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同樣慵懶滿是睡意的聲音說道:“你別麻痹我的鬥志,我還要努力賺錢升職,跟你一起裝逼一起飛的。”
商紹城摟着她的腰,把臉埋過去,像是小動物一樣親暱的磨蹭。岑青禾一手撐着牀,另一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哄道:“你繼續睡吧,我走了。”
她推開他決定起身,商紹城費了老大的勁兒才睜開眼睛,低沉着聲音說道:“我送你去。”
岑青禾越過他往牀下爬,聞言,出聲說:“不用,你睡你的。”
她前腳下牀,他後腳緊跟着坐起來,一臉茫然,黑色的頭髮略微有些凌亂,頭頂還有幾根打着卷往上翹,看起來分外呆萌,瞬間淡化了他平日裡的冷漠跟完美。
岑青禾渾身上下只穿着內褲,一手擋在胸前,她彎腰從牀腳處拎起內衣穿上,除了外套,其他的衣褲都在房間裡,她站在旁邊穿,他坐在牀上晃神。
她已經清醒了,看着商紹城道:“你快躺下吧,不用你送我。”
商紹城慢慢轉過頭,對她張開手臂,岑青禾走過去,他馬上摟住她的腰,臉貼在她胸口處。
岑青禾覺得好笑,出聲道:“別掙扎了,真不用你送我。”
他們凌晨三點過才睡,這才四個小時,以他平時必須睡到自然醒的標準,那最起碼還差五六個小時,他能坐起來,她已經覺得是個奇蹟,是真心沒想讓他起來送。
商紹城一動不動,膩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忽然鬆開她,然後掀開被子下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像是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後路似的。
他赤條條的站在她身旁,岑青禾餘光瞥見他下腹處的蓮花紋身,在光線柔和的房間之中,宛如靜靜待放,妖豔不可方物。
趕忙收回視線,岑青禾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伴隨着‘啪’的一聲脆響,她出聲說:“耍什麼流氓,趕緊穿衣服!”
商紹城迷迷糊糊,低聲道:“你打我屁股幹什麼,咱倆誰流氓?”
岑青禾瞪眼回道:“誰打你屁股了,我明明打的你側腰。”
他脣角一勾,伸手要抱她,岑青禾身子迅速往旁邊一躲,趁着他沒興起之前,趕緊繞過他往外跑,邊跑邊道:“我來不及了,先去收拾了。”
她跑出客臥,一開門小二就在門口堵着,見她出來,搖晃着大尾巴,一副高興的樣子。
岑青禾跟它打招呼:“hello,早。”
她往樓上去,小二一路跟着,等她開始刷牙的時候,面前鏡子映照出身後身影,商紹城穿着浴袍走進來。
岑青禾含糊着說:“我真不用你去送我。”
商紹城來到她身邊,跟她並肩而戰,拿出自己的牙刷,他出聲說:“我樂意。”
岑青禾忍不住白了一眼,還樂意呢,困得魂兒都找不着了。
兩人一起站在洗手池前刷牙,同款不同色的牙刷,他刷着刷着,左臂搭在她肩膀處,像是這個姿勢更舒服。
岑青禾看着鏡中的兩人,她頭沒梳臉沒洗,清湯寡面;他頭髮翹着雙眼發直,靈魂出竅;都是最真實的模樣,除去任何外在的包裝,依舊搭得天衣無縫,活活配一臉。
想着想着她就咧開嘴笑了,本以爲商紹城不在線,應該看不見的,可她剛要動作,他馬上眼皮一掀,悶聲問:“笑什麼?”
岑青禾把牙刷拿出來,口吐白沫的道:“心情好不行嗎?”
商紹城什麼都沒說,只是同樣脣角勾起,笑得滿是我懂你。
刷完牙,她戴上黑白條兔子頭巾準備洗臉,有了前車之鑑,她警告身邊商紹城,“別鬧我,我趕時間。”
商紹城‘嗯’的疑問了一聲,岑青禾以爲他沒想起來,所以自顧自彎下腰去洗臉,起初幾下還心存忌憚,時不時睜眼偷瞄他,見他在身邊老老實實的站着,她逐漸卸下警惕,把洗面奶按在掌心,閉眼往臉上抹。
才洗了沒兩下,商紹城忽然從身後摟住她的腰,熟悉的威脅感,他惡作劇樂此不疲,岑青禾卻驚蟄着直起身,轉過頭要打他,浴室裡面滿是她嗔怒的叫聲,間雜着他嬉皮笑臉的笑聲。
都收拾完之後,兩人一同下樓,從他這邊去公司,路程還要近一些,岑青禾看了眼時間,還有剩餘,她側頭看着他說:“想不想吃早餐?”
這會兒商紹城困勁兒已經過了,只是整個人有些輕飄飄的,還略微泛着一絲噁心,聞言,他出聲回道:“你想吃?”
