度行嗎?用不用再調低一點兒?”
岑青禾微笑着回道:“不用了,現在這樣正好。”
車子從百子苑開回到盛天售樓部,岑青禾跟一頭銀白色頭髮的薛凱揚一經出現,立馬吸引到衆人的注意。
因爲要籤合同,所以岑青禾直接帶着薛凱揚去了樓上。
樓下的一幫人,皆是面色各異,更有些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模糊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端的是意味深長。
因爲簽訂房產合同,需要張鵬手上的一個藍章,所以岑青禾直接把薛凱揚帶去了主管辦公室。
一百六十平米的高級公寓樓,薛凱揚全款購買,岑青禾將合同遞給他的時候,他右手拿着筆,擡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你想讓我籤嗎?”
明目張膽的調戲口吻,直叫茶几對面的張鵬笑了笑,他起身道:“你們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間。”
岑青禾別提多尷尬,偏偏薛凱揚還笑着打趣:“看看你們主管,多有眼力見兒。”
岑青禾心中暗罵,薛凱揚不是個好東西,張鵬更是個見風使舵的。壞人某種程度上就是壞人,可見死不救甚至是爲虎作倀的人,就讓人噁心了。
岑青禾以爲張鵬是說着玩的,結果他還真出了辦公室。她沒忍住,臉色有些不善。
薛凱揚見狀,脣角勾起的弧度變大,笑着說:“你別跟我翻臉,我開玩笑的。”
說罷,大筆一揮,他直接在合同底下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麼爽快,倒是讓岑青禾不好再說別的,調整好臉色,她說了句:“謝謝薛先生。”
薛凱揚將簽好的合同往茶几上一放,身子靠在沙發靠背處,笑着回道:“不用謝,改天有空上我那兒坐坐就行。”
岑青禾眼帶打量和警惕的回視他,薛凱揚跟她對視幾秒,終是忍俊不禁,連連點頭,“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不去我那兒坐坐也行,我好歹在你這兒花了大幾百萬,你給我張名片總行吧?”
岑青禾脣瓣開啓,“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名片。”
薛凱揚挑起半邊的眉毛,似是在懷疑,她是不是耍他。
岑青禾趕緊解釋:“我今天是第一天來這兒上班,還沒來得及印名片。”
薛凱揚聞言,很快就釋然了,他笑道:“上班第一天就碰到我,有沒有很開心?”
他這人,三句話裡有兩句半是不正經的。剩下那半句,還全是的地得。
岑青禾看在他也是真金白銀花了錢的份兒上,所以意思意思的笑了下,“開心。”
薛凱揚撇嘴,“你還能再不走心一點兒嗎?”
岑青禾看他年紀不大,估計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都是年輕人,而且他也不像是小心眼兒的人,所以出聲說了句不那麼公式化的回答,“你要是說話正經一些,我也可以把你當朋友。”
反正他合同都簽了,又不能反悔,岑青禾不怕他不高興。
果然,薛凱揚一點兒不悅的反應都沒有,他只是眸子微挑,坦然回道:“我要是不這麼說,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正經人?其實我這人倍兒正,跟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臉都紅了。”
岑青禾眼中露出狐疑之色,有麼?
薛凱揚掏出手機來,低着頭說:“報數。”
岑青禾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他,他馬上給她回了一個。她手機屏幕亮起,他說:“存好了,以後有事兒打給我,當然了,我更希望你沒什麼事兒的時候,也能打給我。”
岑青禾都麻木了,隨他說什麼都好。
他問她:“晚上有空嗎?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酒吧,今晚開業。”
岑青禾說:“沒空,而且我唱歌跑調兒。”
薛凱揚滿臉嘲諷的笑容,“你以爲我帶你去,是讓你駐唱的?”
岑青禾表情誠懇,一副無所謂,反正我不去的架勢。
薛凱揚盯着她的臉,意味深長的道:“行,你等着,我早晚約到你。”
岑青禾學着他之前的樣子,聳了下肩。
他笑笑,起身道:“沒想到一份房契都叫不動你出來玩一次,你是真大牌,我先走了,回頭聯繫吧。”
岑青禾也站起身,出聲道:“我送你。”
薛凱揚臉上帶着喜出望外的表情,不由得‘嘖嘖’兩聲,說:“我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你送我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嗎?”
岑青禾到底還是叫他給逗笑了。
“你千萬別這樣,回頭主管還以爲我暴力威脅你來買的房,以後誰還敢跟我談買賣?”
薛凱揚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所以你得對我客氣點兒,我怎麼說都是你的金主。”
岑青禾看着他道:“糾正一下你的言辭,是客戶,不是金主。”
“有什麼區別嗎?”薛凱揚看着她問。
岑青禾回道:“區別是,我到底靠你養着,還是靠你給的業績養着。”
薛凱揚聞言,頓時就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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