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
對於顧墨琛這種敏銳到變態的觀察力,讓簡越在大晚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顧帥原先還只是試探一下,現在一看他的表情,心裡就確定了。
“不會是吵架了吧?”說完他自己都不信,立刻就否定:“不對,你們倆的性格,不像是那種能當面擡槓,而且嚴重到吵架的地步,頂多也就鬥個嘴啥的。”
簡越被他說笑了:“你以後退役了要不要考慮轉來咱們刑警大隊,或者是當個犯罪心理分析師?保證會大大提高咱們市的破案率。”
顧墨琛一揚眉,好似有點心動,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可以考慮。”然後他在簡越爽朗的笑聲中再次把話題繞回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關心還是八卦。
“哎,說說唄。大晚上在這兒碰到也是緣分,現在回去估計也沒什麼正事,我正愁今晚睡不着會失眠,不如聽聽你的故事,沒準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顧帥雖然戀愛次數少,但不妨礙人家經驗豐富。
白子衿剛走沒多久,他這身戀愛的酸臭味還沒被風吹散,雙臂抱在胸前,眼神意味深長地打量着簡越,就差沒在腦門上刻“我是情聖”這四個字。
簡越盯着他的腦門一陣笑,他抽出一根菸點上,緩緩吸一口,然後就把木斕在車裡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世上沒人願意當誰的替身,她會跟你公開說這些,一點也不奇怪,而且木斕有多敏感,你那段時間幾乎跟她形影不離,應該也能體會到。”顧墨琛心情有點複雜,稍稍停頓一下,才問:“那你現在對她……究竟有沒有別的意思?”
簡越在他面前一向坦誠,就像是他毫不遮掩對白子衿的那份心意。他的喜歡是小心翼翼的,但卻從不卑微,永遠進退得當,遵守着“朋友”之間的法則,從不會讓人尷尬,也給自己留了足夠的後路。
哪怕他一開始接近木斕的目的並不單純,但那些關心與呵護都是真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是真的。
他要是不願意,沒人能夠強迫他。
“不,木斕不是替身,我就沒這麼想過。只是她之前的那些遭遇你也清楚,她嘴上說放下了、人要向前看,你就當真以爲她會心無芥蒂地開始另一段感情?”簡越吐了口煙:“記得那次我陪她去找傑克嗎?不只是我,可能我們都認爲,木斕是想要跟傑克重歸於好,直到她站在傑克的房門外,我看到她的眼神才明白……”
“她之所以一直執着於打聽傑克的下落,並不是期待着跟他的將來,相反,她是想要告別過去。”
而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你是平安無事的活着。
很長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旁人根本不會理解那句“不是期待將來,而是告別過去”究竟有多心酸沉重。
顧墨琛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木斕,她啊,就是活得太清醒太明白。”
明明自欺欺人可以讓人更高興,但她偏偏一點兒甜頭也不願留給自己。
“木斕說要跟她父母把咱倆關係說清楚,省得誤會,我想的是就這麼誤會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