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力全開的機械裝甲面前,敵人的一切反抗都顯得那麼可笑。彈雨無情的收割着生命,在足以洞鑽鋼板的機炮面前,躲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這五六十名鷹翔分部的精英,在範碩口中堪比特種兵一樣精銳的存在,硬是連兩分鐘都沒能堅持,就橫屍遍野的倒在彈雨覆
蓋下。殺人王身邊的泥地上掉滿了還冒着白煙的彈殼,熱成像一遍遍掃瞄着四周,搜尋殘存的敵人蹤跡,林風美佳等人還沒來得及出手,戰鬥就幾乎已經結束了,在這種缺乏重型武器的戰鬥中,機械裝甲簡直就
是無敵的存在,甚至連林風都在暗自琢磨,當自己遇上這樣的對手,該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辦法肯定是有的,至少林風還是很有把握在有人掩護的情況下,出其不意把這大塊頭幹掉。
嗡……嗡……
正面戰鬥剛一結束,天空中響起螺旋槳的轟鳴聲,兩架武直這時剛剛升空,變化發生的太快,以至於等範碩坐在直升機裡時,現場的情況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兩架武直在上百米的高空懸停,機頭下掛載的機炮先一步朝着地上的鋼鐵目標開火了,兩串彈雨交織在一塊,瘋狂的掃落下來,將殺人王四周的地面打的塵土飛揚,遍佈拳頭大小的孔洞。殺人王把二十毫米厚的鈦合金盾舉到頭頂,子彈打在上面乒呤乓啷響個不停,他保持着單腿跪地的姿勢,儘量減少身體暴露在外的可能,幾發大口徑子彈還是打的他身體直顫,要不是機甲本身靠電力驅動
,抵消了大部分的動能,否則光是子彈的衝擊力就足以把他脊椎折斷了。
“給我幹掉他!”範碩坐在機艙內,咬牙切齒盯着下方垂死掙扎的殺人王。
彈雨鋪天蓋地掃落在他四周,長此以往下去,即便有這身堅固的裝甲保護,殺人王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但是,林風花兩億多買來的機械裝甲難道就這點本事嗎?
當然不是,就在兩架盤旋在上空的直升機肆意揮灑着彈藥時,半蹲在地的殺人王忽然放下了手臂,一發鷹擊地空導彈瞬間從他機體內部安裝的發射架飛馳了出去。
雷達警報剛剛響起,左側那架不斷盤旋的直升機瞬間就被導彈命中,凌空炸出一個巨大的火球。
氣浪將破碎的直升機殘骸吹飛出來,打在另一架直升機上響個不停,熊熊燃燒的大火球從半空墜落下去,轟隆一聲,一個更大的火球在它墜落的位置騰空而起。範碩顧不得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剛纔那發導彈如果瞄準的是他們,那他和趙楠就該去陰曹地府雙宿雙棲了,不止是他,趙楠和兩名飛行員也被這聲巨響嚇的不輕,都不用範碩下令,飛行員果斷一推操縱桿
,直升機傾斜着往後山的方向快速逃逸。
幹掉了一架,眼看另一架要逃,殺人王哪肯罷休,防空導彈其實只帶了一發,不過這難不倒他,瞄準系統瞬間計算好了射擊角度,右臂上的六管機炮沉寂過後又再次咆哮起來。
噠噠噠噠噠……
子彈的飛行速度比直升機快了不知多少倍,飛行員哪怕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依然無法擺脫呼嘯而來的彈雨,子彈打在直升機上叮叮咚咚作響,警報聲更是響個沒完。
連續被打中十幾發,直升機尾部冒出一股濃濃的黑煙,儀表盤全亂了套。直升機劇烈的顛簸起來,坐在艙門邊的趙楠不知是因爲安全帶沒繫好還是忘了繫上,一個重心不穩,身體頓時斜着載倒,眼看就要從敞開的艙門處摔了出去,這裡距離地面至少有上百米,掉下去死路一條
。
“啊……”
還好範碩他眼疾手快,顧不上自身的安危,一把解下安全帶,在千鈞一髮之際,猛地抓住了趙楠一條小腿。
但,他們的危機並沒解除,螺旋槳的轉速正在逐漸變慢,機艙內變得濃煙滾滾,飛行員一邊死命的推動着操縱桿,一邊厲聲叫道:“我們馬上要墜落了!”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除了在心裡默唸菩薩保佑,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冒着濃煙的直升機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一頭載了下去。
就算祈求滿天的神佛保佑,直升機還是難以避免墜毀的下場,最終掉落在後山一處茂密的林子裡面。
一聲巨響過後,外殼嚴重變型的直升機才停止了滾動,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響起一串細微的哀鳴聲,一隻粘着血水的手從半開半合的艙門處伸出,用了不少力氣才把這扇卡住的艙門徹底推開。摔得暈頭轉向的趙楠,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側翻在地的直升機裡爬出來,此時的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身上的外套被割出了不少的豁口,領口也開了,露出右邊粉白的肩頭,她的額頭一團青紫的顏色,嘴裡
隱隱還有擦拭後殘留的血跡。
她這樣已經算是四個人裡最幸運的一個了,坐在前面的兩個駕駛員在發生碰撞的瞬間就丟了性命,在最危險的關頭,還是範碩一把抱住她,並用自己的身體當作肉墊,她纔沒受什麼傷。
林風他們很快就會尋找到這裡,必須儘快離開才行,趙楠來不及慶幸,趔趔趄趄往前走了幾步,這時背後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是範碩。
墜毀的直升機上沒有範碩的影子,誰想他竟然在墜落時被甩飛了出來,趙楠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在那片被連根拔起的樹木中總算髮現了奄奄一息的範碩。此時的範碩哪還有一點運籌帷幄時的風采,一顆比他腰身細不了多少的大樹壓在他胸口,旁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樹葉枝條凌亂的壓在上面,趙楠撥開上面那些茂密的枝葉,只見範碩的兩個鼻孔正在不停
往外面涌血,眼神顯得黯淡無光。
“幫我一把。”範碩看到趙楠出現,就像見到救星,吐字艱難的說道。
“等一下。”時間緊迫,趙楠沒時間去寬慰他,動手清理起壓在上面那些凌亂的樹葉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