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而逃的黃香香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次的探險真的探出了險。
她所去的雙龍山位於城東30公里處,是前後兩個連接兩成,海拔都在1000米左右,遠看就像兩條纏鬥在一起的龍,故而名爲雙龍山。
雙龍山因地勢地,所以山間古樹參天,草茂石多,尤其是巨石,更是嶙峋遍佈,大大小小几十個天然的巖洞。
她跟着鍾陽一前一後的往山間深處爬去,雖然穿着不方便,但她還是咬着牙盡最大的努力跟上。
到了後峰一個大小合適的巖洞時,鍾陽停了下來,溫柔的對她說,“累了吧,要不我們先進去休息下,順便用酒精爐煮點東西吃?”
看着他那雙彷彿盛滿春水的眼睛,她點頭答應了。
雖然她知道在這荒山野嶺的孤男寡女共處一洞有可能會發生什麼,可她就是忍不下心來拒絕,他的溫柔讓她情難自禁。
見她點頭,鍾陽便率先打開探險燈走了進來,她緊跟其後。
突然間,她看到走到前面的鐘陽頓下腳步,全身發僵。
心一凜,她小聲的問,“怎麼了?”
“啊!”鍾陽一聲尖叫,丟下探險燈轉身拔腿就往洞外狂奔。
全程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拉她一把,丟她一個人在這昏黑的巖洞內茫然無措。
她怔怔的看着他像丟了魂似屁滾屁流的往來時的路狂奔,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準確點說,是他看到了什麼。
縱然心底害怕,她還是撿起了那被鍾陽丟棄在地上的探險燈,往他之前所照過的方向照去。
這一看,險些魂飛魄散。
探險燈清楚的照映出兩張人臉,只是那些臉都沒有了生氣。
那是兩張死人的臉。
顧不了細想,更不敢細看,她提起裙角順着之前鍾陽所跑的路狂奔,在奔跑的途中,她想起蘭沐星,繼而想起唐澤彥。
對啊,她要報警,於是她急忙掏出手機撥通蘭沐星的電話。
電話這頭的蘭沐星在聽完她那斷斷續續的話後,整個人也是一呆,不會吧,這個黃香香怎麼會這麼衰,約個會都會約出個死人?
“怎麼了?”唐澤彥放下手中的文件,關切的問。
“香香說她碰到死人了,在雙龍山。”
唐澤彥眉一挑,“那就去看看啊,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二哥,我也去,行嗎?”徐永美小聲的問道。
不等唐澤彥開口,蘭沐星搶先了一步,“你不怕嗎?聽香香說那兩個人死得很慘的,看了是會做惡夢的?”
她的話剛說完,另一道男聲立馬響起,“放心,我會陪她去。”
蘭沐星睥了章繼軍一眼,好吧,既然他與她一個比一個賤,那她無話可說。
一個小時後,他們一行人在山腳下看到了瑟瑟發抖的黃香香,及聞訊趕來的區域警察,唯獨不見鍾陽。
帶隊的警長立馬認出唐澤彥,急忙笑臉迎上。
在黃香香的帶領下,一行人抵達了發現屍體的巖洞,如黃香香所說,那個巖洞位於後峰臨近山頂的位置,海拔有點脯從洞口那茂盛的草木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此處鮮有人來。
洞口的前言是一塊寬闊而平坦的巨石,連接着巖洞與處界。
此處幽靜容悠,除了偶爾傳來幾聲怪鳥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在洞口不遠的地面,蘭沐星看到唐澤彥停下腳步駐足。
探過頭,她很清楚的看到地面有少量呈滴落狀的凝固血點,顏色相對還較爲鮮豔,斷斷續續的往洞內延伸。
順着血跡,唐澤彥打開強光手電筒,向昏暗的巖洞深處慢慢走去。
蘭沐星緊跟其後。
巖洞口寬3米,越往後越寬闊,呈的葫蘆形,有近30度的傾斜角度,直插入山腹,看着這一切,她心想,這簡單就是傳說中理想的修煉洞府,怎麼就沒有個有眼光的精怪在此修行呢?
