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口上百萬的城市中,隱藏着大小數十家賭場,這個法律所不允許的行當,在高額的利潤回報面前,仍舊讓貪婪的人們趨之若鶩。
有些以茶館棋牌室的名頭隱藏在大街小巷中,而有些則乾脆開在了人煙較爲稀少的城郊。
能開設賭場的人,在社會上都是有一定地位能量的人,除了關鍵時候能鎮得住場面,還要跟當地執法部門保持良好關係,只有這樣才能長久的經營下去。
賭場當然也有大小之分,規模越大,利潤也就越是可觀,要承擔的風險同樣也就更大。
城西就有這麼一家掛着賓館的招牌,實則是賭場的地方,規模在整個江海市算得上數一數二,一到晚上這裡便熱鬧非凡,前來參賭的人員絡繹不絕,人聲鼎沸,甚至好多外地老闆也慕名而來。
爲了保證賭客的安全,賭場豢養着數十名膀大腰圓的安保人員,他們和外面那些普通保安不同,兇惡的面相一看就非善類,如果老老實實在這裡玩牌他們自然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如果想在這裡鬧事或者出千,那他們就會迅速行動起來,把人強行架進小屋子裡一通暴打。
如果對方沒造成大的影響,就直接拖出後門扔出去了事,如果問題嚴重,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要想讓賭場良好的經營下去,自然也需要雄厚的運作資本,在這裡輸光了錢還可以隨時賒賬,少則一萬兩萬多則十萬百萬,根據對方的身份不同能賒欠賭場的數額也就不同,當然,利息也是非常恐怖的,哪怕借了錢當晚就還,也要在原來的數額再上浮百分之二十,即便這樣,仍然嚇不退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們。
開設這家賭場的人名叫徐少強,外號強少,但道上的人都喜歡在背後稱呼他爲瘋狗。
今晚徐少強哪兒也沒去,坐在寬敞豪華的辦公室,忙着接待兩個特殊的‘客人’。
一條吐着大紅舌頭,頸間鬃毛豎立,體壯如牛犢的藏獒趴伏在他腳下,瘋狗一手在桌子下抓弄它的鬃毛,一手拿着個記者證在眼前打量,許久沒有吭聲,而坐在辦公桌對面那一男一女則滿臉的忐忑不安。
他們是從省裡來的記者,接到線索這裡有人違法開設賭場並且跟一起嚴重傷人事故有關,在女記者楊凌的主張下,兩人便喬裝成一對情侶帶着微型攝像機進行暗訪,誰知剛進來沒多久,就讓安保人員瞧出了端倪,強行被帶到了這間辦公室裡。
瘋狗也不是全憑衝動做事,如果真沒腦子,這場子也不會平平順順經營到現在。
他記得好像是兩個月以前,也有這麼一個記者膽大包天,僞裝成賭客在這裡偷拍,結果被抓到後,那人死不鬆口,嚷嚷着要把這裡一切曝光出去,徐少強最煩就是這種不識好歹的傢伙,把對方暴打一頓不說,還將他跟這隻藏獒關在同一個籠子裡。
第二天的時候,再去見這個記者,對方卻像精神失常了一樣,在籠子裡哭着喊着求饒,之前表現出來的骨氣早都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纔過去沒多久,這裡又出現了前來暗訪的記者,這隻能說明,自己這個場子很可能被有心人惦記上了。
堵不如疏,徐少強也懂這個道理,何況對方是省裡來的記者,就算自己的關係網也干涉不到省臺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打算撕破臉皮。
“這是我私人的地方,你們一聲不響跑來做什麼暗訪怕是不對吧?”
徐少強把記者證拋回到桌上,又拿起那部微型攝像機把玩起來,鏡頭正對着女記者的臉龐,仔細一看,這女的還長的挺美,特別是那端莊優雅的氣質,跟這裡的三陪小姐完全不同,徐少強就喜歡征服這種有挑戰性的女人。
“我們是記者,有權利對任何地方進行採訪,你現在是非法拘禁,請你馬上把東西還給我們!”男記者一臉正氣的說道。
徐少強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由始至終都把攝像機鏡頭對準了楊凌的那張俏臉,等對方感覺到變得不自在起來,他才坐起身拉開面前抽屜,拿出幾疊捆紮好的華夏幣,數也沒數往桌面上一拋。
“這些錢你們收下,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好了,怎樣?”徐少強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男記者卻像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一見對方試圖收買他們,腰板也挺直了幾分,猶自嚷嚷道:“我們不能拿這錢,還請你把證件還給我們!”
“可以。”
徐少強一口答應下來,反而讓對面兩人有些不太適宜,就見他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面,低下頭面對面注視這着楊凌,邪笑着說:“先把錢收下,我就把東西還給你們。”
楊凌一臉不自在的把頭轉到旁邊,男記者頑固的強調道:“我已經說了,這是你的錢我們不會要……”
話沒說完,徐少強突然轉過頭望向他,剎那已經變得擇人而噬的眼神讓人頭皮發麻,瘋狗的名頭自然不是白叫的,徐少強心情好的時候會好一些,一旦生氣,後果將非常嚴重。
只見他回身一把抓起擺在桌上那個碩大的水晶菸灰缸,在對方驚恐的眼神注視下,慢慢走了過來。
男記者瞧出了不妥,起身指着他色厲內荏的警告道:“你……你想幹嘛?”
哐!
徐少強一菸缸扣在他臉上,當即就把男記者砸翻在地,楊凌驚叫一聲,想要將他拉開,可徐少強發起瘋根本就不管不顧,朝着倒地的男記者頭上又是哐哐兩下。
等滿頭是血的男記者暈了過去,徐少強這才拍拍手看向已經哭泣出聲的女記者,捏着她下頜柔聲問道:“今晚就留在這裡陪我怎樣?”
楊凌已經被他血腥手段嚇蒙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神只是一味的閃躲。
正好這時,房門開了,四個出門收債的手下拽着戰戰兢兢的張佳和馬亮進到辦公室:“強少,人帶回來了!”
“嗯,把地上這個扔到後面去。”徐少強指了指地上的男記者,等手下將人拖走,他纔回身望向渾身抖個不停的馬亮:“說吧,你想什麼時候還錢?”
馬亮竟然噗通一聲就跪下去了,帶着哭腔嚷道:“大哥……我什……什麼都答應你,求你放我一馬?”
徐少強聞言咧嘴一笑,露出滿嘴被煙燻黃的牙齒:“那你的意思是,讓你老婆出來賣身還錢也是可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