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能有三五分鐘的樣子,黑暗中,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是商紹城打來的電話,岑青禾忍住笑,不接也不掛,就這麼挺着。
屏幕亮了能有二十幾秒,不知道是他掛的,還是自動斷的。總之岑青禾屏氣凝神,豎起耳朵聽着門口的動靜,約莫過了能有半分鐘,門外出現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把玄關跟客廳的電閘給關了,所以商紹城進門後開不了燈,家裡面黑燈瞎火的,他揚聲叫了句:“青禾?”
岑青禾躲在角落處,兀自沉浸在惡作劇當中,伸手捂着嘴,她害怕自己笑出聲。
聽着動靜,他關了門,正在玄關處換鞋。當視力不佔主導的時候,人的聽力會異常靈敏,岑青禾能根據聽到的聲音,準確的判斷他正在做什麼。
此時他把鑰匙放在門口櫃子上,邁步往裡走。
岑青禾的視線已經適應了黑暗,模糊中,她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從走廊走到客廳,他伸手去按客廳開關,燈還是沒亮。說時遲那時快,她從他背後的角落拐出來,蹭一下子竄上他後背,雙腿盤住他的腰,二話不說,摟緊脖子就去親他的側臉。
商紹城早在聽見動靜的剎那迅速轉身,可她還是快一步竄到他身上,他知道家裡除了她沒別人,所以本能伸手扣住她的腿,怕她掉下來。
她的吻毫無章法,密密麻麻,如雨一般落下來,親在他的額頭,眉骨,眼睛,還有鼻樑上面。商紹城只稍稍往後退了半步便站穩身體,摟着她的腰,他將她從背面挪到正面來。
她環着他的脖頸,雙腿用力盤在他腰間,黑暗中,兩人均用本能尋找到對方的脣瓣,然後一觸即發。
他等不及帶她去臥室,直接轉身把她壓在沙發上,岑青禾一身柔軟浴袍,裹着充滿熟悉香味的柔軟身體,商紹城渴望的吻順着她的脣瓣一路向下,感覺呼吸都是甜甜的味道。
扯開她腰間浴袍帶子,商紹城身上的衣服猝不及防的觸碰到她的皮膚,岑青禾馬上一激靈,低聲道:“冷。”
可不冷嘛,他連外套都沒脫,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寒氣。
商紹城聞言,登時從她身上起來,她睜着眼睛,看着他飛快的速度脫下外套和內裡毛衣,只剩一件看不清楚具體顏色的貼身襯衫。
他原本想一次性脫完,所以伸手解了一顆襯衫釦子,岑青禾卻起身纏住他,抱着他親他側臉。
偌大的靜謐空間裡,唯有他越發低沉的喘息聲,商紹城以前沒發現自己有選擇困難症,可眼下他卻犯難了,到底是先回應她好,先脫衣服好,還是先脫褲子好?
他恨不能一下子生出四隻手來。
一邊回吻她,一邊伸手鑽進浴袍裡面,當掌心的溫熱觸碰到柔軟滑膩的腰肢,那股熟悉的悸動再次兜頭襲來,撩動着身體內四處流竄的不安渴望。
上面脣舌抵死纏綿,下面商紹城的手順着她的腰肢慢慢下滑,來到她彈性緊繃的大腿處。本以爲會一片順滑,卻意外摸到其他東西,他仔細感受了一下,摸了摸,又拉了拉……
突然停下激烈的吻,商紹城忍不住低頭往下看,在沒有燈光的‘艱苦’環境之下,他還是用裸視一點五的超好視力,辨別出她腿上穿的是漁網的吊帶蕾絲襪,怪不得摸起來是這種觸感。
岑青禾不好意思被他看,所以搬過他的臉,主動揚起下巴吻他。商紹城的身體在隔着一層襯衫的前提下,還是滾燙滾燙,回吻着她,他按捺不住的輕笑從中傳來,到底還是低聲說道:“奇蹟。”
岑青禾渾身燥熱,血氣一陣陣的上涌,雖然燈是黑的,可她還是覺得看見了商紹城臉上得意的笑。他越是得意,她越是囧,甚至有些後悔穿上這玩意兒討好他。
她擡手去堵他的嘴,商紹城的手穿過她絲襪上的吊帶,往上一彈,‘啪’的一聲響,不輕不重,卻好似有什麼東西,瞬間在岑青禾耳邊炸開了花,她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在頃刻間豎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伴隨着商紹城的笑,岑青禾頭皮發麻,伸手去錘他胸口,商紹城抓着她的手腕往沙發上一壓,與此同時,人也沉下身去,準確無誤的吻在她的脣上。
他家裡又是空調又是地暖,溫度在二十六七度,就算兩人什麼都不穿,也完全不會覺得冷。小別勝新婚,據他上次碰她,一晃已是過了五天,身體的誠實度多過嘴巴里說出的‘我愛你’,他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他到底有多想她,有多想要她。
