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掃屏幕，顧凌謙白眼一翻，嘴裡罵了句“我靠”。
說髒話的後果，就是被顧帥擰着耳朵提起來：“你再說一遍。”
他哪裡還敢說。
“哥，你冷靜一下。”顧凌謙歪着腦袋，那樣子有點滑稽：“這不是說髒話，這只是一種情感的宣泄。”
這解釋沒毛病。
顧墨琛也被他弄的無語，還是鬆開手，瞪他一眼：“發什麼愣？接電話啊。”
他很想說，哥這是你的電話，我接不好吧？
可顧帥第二眼掃過來，他就認慫了，趕緊接聽。
“喂，我是凌謙。”
“嗯，我知道。”
“……”
這樣的對話實在是尷尬。
顧凌謙揉着鼻子，眼睛亂飛：“秦培啊，我哥讓我問候你一下，就是看你到了沒有。”
顧帥聽後又想擰他的耳朵。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對面的人明顯是被吵醒過來，長途飛行很累，眼睛也是半睜着，一頭黑髮在被子裡拱的凌亂，他慵懶的靠在牀頭，還騰出手扯了張面巾紙。
“替我多謝你哥哥，我很好。”
儘管他極力忍着，還是咳了幾聲。
顧凌謙立刻就囔囔：“秦培，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剛纔他就聽出來秦培話語中的鼻音，還以爲是他沒睡醒。
對面儘量剋制住：“這邊冷空氣，受了點涼。”
想了想他還準備補充一句別擔心，就聽顧凌謙報復般的哼了一聲：“秦培，你活該。”
嘭！
一巴掌飛到他腦門上。
顧墨琛黑着臉，用眼神教育他。
顧凌謙握着手機往後退了一步，那邊也聽到了巴掌聲，他顧不上喝水，立刻就問：“疼不？”
其實想想也知道不會很疼，畢竟顧帥那麼疼愛弟弟。
這就是習慣性的緊張。
“疼啊。”意識到自己又在犯蠢，顧凌謙垮下臉，也咳了兩聲：“疼個屁。”
秦培：“……”
顧帥已經要準備掀開被子，下牀揍人了。
聽他講電話，分分鐘都能夠氣死你。
秦培的心理承受力還是蠻厲害的。
“凌謙，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那邊小心翼翼的期待。
秦培沒有說，他其實一直都在等着顧凌謙的電話。
顧凌謙眼睛亂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尤其還是當着他哥的面，他覺得壓力好大。
又是一聲輕哼：“這才幾天沒見，哪有那麼多話要說？秦培，你說你怎麼就跟個小姑娘一樣？”
動不動就感冒。
還真是比公主還要嬌貴。
對面的人沉默下來，只有偶爾剋制不住的幾道咳嗽聲，悶悶的落在顧凌謙耳中。
他有點不高興，還有點小煩躁：“你說你，生病了不知道吃藥麼？一直咳嗽，小心咳成肺炎。”
顧帥扭頭找刀。
這個小兔崽子，好好說話行不行？
而秦培反而翹起脣角，微微泛紅的臉上，一抹淺笑緩緩鋪散開，沙啞的聲音也透出零星的愉悅：“凌謙，你在關心我！”
他是篤定的語氣。
顧凌謙被他噎了一下，心裡又氣又急，還要分神去注意他哥：“你不知道，我一直拿你當兄弟？”
特麼的，他拿秦培當兄弟，可他卻想睡他。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秦培脣角彎起的弧度就這麼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