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汽車躁動的引擎聲,韓蕾蕾眼裡終於露出驚慌的神色,開始拼命掙扎扭動着身體,可手腳上的繩索套的十分結實,她那點力氣又哪裡掙脫的開。
車輛緩緩起步,逐漸加速向前躥去,冷風在耳邊颼颼作響,吹在細嫩的皮膚上生痛。
她本以爲只要堅持一下就能過去,對方只是爲了嚇唬嚇唬她,難道還真敢弄出人命不成,可是這個想法隨着車速不斷加快而逐漸破滅,寶馬此時就像真的是匹脫繮野馬,在這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上飛馳起來。
剛纔的微風已經變得愈發冷冽,衣襬被吹的嘩嘩作響,那頭猶如瀑布般的長髮更是隨着大風飛舞,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滿頭的黑絲,就像要把她的頭皮都給撕裂了一樣。
“唔唔唔……唔唔……”
嘴裡塞着抹布,痛哭流涕的韓蕾蕾只能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呼喊,別說車裡的人,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耳邊只剩呼嘯的風聲。
寶馬在這條顛簸不平的小道上連續狂奔了將近十分鐘,等三人走下車來的時候,只見韓蕾蕾臉上已經變的沒有一點血色,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哆嗦,也不知是被冷的,還是被嚇成這樣子的。
手腳上的麻繩剛一解開,韓蕾蕾捂着嘴爬下汽車,埋頭狂吐起來,只覺整個胃都在翻江倒海。
“現在你肯說了嗎?”林風臉上看不到一點同情的意思,因爲對方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如果換一個人遭她這樣陷害,蒙上不白之冤,在牢裡蹲上個三五年出來,這人一生都可能因此毀了。
聽到林風從身後傳來的聲音,韓蕾蕾嚇得嬌軀一抖,似乎又回憶起剛纔的一幕,竟然捂着臉放聲大哭起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別逼我了!”
這刻韓蕾蕾哭的梨花帶雨,什麼精明強幹全都從她臉上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臉的絕望。
不說,還不知道要經受什麼樣的折磨,可一旦承認,不管是張鏢還是警察都不會放過她,她只是一個有些貪財的女人,當時腦子一熱,纔會爲了幾萬塊錢的好處費答應幫張鏢做事,誰能想會是這樣的後果。
她現在無比的後悔,哭的越發傷心,快要上氣不接下氣。
“去把後備箱裡裝蛇的竹簍子拿出來。”
林風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當聽到蛇這個敏感字眼,韓蕾蕾明顯哭嚎的更加大聲。
魏陽瞅着她顫抖不止的背影,沒由來心頭一軟,竟然主動說道:“算了吧老大,我們還是別逼她了。”
說完還長嘆口氣,看來折磨一個女人,哪怕對方有錯在先,還是讓他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趙小白也在旁邊點點頭,作爲一個旁觀者,他看的更加明白,這女人勢利歸勢利,但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壞。
林風掃了兩人一眼,也就沒再繼續堅持,再說這車還是臨時找秦嫣借來,後備箱哪裡有什麼蛇,這麼說不過是用來突破韓蕾蕾的心理防線罷了。
他其實早已看出些端倪,就算韓蕾蕾什麼都不肯說,一樣有法子知道心裡懷疑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幕後主使,之所以要教訓這個韓蕾蕾,也是爲了讓她長點記性,免得以後被金錢矇蔽了眼睛,替人爲非作歹。
“去把她車裡的手提包拿出來。”
趙小白雖然猜不出林風想要幹嘛,還是毫不猶豫回到車上,把韓蕾蕾那個新買的手提包拿了過來。
林風拿過包打開,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化妝品裡翻找幾下,很快就找到韓蕾蕾的電話。
兩人也好奇的湊近了看他想要幹嘛,只見林風在手機聯繫電話裡翻找一圈,然後在最近聯繫人裡點開一個只備註了張字的電話號碼,拿給魏陽問道:“你記得這號碼嗎?”
“……這好像是張鏢的吧?”魏陽跟着數字唸了一遍,有些不太確信的說。
林風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指頭按下了撥號鍵,等了兩秒電話就接通了。
嘟嘟嘟響了幾聲,就聽一陣嘈雜的背景音樂聲響起,接着便是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傳來,只聽他也不問個究竟,語氣很是不耐煩的說:“蕾蕾你又打電話給我幹嘛,我不是說過了嘛,剩下的一萬過幾天拿給你,好了,這段時間別跟我聯繫。”
說完就咔嚓一聲掛掉了。
即便不看那張臉,光是聲音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韓蕾蕾似乎也意識到事情敗露,忘了繼續哭泣,只有雙肩還在不斷的聳動。
Wωω☢ ttκan☢ ¢O
真像已經非常明顯,林風把手機裝進自己兜裡,回頭對魏陽說:“走,現在輪到我們去討回公道了。”
走了兩步,他又說:“對了,順便通知大小姐一聲,免得她以爲我們又是故意在瞞着她。”
……
皇朝夜總會
林風和魏陽被警察帶走後,張鏢頓時感覺就連這裡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白經理果然是老奸巨猾,想出來的點子夠陰夠狠,不但把他們兩個送進了拘留所,竟然還讓他找人混進去,想要一勞永逸把林風廢掉。
自己果然沒跟錯人,這計謀一環扣一環,也只有白經理纔想的出來,秦嫣這黃毛丫頭又哪會是他的對手,遲早要哭着鼻子放棄,這裡將還是白經理和他的天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光煥發的張鏢今晚很快就勾搭上一個到這裡來買醉的年輕少婦,光是她包裹在緊身裙下的迷人身段,就令張鏢眼饞不已,恨不得開足馬力現在就把她灌醉過去,不過表面上的斯文還是要保持的。
聽聞他是這裡的主管,加上張鏢故意裝出來的僞善面孔,年輕少婦像是對他也挺有好感,兩人喝酒聊天一直笑聲不斷。
一直熬到十點,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張鏢感覺火候因該差不多了,不由暗示道:“小美,光是在這裡坐着也挺無聊,要不我帶你出去兜兜風?”
“兜風?”女人撇了眼他還打着石膏的右手,瞬間明白過來,出來玩本就是爲了擺脫平日的約束,而對方也是她比較中意的類型。
當女人把視線轉向張鏢那張挺有男人味的臉,正要開口答應,眼裡卻突然露出驚駭的神色。