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算了,不管了,死就死吧。
岑青禾拿出手機撥通商紹城的電話號碼,電話剛一接通,岑青禾立馬呼哧帶喘,急聲道:“紹城,你快點兒來,有人要非禮我們!”
商紹城沉聲問:“你們在哪兒?”
岑青禾按照樑子衿的話,說了位置,說完馬上掛斷,營造出一種緊迫的氛圍。
陳辰對樑子衿說:“你就坑人吧,駱向東被你坑慣了,已經有了抵抗力,你別把紹城嚇壞了。”
樑子衿不以爲意的道:“看看是什麼反應嘛,青禾見過紹城火急火燎的樣子嗎?”
岑青禾搖了搖頭,還真沒見過。
她不知道上次她夜不歸宿,商紹城找她都找瘋了,差點兒要報警,平時她也沒想過要開這種玩笑,現在覆水難收,與其擔心一會兒商紹城怎麼罵她,不如放寬心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本以爲電話掛斷不久,別墅裡的人一定會開車衝出來,結果等了一分多鐘,只見別墅門口出現三抹打眼的高大身影,分別是商紹城,駱向東還有竇超。
三人有說有聊,不緊不慢的往外走,離着遠,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她們也無意躲藏太深,車子就停在一旁,商紹城擡眼看見車上人,身旁駱向東道:“我說什麼了?”
駱向東說,這話保證是樑子衿教的,起初商紹城還不敢全信,生怕岑青禾真的出事兒,但一見竇超也是不痛不癢的模樣,一副見怪不怪,身心麻木的表情。
駱向東跟竇超都是很疼老婆的人,商紹城也冷靜下來,仔細一琢磨,打從他認識岑青禾開始,向來只有他勸她別動手的份兒,哪有她中途打電話求救的時候?
樑子衿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一個岑青禾,流氓要是遇見她倆,那算流氓倒了血黴了。
隨着三個男人的不斷走近,岑青禾不由得挺直背脊,嘴脣不動,聲音兀自發出,急聲問:“完了完了,子衿姐,商紹城會殺了我的,怎麼辦?”
樑子衿同樣的動作,嘴不動聲先出,“你裝不高興,先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一點兒都不着急。”
岑青禾對上三米外商紹城看來的視線,明明太陽當頭,她卻莫名的後脊樑發涼。
到底是示弱還是裝強?
竇超隔着兩米遠就揚聲問:“流氓呢?被打跑了?”
陳辰坐在駕駛席,安安靜靜,寵辱不驚。
樑子衿雙臂環胸,蹙眉看着駱向東道:“就你們這速度,等你們來幫忙,黃花菜都涼了。”
駱向東說:“我相信你的實力,在你的帶領下,流氓十分八分應該近不了你們身。”
岑青禾從旁聽得心驚肉跳,嚯,都是老油條啊,誰都不讓誰。
正想着,商紹城已經在車頭前停下了,看着後座的岑青禾,他面無表情着一張俊美面孔,薄脣開啓,出聲道:“過來。”
岑青禾乖乖推開車門跨下來,她一身綠色紗質長裙,仙氣飄飄的同時,也元氣滿滿,像是一顆新鮮的檸檬……酸的商紹城來氣。
徑自走到他身邊,她主動拉住他的手,低聲道:“有人,給我點兒面子。”
商紹城微微垂下視線就能看見她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爲他大老遠從冬城跑到濱海,一折騰就小半天……
“想不想我?”垂目睨着心虛的岑青禾,商紹城聲音低沉,但也帶着壓制不住的喜悅。
岑青禾擡眼對上他的視線,一點兒怒氣都沒有,她馬上咧開脣角,笑着點頭,“想。”
商紹城握緊她的手,另一手擡起捏了把她的臉頰,不輕不重,但看起來也像是懲罰。
樑子衿從車上下來,邊走近邊說:“是我讓青禾打電話嚇唬你的,你別說她,她都害怕了。”
商紹城手臂隨意攬在岑青禾肩頭,輕笑着回道:“裝的,她纔不怕我。”
樑子衿納悶道:“是嗎?那還裝得挺像,我以爲你平時總欺負她呢。”
商紹城說:“不是拉臉的就是兇的那個,你看東哥,你怕他嗎?”
樑子衿豁然開朗,“那倒是。”
駱向東也不是時常把笑容掛在臉上的人,但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他不笑,並不代表不高興,同樣,笑也並不代表高興。要看懂一個人需要很深的功力,而樑子衿除外,她一眼就能看出駱向東心裡想什麼。
相比之下,岑青禾跟商紹城相處時日還短,達不到這麼高的默契程度。
晚上一頓飯是在竇超家裡面吃的,飯後竇超原本要請大家出去玩兒,但商紹城忙了一天,以疲憊爲由拒了,帶着岑青禾一起離開。
“想去哪兒玩兒?”返程路上,商紹城邊開車邊問。
岑青禾側頭道:“不是回酒店嗎?”