岑青禾是情場新手,在這方面完全要靠商紹城主動帶,她像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依附品,一直緊緊地粘黏着他,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嚴絲合縫。
她記得她給他解襯衫釦子的時候,手指都在輕微發抖,不是怕,是激動的。有些事兒一旦開了頭,那就是食髓知味,不僅他急,她也急。
反過來,商紹城就要麻利的多,她腿上的吊帶襪連着腰間的蕾絲底褲,中間又是卡扣又是吊環,他懶得一個個解開,關鍵體內躁火成災,他分分鐘走火入魔,已經等不及徐徐圖之了。
在彼此交纏的沉重呼吸之下,突然出現撕裂之聲,岑青禾很低的‘啊’了一句,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硬生生扯開了網襪與底褲之間的相連。岑青禾有瞬間的捨不得,新的啊,第一次穿,可緊隨其後他帶給她的愉悅,頃刻間彌補了這種遺憾。
……
他家沙發又寬又長,岑青禾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愛上了,但是當時真的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在這上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兩人原本倒在靠右邊的位置,但是當一切塵埃落定之際,他們卻相擁躺在最左邊的貴妃榻上,岑青禾的頭是衝着貴妃榻腳下,長髮盡數披散下垂,落在地上。
商紹城覆在她身上,兩人身體一側就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房間內沒有燈,但是樓下小區卻亮滿路燈,星星點點,一如星空鋪在了地面。視線早已適應黑暗,商紹城凝視着岑青禾的臉,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尖,都是汗。
從她身上起來,也從她身體中退出,他翻身下去給她拿浴袍。岑青禾眉頭輕蹙,強忍着沒出聲,直到他轉身回來,用浴袍把她蓋住,出聲道:“別感冒了。”
岑青禾翻了個身,從平躺變成側躺,聲音比以往要嬌柔,輕聲說:“我把客廳跟玄關電閘拉了,你去打開吧。”
她看到商紹城邁着長腿往前走,寬肩窄腰翹屁股。雖然兩人已是這種親密關係,可她仍舊受不了他這麼開放,開口道:“欸,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商紹城說:“我哪兒你沒見過?”
岑青禾說:“你不知道要給對方留點兒神秘感嗎?”
商紹城說:“想要神秘,我天天能給你神秘。”
說着,他走到電源管理處,提起客廳跟玄關電閘,兩個地方的燈都被他事先開過,所以突然大亮,岑青禾‘呀’了一聲,伸手擋住臉。
商紹城的笑聲傳來,“幹嘛,要現原形了?”
岑青禾閉眼道:“休得無禮,你個小妖!”
商紹城走到貴妃榻處,將她連人帶浴袍,一起攏了抱走,不是打橫抱,而是大人抱孩子那種,抱着腿,舉得高高的。
岑青禾害怕,渾身僵直,一手按着胸口浴袍防走光,一手抱着商紹城的頭。在他上樓的時候,她顫顫巍巍的說:“你慢點兒,別把我掉下來。”
商紹城道:“這可說不準,我腿有點兒軟。”
岑青禾馬上改爲揪住他頭髮,蹙眉道:“誰讓你不節制了?”
商紹城說:“你穿成這樣勾引我,我要是不給你面子,你還不得跟我提分手?”
岑青禾面紅耳赤,白眼兒道:“自己沒定力還說別人的不是,不要臉。”
商紹城說:“你剛纔比我還着急呢,咱倆誰不要臉?”
“呀!商紹城!”岑青禾瞬間惱羞成怒,下狠手揪他頭髮。
商紹城說:“趕緊給我鬆手,一會兒不想下牀了是吧?”
對比她的外強中乾,商紹城走的向來是實力路線,此話一出,岑青禾立馬鬆手,然後幫他捋順頭髮,邊摸後腦勺邊道:“有說好好說嘛,動不動就威脅人算什麼?”
商紹城把她抱去主臥浴室裡洗澡,甭管她好說歹說,到底還是又來了一次,這才肯放她出門。
她裹着浴袍從浴室裡跑出來,一下子撲倒在牀上,一動不動。過了會兒,商紹城同樣穿着浴袍從裡面走出來,站在牀邊,他壓在她後背上,輕笑着道:“怎麼了?”
岑青禾閉着眼睛,有氣無力的回道:“餓,餓得前胸貼後背,腦袋嗡嗡的。”
商紹城拿起她的一縷頭髮戳她的睫毛,逗着道:“賴誰?我飯都沒吃上就被你拖着壓榨,再這麼下去,我都怕我英年早逝。”
岑青禾反手要打他,被他按住,她睜開眼睛,怒聲說:“我逼你了?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商紹城笑着回道:“你拿情趣內衣跟吊帶襪逼我了,這可比刀管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