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一向是不經過腦子，加上被狗血都市愛情劇鬧得頭疼，完全就是神志不清的狀態。
劉芸女士穿着酒店浴袍，臉上敷着蠶絲面膜，眼睛卻沒捨得從電視上離開。
“媽，您有沒聽到我說話？”顧凌謙側過身子，嚴肅着臉。
他媽媽就要淡定多了。
“就你爸爸那個膽量他敢出軌？兒子，你恐怕對他還不太瞭解。”劉芸擡手按了按眼角，敷着面膜的原因，說話的聲音有點奇怪：“就是我慫恿他出軌，他也不會在外面胡來。”
顧凌謙：“我到底是該說您太信任我爸呢？還是說您心太寬，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劉芸搖頭，覺得很有必要趁機會給小兒子上一課，便乾脆撕下面膜，頂着一張水靈靈的臉，搭配着午夜狗血都市愛情劇的背景音樂，抓着小兒子的手腕，準備來個促膝長談。
“知道我跟你爸爸結婚多少年了嗎？三十年啊，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着呢。雖然我自身條件很好，屬於那種男人見了都會喜歡的類型，你爸爸追我那會，我屁股後面不知道跟了多少追求者，我真不是吹……”
顧凌謙實在是忍不住打斷：“咳咳，麻煩您直接跳過自戀的部分，講重點。”
“……”
劉芸卡頓了一下，重新組織語言：“兒子，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彼此信任是非常重要的。我可以說，不管你爸爸多晚回來，我從不擔心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同樣的，我要是出去參加聚會，哪怕是要在外面過夜，你爸爸都不會神經兮兮的打電話查崗。”
她換了個坐姿，臉上的笑容讓她看起來越發慈祥：“除了彼此信任，還要學會相互尊重。我們總說男人不能跟女人計較，是男人就要多包容自己的女人，其實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包容也是要相互的，沒有人天生就該對你好，你要是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
顧凌謙起初聽着還有些彆扭，畢竟劉芸女士在他心裡的形象從來就沒跟母親掛鉤，突然一下子滿嘴雞湯，還讓他驚訝了一把。
信任……尊重……包容……
他和楊婕之間也是如此嗎？
劉芸卻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白子衿說過的話，既然已經談到了這個話題，那就不如趁機會和孩子好好聊聊。
“我聽小白說，你楊阿姨很喜歡故意找茬？而且還總喜歡當着人面訓斥你？”捕捉到顧凌謙閃躲的眼神，劉芸心裡大概明白了，然後她拿起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來幾張照片。
一看到照片上的人，顧凌謙就睜大眼：“這些照片是哪裡來的？”
劉芸拍他的腦袋瓜：“還能有誰？小白說了，這些都是證據。小傻瓜，跟着你嫂子多學學吧。”
照片上，要麼是顧凌謙縮着脖子挨訓；要麼是他坐在病牀邊打瞌睡；還有就是他在病房裡端茶遞水的伺候……
劉芸慢慢紅了眼，她仰着頭硬是將淚水逼回去，過了一會她才低聲說道：“之所以我在電話裡一直不提，不是代表我不介意，我想着你這麼大了，對於感情也有自己的想法，媽媽不能干預太多。”
“我的兒子，我怎麼說都可以，但外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