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愉悅的笑聲,簡越也咧開嘴,只是眼角卻微微有些紅。
這真是這些天以來,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嗯,會慢慢好起來的。”
簡晴空在牀上滾了兩下,眼角彎彎,低聲而又雀躍地說道:“你們先別告訴雲深,等我能看清楚他的臉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簡越很理解妹妹的心情,毫不猶豫就答應。
“其實感情這種事,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心裡明白。不要輕易喜歡上一個人,也不要輕易動心,更不要輕易開始一段感情。”簡晴空在白子衿面前,還不敢隨便班門弄斧,畢竟她的情感經歷實在稱不上豐富。可簡越不同,他一個萬年老光棍,加上她兜裡揣着小紅本,心愛的男人的名字就在紅本上印着,所以纔有了底氣“教育”她哥。
簡越嘴裡叼着筷子,他餓得不行,聽了簡晴空的話有點詫異,又有點想笑:“你這話敢對雲深說嗎?哥哥我現在已經過了喝心靈雞湯的年紀。”
“哎呀,我還有後半段沒說呢。”被他一打岔,簡晴空也笑了:“可一旦認定了,就不要輕易說分手,別在衝動之下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簡越心裡納悶,結婚是不是有助於提升女人的情商?他嚥下嘴裡的雲吞,問:“你這一套套的都跟誰學的?子衿教的?”
“在我跟雲深還沒徹底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大白怕我受委屈,抱着我說了兩個小時,關於她表哥的壞話。”
簡越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他抽了張紙巾擦嘴,忍着笑說:“我現在又覺得,這些話還挺有道理。”
簡晴空笑得不行,兩條細腿在半空蹬了瞪:“哥,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啊。”
這幾年來,簡越時常在想,如果當初他能早點找到晴空,她也不必要承受這些傷害,後面許多事也根本不會發生,那她和雲深會不會比現在更幸福?
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時光也不會因爲他而逆流。
三天後,一份快遞寄到分局,寄件人沒有署名,收件人寫着“簡警官”。有同事從收發室過來,順手拿給簡越。
“名字也沒有,什麼東西搞得這麼神秘?”
“不會是炸彈吧?”
簡越拿着晃了兩下,盒子不重,也沒聽到什麼叮叮噹噹的響聲。簡家那邊平時給他寄什麼東西,也都會提前告訴他,不會玩這種突然襲擊。
那會是誰?
這一刻他腦中竟然閃過木斕那張冰山雪蓮似的臉,整個人一愣,繼而搖頭笑了笑。
他怕是昏了頭了。
“喲喲,看老大笑的這麼春心蕩漾的,不會是嫂子吧?”有人眼尖。
“這情趣,我等自愧不如。”
簡越拿起剪刀,在一羣單身狗的起鬨中劃開膠布,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有人看見了照片,立刻好奇地湊過來:“這是嫂子嗎?咦,這照片都拍的什麼呀?手抖成這樣,根本看不清人臉。”
簡越也掃了一眼,乍一下的,看的人一頭霧水。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個四角都有些磨損的記事本吸引住,拿起來翻開。
“XX年X月X日,爸爸今天又暈倒了,媽媽本來還想瞞着我……住院費太貴,爸爸堅持要回家,醫生開了一大堆藥,卡里沒多少錢了……”
簡越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手指用力捏着那張薄紙。
這是何洲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