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重要的節日或者是家庭聚會,一般來說,秦培見到秦文長的次數並不多。在他印象中,這個舅舅總是繁忙的狀態,偶爾秦母打電話給他,兩個人也不會拉拉扯扯的聊上半天,通常都是撿着要緊的事說。
而秦培從不會干涉秦文長的工作,這一點唐銘很清楚。
在秦培淡淡的說出“他不會和我聊公事”後,唐銘就緊接着說道:“好了好了,老子今天生日,就不能聊點喜慶的話題?”
那幾人先是愣了一瞬,但一看秦培的臉色,頓時就明白過來,忙把衝到喉嚨的話嚥下去。
之後黎柯就沒怎麼說話了,坐在位置上安靜的喝飲料。
明天週一還得上學,唐銘也不敢鬧太晚,很紳士的把人一個個的送上車,最後就剩下秦培和顧凌謙兩個。
“你們是一起回A大?”唐銘嘴裡咬着煙,話說的含糊:“真不要我開車送嗎?”
“你是覺得今天的生日過的不夠轟動,還想讓交警查個酒駕,最好是能進去裡面蹲一晚對吧?”
唐銘:“……”
他真是稍不留神就能被懟死。
顧凌謙居然還在那偷笑。
唐銘吐了口氣,秦培在這站着,他是不敢說顧凌謙半句不好,就怕事後秦培小心眼發作,又使勁虐他。
上了出租車,顧凌謙就搶先報了地址。他的半邊身子幾乎就貼着車門,扭頭對着窗外,也不說話,也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做顯得刻意了些,過了一會後他便收回視線坐直,眼睛也不知道盯着哪裡,可就是不看秦培。
哪怕他目不斜視,看起來極爲的鎮定,但在出租車停下後立刻就推門下車,兩條腿邁的非常迅猛,動作一氣呵成。
他聽到了引擎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車子開走了。
不用再面對秦培,顧凌謙忍不住就鬆了口氣。
只是沒等他再往前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他吞了吞口水,臉色都變了,撒開腳就要跑,胳膊就被人拽住。
“秦培。”
顧凌謙只能轉過身子,胳膊卻還在不死心的掙扎,而秦培也像是被他一而再的躲避激怒,不但不鬆開,反而還愈發抓得更緊。
他微低着頭,遠處朦朧的路燈映着他修長料峭的身影,漆黑的眸也被夜色侵染出絲絲縷縷的寒意,就這麼定定的注視着他:“凌謙,你在躲我?”
“我沒有。”他反駁的很快,完全就是敷衍,他雖然智商不如他,卻也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再刺激他。
顧凌謙還在扭頭去看後面的保衛室,擔心被值夜班的保安看到,而秦培也在下一秒鬆了手。
“凌謙,要是不想刺激我,那就別總是刻意的躲開,我在你眼中有這麼可怕嗎?”
被他直截了當的戳破,顧凌謙尷尬的漲紅了臉,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待秦培,乾脆就像個鴕鳥一樣迴避。
此時校門口很安靜,只偶爾有學生經過,顧凌謙稍微定了定神,張嘴剛要說話,視線就越過秦培朝着前方某處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