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愚鈍的蘭沐星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火,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我家的豬全都關在後院裡的,基本上是見不到我,更別提拱到我了。”
唐澤彥嘴角一陣抽搐,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讓他無力的衝她揮揮手,“我知道了。”
從她的身上,他終於相信了所謂的白癡定律是存在且精闢的:永遠不要和白癡爭辯,因爲她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同一水平,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他承認,面對她,他敗了!
“我們還是辦正事吧,高藝,繼軍你倆帶着蘇語負責採集蕭嵐兒子的DNA。鄭威,星星你們跟在我身後負責採集蕭嵐父母的DNA。記住,不要讓對方知道我們接近的目的!也就是,一定要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獲取到DNA。”
吩咐完後,唐澤彥悄悄的飄了蘭沐星一眼,嘴角竊笑,只要將她困在身邊就不愁沒有豆腐吃。嗯,這大熱天的吃點豆腐挺好的,滋補,清熱。
“澤彥,我想跟你……”嗲嗲的聲音響起,試圖打斷他的‘養生’計劃。
一記清冷的目光掃過,蘇大美人感覺一陣陰風吹過,心肝一顫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對於這起碎屍案,既然你們和張隊都確定了蕭嵐及其初戀有重大的嫌疑,也都把他們請進過警局,那爲什麼不讓張隊親自帶人上門去採集DNA,而是要背地裡行動呢?”
對於這起碎屍案她翻看了鄭威的記錄,對案情有了大致的掌握。
蘭沐星撓了撓腦袋,是啊,她也這麼覺得,警察直接派人上門多簡單。幹嘛要這麼麻煩,還得她跟他一個組?搞錯!
“看來,你在英國這麼多年的深造還是挺有成就的嘛,比起當年真是進步了好多。”
就在蘇大美人心中一喜嬌顏顯羞的時候,雙方對補上一句讓她幾乎吐血的話,“以前是胸大無腦,現在是頭髮長見識短。”
憐憫的看了嬌顏漲成豬肝色的蘇語一眼,蘭沐星理解對方此時的心情。
白了唐澤彥一眼,她仗義的出言相救,“你那麼有見識,你倒是解釋啊!”
唐澤彥眉梢不易察覺地一跳,他怎麼忘了這塊自己想吃的豆腐也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貨呢?
垂眼看去,只見她滿臉的憤憤不平,心知她那喜歡救美的毛病又發作了。
脣角浮起一絲陰險的弧度,看來某人又得掏腰包了。
激動的輕笑一聲後,他斂了斂了臉色,佯裝不悅得說道,“還是說裡面裝的都是屎?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好意思問出口?”
向來愛吹不愛批的蘭沐星在聽到唐澤彥這翻話後,氣得雙頰鼓鼓,想都不想的低吼回去:“我滿腦子裡裝得都是你!”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隨即一陣爆笑在事務所內響起。
唐澤彥俊美的臉龐微微發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被她那突如其來的表白羞紅的,而是被氣紅的!
氣她的口無遮攔,更氣自己的作死,沒事挖什麼坑啊,這個倒好,把自己埋進去了。目光掃了眼正同樣紅着臉垂着頭的蘭沐星,很好,夠膽兒!
擺出一張微怒而嚴肅的表情,用食指與中指的關節在桌面重重的扣擊一下,四周安靜了。
見狀,他趁機岔開話題,別過臉衝着蘇語說,“要整容成另外一個人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事情,所以如我先前所說的,這是一樁蓄謀許久的殺人案!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現在的這個蕭嵐就是受僱於人的幫兇,也許是受了許濤的僱,也許另有其人。兇手之所以要花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的精力與財力複製出一個假蕭嵐,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真蕭嵐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於這個世上。從許濤那天提訊的自若神情來看,他目前並不知道我們已經開始懷疑蕭嵐的真假性。如果我們現在公開的去蕭嵐父母與前夫家提取她至親的DNA,那不就是等於直接告訴他或幕後兇手,我們已經在懷疑現在這個蕭嵐的真假性了嗎?如果換作你是兇手,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蘇語張了張塗有玫瑰紅脣彩的嘴巴,好像有點懂了。
“對,沒錯!殺了假蕭嵐滅口!”唐澤彥說出蘇語心中的答案。
“不對!你剛剛明明說許濤或幕後兇手做這些爲得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死者就是真正的蕭嵐,那他把假的蕭嵐殺了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蘭沐星躲在角落小聲的出聲。
唐澤彥狠狠的射向角落裡的她,“你的腦袋果然只是用來擺設的。狗急跳牆這詞你沒聽過嗎?”
唉,愚也蠢也,朽木不可雕也!
“唐總的意思是說,假得蕭嵐也是我們破案的重要人證之一,保護她的安全對於事件案情的偵破至關重要。”章繼軍忍不住的開口解釋給蘭沐星聽。保護智障人人有責!
不在同情中裝智障就在同情中爆發,面對着大夥的憐憫,蘭沐星終於炸毛了,狠狠的回瞪唐澤彥,“什麼真蕭嵐假蕭嵐的,我打一開始就不贊成這個假設!我的觀點是蕭嵐根本就沒有死,她只不過是跟初戀重新好上罷了!”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她這是要上天了嗎?居然敢跟事務所裡的威權叫板。哈,有好戲看了,趕緊找個小凳子做好!
面對着蘭沐星的叫囂,唐澤彥眉眼隱笑,她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嘛,擰滅未抽完的香菸,他故作深沉的問,“哦?!那你說說看爲什麼。”
“據調查資料顯示,許濤是蕭嵐的初戀,那麼現在的他對蕭嵐無非就兩種感情,一是舊情未了,二是由愛生恨。如果真像你說的,死者是真的蕭嵐,那麼許濤下手殺蕭嵐便是出於第二種感情,這些我能理解,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有哪個男人會在殺了初戀後還和昔日情敵一起喝酒唱歌的?除非他移情別戀愛了那個昔日情敵。”蘭沐星暗翻着白眼不以爲然的說着。
“你是說,許濤最近有和靳華在一起喝酒唱歌過?”唐澤彥臉色一沉,語氣瞬間冷了許多。
“是啊,就在前天晚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聲音又冷下三分。
“我看到了啊,他是坐在靳華的車子一起去的,到了凌晨兩點多才回到自己的住所,還是蕭嵐給他開的門呢。”蘭沐星詳細回答着。
“你跟蹤了許濤?一個人?”聲音徹底的冷到冰點。
“呃,是啊。”蘭沐星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後退一步,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間臉色變得這麼陰鷙。
“笨蛋,你是嫌命太長了還是覺得我太無能了!居然敢自己一個人去跟蹤許濤,你知道他是做什麼職業的嗎?”想象她一個人悄悄的跟在許濤後面,他就覺得後背發涼。
更氣的是,她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溜出豪宅,而自己竟無所察覺,唉,功夫不如人的悲哀第一次在他二十八年的生涯中出現。
蠢丫頭,許濤那人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