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說,你這輩子都想不出我昨晚經歷了何等驚心動魄的事兒。”林澤往嘴裡塞了個燒賣,面色沉凝,那雙漆黑的眸子釋放出滔天戰意,咀嚼着豬肉燒賣,含糊不清道。“昨晚,我單槍匹馬,挑翻金元八十八個王牌打手,若非我身經百戰,經過上百場血戰的淬鍊,怕是就回不來了!”
“八十八個?”韓小寶瞪圓眼睛,匪夷所思道。“你有這個本事?”
“怎麼,難道你以爲我跟王喜那蠢貨一樣滿嘴跑火車麼?”林澤冷笑一聲,涮了一坨羊肉扔進嘴裡,酷酷道。“昨晚,我手持一把開鋒的霸氣小刀獨闖虎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殺到金元書房——這時,我渾身是血,早已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但我知道,我那雙嗜血的眸子定然充滿殺意!”
林澤又往碗裡盛了一碗濃湯,吹了幾口一飲而盡,沉聲道:“你知道金元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什麼?”韓小寶好奇道。
“他說——”林澤喟然一嘆,故作惆悵道。“你終於還是來了!”
“你們之前就認識?”韓小寶涮了一根青菜。
“三年前,我憑一人之力,將北區攪得翻天覆地,誰見我不喊一聲小林哥?”林澤漠然一笑,啪嗒點了一支菸,悵然道。“說來也巧,我和金元的一面之緣,竟是發生在金九龍的桑拿房,他本是想投靠我來着,但我素來不喜受人約束。當場拒絕他的盛情。他懷恨在心,爲了一個大波妹與我爭風吃醋,隨後大打出手。你應該知道,以我的手段,對付他還不手到擒來?短短一分鐘,我把他打成豬頭。然後領着妹子揚長而去。從此,我與金元結下你死我活的樑子——”
“後來呢?你到了金元書房,跟他怎麼互動的?”韓小寶好奇問道。
“他說了第一句話之後,我便風輕雲淡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林澤冷哼一聲,涮了一坨牛肉塞進嘴巴,眯起眼睛咀嚼着說道。“金元知道,既然我能進書房,自然殺光了他的馬仔。那麼,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
“他束手就擒了?”韓小寶搶先道。
“如果是這樣,那你也未免太小看金元了!再怎麼說,他也是這片地區的大哥,沒點手段,能坐穩這個位子?”林澤傲然一笑,緩緩道來。“那一晚,我與他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他凝視着我俊朗的臉龐,顫抖着嘴脣,瞳孔劇烈收縮。跟我說,如果我放過他,他就把他旗下的地盤分我一半。”
“你答應了?”韓小寶興奮道。“那以後我在這片地區的娛樂場所玩兒都不用花錢啦。”
“笑話。我是爲三鬥米折腰的人麼?”林澤冷酷地說道。“我直接跟他說,他的地盤,我全要了!”
“——”韓小寶抽了抽嘴角,一言不發。
“金元終究還是太小看我了。他以爲他僞裝出來的害怕、恐懼,能矇蔽我火辣辣的目光麼?”林澤嘲諷着說道。“事實上,他每一個細節,都無一漏網落入我的目中,我當然知道,他麻痹我,是想尋找機會拿出抽屜裡的槍械——”
“你肯定製止了他吧?”韓小寶問道。
“當他有動作時,我手起刀落——”林澤抓起叉子,虛空一劈,冷冷道。“將他斬殺於馬下!”
“呼——”韓小寶軟軟地坐在椅子上,罵道。“他媽的,你比王喜還能吹。”
“瞎說,我哪兒吹了?”林澤面不改色,將幾碟菜全丟進鍋裡,時間不等人,這會兒出來吃飯,距離下午第一節課不到半個鐘頭,他得把食物全解決了。
“我知道刀疤尊重你,但你未必比金元等級高。小刀會神秘人物?你騙鬼吧?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我可是聽說小刀會龍頭三年前就被扔進班房了。”韓小寶不屑道。
“既然你知道,那還不依不饒地問我?你以爲我編造這些故事不傷腦細胞麼?”林澤撇嘴,風捲殘雲般吃起火鍋。
幾瓶冰鎮啤酒下肚,頗爲舒爽愜意,只是學校附近的火鍋店鍋底不夠正宗,沒能讓林澤盡興。
————
下午的課程很無聊、數學、數學還是數學——
原本下午是兩節數學一節語文,可錢老師病了,只得跟數學老師換課。林澤覺得錢老師生病肯定是針對自己,否則他爲什麼偏偏和數學老師那個禿頂的傢伙換課,他明明知道我最痛恨上數學課的——無恥的小老頭!
