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的行爲驚住了所有人,
首當其衝的便是陳玲,
她本來得知赫本身份後,便有些芒刺在背,再加上赫本旁邊那位淡定從容,很顯然跟赫本同級的英俊男人,她越發感到巨大的壓力,此刻見林澤忽然發難,她忍不住心頭咯噔,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一個理智的女人,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否則她不可能短短時間內便在紐約混得風生水起,可正因爲她理智,纔會將每個細節都做到完美,像對面的赫本而英俊男人,別說得罪,連多說一句話,她都需要仔細推敲琢磨,
當然,這也需要她有這個機會跟赫本說話才成,
若不是林澤今兒帶她來吃飯,她這輩子也未必有機會見上德克斯家族繼承人一面,
聽着林澤的話語,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理智與感情交織在一起,混亂不堪,
相反,當林澤說出這句話時,埋頭吃甜品的賽普擡起頭來,眼眸中透出一抹異樣的色彩,
你出來,
這是在向桃花下戰書嗎,
賽普忽然覺得上帝對自己實在太好了,不止給了自己旁人難以企及的家世背景,連自己想做什麼,上帝那個可愛的老頭也想盡一切辦法促成,
林澤挑戰桃花,那還需要自己的血影出手嗎,
就算打死他,也沒人敢說什麼吧,
心念至此,賽普愉悅地喝了一口紅酒,臉上掛起了莫名的笑容,
赫本微微眯起眸子,望向站起來,滿臉淡然的林澤,好奇問道:“林先生,你認識我的司機嗎。”
“不認識。”林澤搖頭,
“那你讓他出來做什麼呢。”赫本問道,眉宇間透着一股深意,
她知道,
她又如何不知道,
桃花跟那個女人打了一場,並將那個女人打得吐血,雖說也受了些傷,但比較一下,他還是佔據了上風,林澤恐怕就是爲那個女人來的吧,
但她出生在德克斯那種龐大而灰暗的家族,生活在複雜到正常人連想都想不到的圈子裡,她從懂事以來,便學會了戴面具出門,除了極少數幾個至親之人能讓她卸掉面具,所有人看見的,都是她那張傲嬌公主臉,
該聰明時,她聰明得讓人害怕,
該糊塗時,她糊塗得讓人覺得嬌憨,
所以她纔會問明知故問,纔會故作懵懂,
“我想跟他打一場。”林澤咧開嘴,笑着說道,“赫本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赫本若有所思地問道:“我這個司機身手很不錯,林先生,你確定要打。”
“打吧。”林澤重重點頭,
嗖,
他話音甫落,原本還站在赫本身後的桃花猛地竄了出來,
他身形魁梧粗壯,足有一米九的個頭哪怕在紐約,也給人一種氣勢上的壓迫感,
他的光頭被燈光照耀得頗爲妖豔,更生出幾分妖異的味道,林澤注意到,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眉毛,眉骨處光禿禿的,形成十分別致的兇悍面色,
林澤從容地脫掉了外套,目光平和地盯着桃花那妖異的臉龐,一言不發,
他不做聲,光頭也沒開口,只是那凹陷的眸子透出一抹奇異的光彩,身軀微微前傾,瞬間釋放出濃濃的戰意,
無事時,他低調到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甫一動身,便釋放出滔天戰意,這樣的男人,值得林澤謹慎,
“你打了她。”林澤一字字說道,“我是來報仇的。”
嗖,
說罷,他彈射而去,搗出了一拳頭,
“哼。”
光頭的反應很敏捷,縱使他身軀極爲龐大,卻有着靈敏的速度,在林澤一拳搗來時,他身子微微一諞,迅速避開了林澤的攻擊,
砰,
他避開了林澤的拳頭,卻沒能避開林澤的肩撞,
當桃花避開林澤拳頭時,兩人的距離已拉到極近,除了拉開距離,是很難進攻的,
但林澤進攻了,他並未擔心用肩膀撞擊比他高半個頭的桃花會給自身帶來多少傷害,他的攻擊速度很快,肩膀猛地撞出,又是連帶着膝蓋猛擊後退的桃花,
砰砰,
桃花迅速做出反應,格擋住了林澤的進攻,
彷彿是初次交手便落了下風,桃花那詭譎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妖異的紅潮,眉骨蠕動,倏然蹬腿而上,與林澤展開正面衝擊,
赫本看得津津有味,賽普卻有些呆了,
桃花的戰鬥值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在紐約,甚至是整個美利堅,也沒幾個人夠他打,事實上,賽普認識桃花已有些年頭,他從未見過桃花敗給誰,別說敗,連吃虧的機會都沒有,可此刻,他在自己想殺的林澤手上吃虧了,
大虧,
甫一出手,他便落了下風,甚至是動了火氣,想找機會找回場子,
賽普不得不多幾眼戰鬥中的林澤,
這小子,看樣子也不像是那種無敵戰神啊,怎麼就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戰鬥力,連桃花也拿他沒辦法,他怎麼做到的,
微微偏頭,見赫本目光微妙地盯着林澤,他心中又是一陣不舒服,握緊了手中的紅酒杯,
砰砰砰,
雙方密集地進攻對方,林澤面色冷漠,一步不退,桃花亦是沒有後退的打算,就這麼與林澤死磕,
足足十分鐘的攻擊後,桃花終於後退了數步,
身子有些搖晃地站在不遠處,神情恍惚微妙地盯着仍是冷着臉的林澤,內心十分震驚,
他發現林澤好像根本不怕疼似的,從一開始便與自己進行高強度的進攻,連最基本的躲閃也極少見,好像根本就是一臺沒有躲避指令的戰鬥機器,
起初,桃花還可以憑藉意志力支撐,可到了後來,他發現這麼打下去,就算不會輸,也得被林澤打出內出血,
誰是這麼打架的,
尤其是到了他這種境界的高手,根本不會用這種變態的打法,
他的呼吸有些紊亂,胸口劇痛難當,
林澤仍是一臉漠然地站在他的對面,見桃花沒什麼反應,不由咧開嘴,問道:“要用武器。”
說時,泛着寒芒的無柄小刀悄無聲息地落入手心,濃密的殺機以他爲中心,竄向四周,
這是林澤跟着嶽羣訓練以來的第一場實戰,效果初顯,
這種感覺很不錯,很符合林澤惡鬥的心態,
每一場惡鬥,林澤都當做最後一場打,之前,他只是感情上會下意識地躲閃,一方面是他是人,不是真的戰鬥機器,另一方面,則是他認爲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需要死磕,