岑青禾應聲:“附近有吃早餐的地方,我想吃牛肉麪。”
“去吧。”他很爽快。
她給他指路,兩人很快來到步行街上的一家早餐店,下車推門往裡進,一間不足三十平的小店裡,左右兩側全都擺着桌子,此時店內生意正好,一眼望去只有一處空位,岑青禾趕緊拉着商紹城過去坐,桌上立着菜單,她拿給商紹城看,嘴裡說着:“你看看想吃什麼,我要去前面點。”
商紹城一眼掃過去,出聲問:“你吃什麼?麻辣牛肉麪?”
岑青禾應聲,他說:“那我也吃這個。”
岑青禾道:“幹嘛跟我點一樣的,你換一個,我們還能竄着吃。”
商紹城說:“喜歡吃什麼就再點一份兒,嫌棄你,不跟你換。”
岑青禾聞言,馬上給予一記白眼兒,隨即起身往點餐處走,商紹城看着她的背影,兀自發笑。
能有三分鐘的樣子,她自己端了個大碗轉身往回走,第一碗放在他面前,紅彤彤的顏色,四周碼了一圈牛肉塊,是麻辣牛肉麪。
她再轉過去,又端了一碗過來,是清淡顏色的酸菜肉絲麪。兩碗麪端完,還有一屜湯包跟一籠蝦餃,她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盛了兩小碟的鹹菜,一個是黃瓜的,另一個是蘿蔔的。
在她跑來跑去之際,商紹城負責坐在原位,拿着餐巾紙不停的擦桌子,他這毛病是改不了了,岑青禾現在也不管他。
東西都上齊之後,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隨即風風火火的掰開一次性筷子,急忙道:“我還有十五分鐘,快點兒。”
說罷,她夾起麪條隨便吹了吹就往嘴裡送。
不知從何時開始,商紹城特別喜歡看岑青禾吃東西的樣子,非常痛快,像是治癒了某種強迫症的一種享受,尤其是她着急的時候,那麼小的一張嘴,可以不停的往裡送東西,腮幫子像松鼠,鼓鼓的。
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要是她,她做什麼他都喜歡。商紹城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一如被她下了蠱,一大早上只睡四個小時,出現在巴掌大的小店兒,身後那人一彎腰吃東西,後背總會頂到他,但他完全沒有不爽的感覺,非但沒有,還莫名的滿足,渾身上下都暖暖的。
岑青禾踩着時間吃飯,速度比以往快很多,八分鐘,她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嘴。
商紹城看着她道:“吃完了?”
“嗯,我吃完了,你不用送我,我從這邊過條馬路就去上班了,你待會兒回去補覺吧。”
商紹城也放下筷子,準備跟她一起走。岑青禾知道他不會單獨留在這裡吃,所以也沒問他,兩人一同出了店門,她踮腳親在他臉上,跟他揮手告別,他說:“晚上我有事兒,你下班跟她們去吃飯,我忙完了打給你。”
她比了個ok手勢,轉頭火急火燎的往十字路口奔。
到底還是趕上了末班車,她八點二十九分打卡,沒有遲到。蔡馨媛跟金佳彤走來,看着岑青禾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前者嘲笑道:“還以爲你倆春宵苦短日高起,你從此可以不早朝了呢。”
岑青禾呼哧帶喘,瞥眼回道:“不早朝的事兒要幹也是他幹,輪不着我啊。”
蔡馨媛說:“侍寢辛苦,好歹給你開個綠燈嘛。”
岑青禾被她說的惱羞成怒,當即擡腿要踢,蔡馨媛咻的閃到金佳彤身後,岑青禾這麼一抻,頓感身下一股熱流,她看着兩人,低聲道:“欸,身上有沒有衛生巾?”
金佳彤詫異:“怎麼了,你那個來了?”
岑青禾點頭,蔡馨媛忍俊不禁,“人家是帶病出徵。”
岑青禾眼睛一瞪,要殺之而後快。金佳彤從中攔着,出聲道:“我休息室櫃子裡面有,我去給你拿。”
三人一起往休息室去,中途,蔡馨媛湊到岑青禾耳旁八卦,嘴脣不動,聲音很低的說:“坦白交代,昨晚都用什麼了?”
岑青禾本就是第一次,面子薄,被蔡馨媛這麼一打趣,滿腦子都是不良畫面,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咬牙切齒,用目光警告蔡馨媛最好閉上嘴。
來到休息室,岑青禾拿到衛生巾,轉身去洗手間,金佳彤小聲問蔡馨媛:“青禾這樣,昨晚還去商紹城家裡住,那他們兩個有沒有那個?”
蔡馨媛笑得滿臉的意味深長,側頭擡手摸了摸金佳彤的頭,感嘆道:“孩子,你還是年輕啊。”
金佳彤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蔡馨媛是什麼意思。
然而蔡馨媛只是但笑不語,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架勢,搞得金佳彤納悶良久,到底是發沒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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