滿黑板的空間幾何題目看得林澤雙眼發酸,直欲落下淚來。睡又睡不着,花花公子前兩節課就看完了,這第三堂數學課折磨得林澤痛不欲生。若不是還有福伯送他的蘋果手機能排解寂寞,林澤怕是要撞牆了。
叮叮——
玩了一會弱智遊戲,來了一條短信。因爲沒調成靜音模式,附近同學皆是聽見這刺耳的聲音。忙不迭捂住手機,調了模式。
夏書竹發來的?
林澤摸着下巴,心想,莫不是夏老師過於寂寞,以至於連上課中的我也要騷擾。只是翻開短信一看。卻讓他嚇了一跳。
“你上課再玩手機,當心我收拾你!”
林澤故作冷靜,餘光瞥了一眼窗外。夏書竹那張嬌俏美麗的臉蛋正怒視着自己,利索地收了手機,翻開書本佯裝聽講。
無聊透頂的數學課好不容易熬到頭,林澤雀躍着跑出教室,手機又響了。
“林澤,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澤剛一接通電話,還未來得及以飢寒交迫爲由拒絕,夏書竹便掛了電話。
滿腹牢騷來到空曠無人的辦公室,夏書竹那邊卻是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正在埋頭工作。
踱步行過去,夏書竹也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讓他先坐一會。
了無生趣點了一支菸,一邊抽一邊等,待得夏書竹解決手頭上的工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悅道:“這兒是辦公室,你能不能規矩一點?讓老師們看見你抽菸,有你好受的。”
林澤笑眯眯地沒有迴應。
夏書竹見他三緘其口,佯裝生氣道:“林澤,你有想過好好讀書,考一所好大學麼?”
“有啊,我做夢都想上燕京大學。”林澤面露嚮往神色,侃侃而談道。“據說那兒是莘莘學子們的天堂,能在那兒讀書,簡直不枉此生。”
“那你怎麼不認真讀書?你的底子這麼差,如果不努力,別說燕大,連專科都未必考得上。”夏書竹不滿道。
“唉,你也知道我底子差,就算再努力,恐怕也考不上一所好大學。何必呢,何苦呢?”林澤幽怨無比地嘆息。
“難道你連搏一把的勇氣都沒有嗎?”
“怎麼沒有?”林澤邪惡道。“忘記我在訓導室門口啵你的壯舉了嗎?”
“你——”夏書竹臉蛋兒立馬通紅起來,美眸裡更是直欲滴水,咬牙道。“你就只會做些蠻不講理的事兒,正經事兒卻一樣做不好。”
“胡說,我正準備參加一個投稿活動,要是我順利拿下第一名,燕京大學就會提前錄取我。”林澤得意道。“以我紮實的文筆和豐富的人生閱歷,拿下冠軍簡直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真的?”夏書竹微微好奇道。“我記得董小婉就是通過這個渠道獲得燕大錄取通知書的。”
“她不靠這個,憑實力也能上燕大啊。”林澤反駁道。
“我又沒說她上不了!”夏書竹沒來由地不悅起來,連聲音也變大了一些。
林澤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那兒又惹了她,乾脆腆着臉道:“你是不是又給我準備了晚飯啊?快拿出來吧,我都餓死了。”
“沒有!”夏書竹板着嬌俏臉蛋說道。
“那你把我喊來做什麼?”林澤摸了摸空蕩蕩的肚皮。“不知道我正長身體呢,少吃一頓得缺少多少營養啊。”
“——”夏書竹緊繃的臉蛋鬆動下來,也是覺得剛纔的口吻太過生硬,婉轉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聽到女孩的聲音,真是你表妹?”
“是啊,怎麼了?”林澤有些心慌地點頭。
“我怎麼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哪兒聽過?”夏書竹微蹙眉頭。
“我表妹才八歲,這年頭女孩兒都早熟,就算你覺得熟悉也沒什麼奇怪的。”林澤瞎掰道。
夏書竹還欲說什麼,林澤卻是擺了擺手站起身,說道:“我快餓死了,去吃飯吧。”
夏書竹無奈,只得跟着起身。兩人剛出門口,還沒來得及下樓,便迎面走來幾個人。夏書竹沒什麼反應,林澤的反應卻大了。
李曉和張大錘都認識,但另一個頭發有些長的西裝男卻讓林澤詫異之極。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抽了十幾巴掌的古鑫。
他來紫金花做什麼?古鑫家境不是挺殷實的麼?
從李曉和張大錘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介紹、討好的模樣,林澤隱隱生出一股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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