但經過嶽羣的洗腦,,或者說,那個老王八蛋的洗腦,他發現這套作戰方式,實在太適合自己了,而目前對他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強化自己的身體,在碰到嶽羣之前,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抗擊打能力都是極爲強悍的,可跟嶽羣打過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嬌嫩得像朵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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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甫現,現場氣氛頓時驟變,連赫本的脣角也輕輕囁嚅起來,
桃花見狀,卻是輕輕搖頭,開口說道:“不用了。”
林澤聞言,輕巧地收回了刀鋒,
“我第一次見人像你這麼打,當然,你有這個資本這麼打,換做別人,早已經被我打趴了。”桃花誠實地說道,
林澤的瘋子打法,的確沒幾個人會使用,
先不說足夠的爆發力和持久力,單單是抗擊打能力,桃花就沒見過像林澤這麼恐怖的,
這三者缺一,像林澤這麼打到最後都有可能搬石頭砸自己腳,
他話音甫落,賽普就真的呆了,
不打了,
爲什麼不打了,
沒輸啊,
頂多是落了下風啊,趕回來不就是了,爲什麼不打了,
賽普想不通,赫本卻是緩緩站起來,拍了拍手掌道:“林先生好身手,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他讓我的。”林澤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赫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邀請林澤重新落座,
再次落座,餐桌上的氣氛便不像之前那麼融洽了,雖然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演戲高手,哪怕是林澤,也被燕京那個圈子薰陶成了一線演員,但他終究打破了那和諧的氣氛,
賽普等林澤落座後,主動舉起酒杯,一臉從容地說道:“林先生,你的身手讓我十分敬佩。”
“嗯。”林澤笑着點頭,說道,“所以在安排的時候,不要出了差池。”
賽普蹙眉,玩味地盯着林澤那似笑非笑的臉龐,說不出話來,
赫本迅速錯開話題,說道:“林先生,不知你這次離開後,下次時候才能來紐約呢。”
“也許很快就會來。”林澤點了一支菸,微笑道,“但我先說好,下次來,一定要我i埋單,當然,我可沒辦法請你來這種地方吃飯,,太貴了。”
赫本咯咯笑了起來,說道:“還像上次那樣,隨便找家餐廳吃火鍋,最重要的是有足夠的酒喝。”
“那沒問題。”林澤笑道,
“林先生,你的這位朋友在紐約做什麼。”赫本忽地將話題轉移到陳玲身上,”做點小生意,赫本小姐。”陳玲主動開口說道,眉宇間浮現淡淡的警惕之色,
“林先生是我的朋友,華夏有句名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赫本微笑道,
陳玲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觸,忙不迭說道:“謝謝赫本小姐。”
林澤聽着兩個女人的對話,只是脣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並未插嘴,
又是聊了一會無關痛癢的話題,林澤終於起身笑道:“赫本小姐,很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我下次再來紐約,一定第一時間請你吃飯。”
“一言爲定哦。”赫本緩緩起身道,
“嗯。”林澤點頭,
赫本親自送林澤陳玲下樓,甚至主動提出送他們回去,卻被林澤婉言拒絕了,
轉身,林澤伸出手,與赫本握了握,說道:“赫本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有風度的女士。”
“謝謝。”
上了計程車,直至的士轉到另一條街道,林澤方纔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躺在靠墊上喃喃道:“好可怕的女人,。”
陳玲亦是若有所思地撐着下巴,微微偏頭道:“如果不是有足夠的理由,你剛纔不會打她的司機。”
林澤聞言,卻是一臉無奈地點了一支菸,說道:“理由有,還很多,事實上,剛纔我差點害了你。”
“她是德克斯家族的繼承人,恐怕沒時間惦記我這樣一個女人吧。”陳玲苦笑着搖頭道,
“那你就感謝我帶你見識了德克斯繼承人的風采吧。”林澤打趣笑道,
陳玲莞爾一笑,卻是不再說什麼,
計程車一路行駛到林澤居住的酒店,直至林澤付了車資下車,兩人皆沒再做任何交流,
進入酒店時,林澤卻發現陳玲站在門口沒再跟進來,
“怎麼了。”林澤好奇地問道,
“我該回公司了。”陳玲捋了捋額前的青絲,微笑道,“積壓的工作足夠我持續工作一個月了。”
“麻煩你了。”林澤充滿歉意道,
陳玲搖頭,仍站在門口,
身側一直有人經過,有人進去,有人出來,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單身的,也有情侶,膚色各異,卻各自繼續着自己的生活,
陳玲站在門口,林澤在門口看她,良久,他伸出雙臂,給期待着的陳玲一個溫暖的擁抱,
陳玲的身子有些瘦弱,摟在懷中讓人生出憐惜的衝動,
她是一個人來紐約的,
她也一個人在奮鬥,
她有自己的人生理想,也有奮鬥下去的目標,她一直在努力,從未放棄,
緊緊抱着林澤的腰身,陳玲趴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再賺五千萬,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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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節,欠的章節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