走了大約30米,打頭的民警突然高喊一聲,“在這兒呢!”
唐澤彥將手中的強光燈照過去,在強光的照射下,蘭沐星清楚的看到,兩張沒有生氣的臉並排躺在巖洞冰冷的地面上。
很快,警方在巖洞內架好備用光源,頓時洞內的一片明亮。
如果一來,兩名死者的模樣便讓人看得真切。
看清死者的慘狀後,黃香香又被嚇得發生尖叫,蘭沐星也覺得胃有點不舒服。
根據身形初步判斷,兩名死者爲一男一女。
男的俯臥在地面,臉部朝下,他的後腦顱骨有嚴重的塌陷,尖銳的骨頭茬兒刺破頭皮表露在外,暗紅的血液和黃白的腦內組織大量外溢,凝固板結成果凍狀,呃,蘭沐星發誓她從此不會再想吃果凍了。
唐澤彥上前一步,將死者的頭部稍稍翻轉,使其正臉對人。
從面相初步推測死者應該五十開外,他雙脣微微張開,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發白。
女性死宅仰面躺臥,很年輕,應該只有二十三四歲,五官扭曲,表情痛苦,儘管如此,蘭沐星還是可以看得出她生前長得很漂亮。
她的左側太陽與那名男性死者一樣,也有被硬物擊打過凹陷痕跡,創口血跡倒流到地面,形成黏糊糊的大灘血泊,她的脖子處還有一圈紫青的掐壓痕,白色短褲被褪到膝蓋以下,秘密處有明顯撕裂傷,肉眼就可看見大量的乾涸精艾顯然,她在生前曾被強暴。
蘭沐星皺着眉,看看四周,心想,會是哪個變態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同時,唐澤彥的劍眉也皺了起來,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巖洞內發生雙屍命案,這起命案偵破起來恐怕有點費勁了。
警方仔細着洞內現場,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兇手遺留物,
翻看了死者的衣兜,理應隨身攜帶的諸如身份證、錢包、手機、鑰匙等物品也一件沒有找到,因此警方初步推測爲搶劫殺人案,並伴有對女受害人的性侵犯。
唐澤彥一手抵着臉頰一手環胸在洞內來回走動着,並在距離兩具屍體一米遠的地面上彎腰撿起一塊磚頭大小的不規則石塊,放到強光電下觀察,大家發現在這個石塊的尖銳一側表面沾有大量凝固的發黑血跡。
經跟隨在一旁的景區工作人員的仔細辯認,這種石頭屬於山上隨處可見孤山崗石,想來兇手是臨時起意殺人。
因爲這塊石塊成爲兇手殺人時的兇器,所以被警方裝進了透明塑料袋準備帶回去做進一步的血型比對。
至於指紋與足印之類的就不指望了,因爲洞內全是粗糙的岩石地面,根本無法提取。
警方將兩具屍體搬到洞外空闊明亮處,高藝開始初步屍檢。
只見他一改平日裡的嬉皮笑臉模樣,一本正經的掏出一把剪刀剪開兩名死者身上的衣物,就連剪開女性死者的內衣褲時都不見一絲的彆扭,彷彿這一切真的只勝作。
“兩人的身上均沒有其他外力作用留下的傷痕,也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初步可以斷定死因就是硬物擊打造成的顱骨折,這名女性死者脖子上的掐痕並未傷及喉舌部位的骨頭,不足以致命,我的猜測數程中兇手爲了防止她反抗呼叫而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很有可能是被敲死的,而不是被掐死的?”蘇語將信將疑的問。
高藝瞅了她一眼,訕訕的說:“不是很是可能,而是根本就是。”
“還有什麼線索?”唐澤彥出聲打斷兩人有可能興起的口舌之戰。
見唐澤彥出聲,高藝衝着蘇語輕哼一聲後,以肯定的口吻說:“有,兩名死者身體上的屍斑都出現在與地面接觸的位置,均已經潤溼期,並且壓迫不能使其消退,據此我的結論是,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一天前,也就是週三的下午2點左右,跟黃香香發現屍體的時間相隔24個小時以上。”
唐澤彥點了點頭,然後與帶隊的警長低聲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