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秦天悅一襲淺紫色長裙，裙底繡有茉莉，三千青絲任由披散在身後，只在頭頂綰了一隻碧玉珠釵，看起來簡單大方，配着她絕美的容顏，哪裡不是墜入凡間的仙子。
她的美實際上比秦時月還要美，明明兩人面容相似，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還要美一些。
雲景瀾知道，這一幕會一直在他記憶最深處，永遠都不會忘記。
“走吧，時候不早了。”
秦天悅避開雲景瀾的目光，雲景瀾眸色暗淡，嗯了一聲。
秦天悅坐在馬車上，掀開布簾，看着外面的繁榮。
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到了五行山，已經快要臨近中午，秦天悅走下馬車，看着百步臺階上的玄門。
千年前的玄門與千年後的玄門明顯也有很大的不同，但大體還是比較相似，四周參天大樹將整個玄門籠罩着，更顯巍峨。
雲景瀾站在秦天悅身後，就這樣靜靜看着她，一眼都不願意挪開，似乎下一刻秦天悅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回去吧，別進去了。”
秦天悅站在一級臺階上，回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雲景瀾，身後肖道長似乎知道秦天悅的到來正在從玄門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她要和雲景瀾說話，安靜的站在臺階上不說話。
“我……就讓我在這裡陪你，等你離開後，我會離開，也會忘記你。”
雲景瀾苦澀一笑，秦天悅靜靜望着他，轉身朝着玄門走去，裙襬在半空中揚起絕美的弧度，空氣裡面一股熟悉的幽香慢慢揮散。
雲景瀾擡起頭，最終卻什麼都沒有抓住，任由她擡起腳步朝着臺階上面走去，越走越遠。
“秦天悅，不走好不好？”
心底越來越慌，雲景瀾站在臺階上大聲開口，聲音稍顯沙啞。
秦天悅腳步頓住，背影挺直，似乎在輕聲笑着。
“雲景瀾，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千年後。”
一句話直接將雲景瀾最後一絲希望打落，他早就知道，卻還是不願意放棄。
“如果你真的要回去，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
哪怕這個是奢望，雲景瀾依舊不願意秦天悅忘記自己，只是一絲一毫的記住也好。
秦天悅站在臺階上，遙遙望着雲景瀾，摘下自己的面紗，朝着他揚脣一笑。
“對不起，離開這裡，我會把你們所有人都忘記。”
“你也當做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不要因爲我有任何變化。”
不是她狠心，而是這個不允許她心軟，哪怕只是一句話也不可以。
她不能給雲景瀾一絲一毫的遐想，忘記了其實更好。
雲景瀾渾身難受，她竟然連最後一絲遐想都不願意給她。
秦時月一向比較狠不是嗎？對於她不愛的人從來都拒絕的很乾脆，後一世的秦天悅比她更狠，甚至不願意……罷了罷了。
“好，如果你要忘記，就全部都忘記了，什麼都不要想起。”
雲景瀾雙眼發紅，揚起腦袋看着秦天悅，似乎怕下一刻自己的淚水落下。
秦天悅鼻尖微微一酸，點點頭，“嗯，什麼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