商紹城說:“你大老遠跑過來,我也不能把你圈在酒店裡面,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岑青禾說:“不用,我本來就不是來度假的,我是來陪你的,你累了咱們就回酒店,我幫你按按摩。”
商紹城說:“那我們去海邊走走吧。”
他本就住海邊酒店,車子開回去,放下東西,又換了身衣服,陪她一起去海邊。
現在天黑,岑青禾就沒讓商紹城戴口罩,可饒是如此,她還是牽着他的手,一路越走越遠,遠離人羣和喧囂。
走累了,岑青禾讓商紹城在沙灘上坐下,她繞到他背後,盤腿兒幫他揉肩。
商紹城說:“上次來這兒還是去年呢,一晃一年過去了。”
岑青禾道:“誰說不是?某些人上次帶着女朋友一起來的,這次還是帶着女朋友一起來的,鐵打的你自己,流水的女朋友。”
她口吻自嘲調侃,倒也沒生氣。
商紹城說:“好男人總是被太多人惦記,我日防夜防,沒想到家賊難防。”
聞言,岑青禾原本給他揉肩的手,忽然就繞過他的脖頸,來了個專業的禁錮,恐嚇道:“說誰呢?”
乍一看絕對是她佔據主導地位,但是下一秒,也沒見商紹城多大的動作,恍惚間他一條手臂反過去勒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喉間手臂,微微用力,一個巧勁兒就把她從後面轉到身前來。
天旋地轉,岑青禾難免失聲喊了一嗓子,轉瞬間,她人已經橫躺在商紹城懷裡。
沒有人造燈光,只有月光的沙灘上,面朝大海,遠離喧囂,模糊中兩人目光對視,她從驚慌到沉迷,商紹城從沉迷到深情。
接吻是荷爾蒙達到一定含量後的必然產物,身體中的渴望總要尋找一個突破口。
他將她按在柔軟的沙灘上,閉眼縱情享受。
他吻技高超,光靠一張嘴就能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岑青禾被他吻得目眩神迷,恍惚間裙襬已經被他從膝蓋處一路擡高至腿跟。
他想在這裡就要了她,岑青禾膽子沒有這麼大,當即按住他的手,稍一偏頭,呼吸略微急促的說:“不行。”
商紹城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事兒。”
岑青禾說:“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監控,被拍下來還活不活了?”
商紹城掙扎了幾秒,忽然從她身上起來,隨即也把她拉起來,岑青禾以爲他要回酒店,結果他突然拉着她在沙灘上跑起來。
“欸。”她叫了他一聲,商紹城置若罔聞,兩人奔着遠離人羣的方向,好像要一條道跑到黑。
事實上他也確實把她領到一個一點兒光都沒有的地方,是一片椰林,高大的樹枝和繁茂的葉子擋住頭頂的白月光,他走着走着,冷不防霸道又溫柔的將她抵在其中一顆樹上。
霸道是因爲她反抗不了,溫柔是因爲他將自己的手墊在她腦後,怕她撞疼了。
扣着她的一隻手腕,他俯下頭顱熱情的吮吻,岑青禾只覺得渾身似是被高壓電擊中,從頭麻到了腳。
她從小披着乖寶寶的外衣,自認爲不乖,也做過很多不聽話的事情,但是太過離經叛道的,她還是不敢……比如在傳說中的小樹林裡。
心裡不是不害怕的,可就是這份害怕才更讓人情不自禁的興奮,激動,甚至是戰慄,彷彿在衆人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她不需要任何人誇讚,只要自己知道有多開心就好。
黑暗中,商紹城的手撫遍她的身體,他沒有脫掉她身上的裙子,只自己解開褲鏈緊緊地貼在她後背處。
她承認他每次都讓她開心,但是這一次,他帶她一起入沉淪沼澤,讓她徹頭徹尾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偷來的歡樂。
她渾身沒有支撐點,除了身前的一棵樹,這棵樹不僅要承受她的重量,還有她身後商紹城的。
整個過程,彷彿像是一場夢,雖然漫長,但每一個細節都被極致的歡愉沖刷殆盡,每每她覺得這一刻已達極致,但是下一秒,這一刻的想法就被推翻,如此周而復始,像是海上涌起的浪,風不停,浪不止,一潮褪去,一潮翻起……
他身上沒戴套,所以最後關頭只能便宜了蒼茫大地,岑青禾覺得奸商最大的優點就是言而有信,說過不再讓她提心吊膽,就一定說到做到。
她轉身捧住他的臉,不嫌棄在他滿是汗水的額頭上落下響亮的一記吻。
商紹城低沉着聲音說:“看來我做的不錯,以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